姜老夫人冷聲道：“今個回門，必須給妙妙道歉，你們一個個也莫要幫著說話。”

“祖母你這話得，我們就沒幫小六說過話啊！”姜錦南單手支著腦袋，想也沒想口而出。

這話一出，眾人都朝著姜錦南看來。

姜錦南自己也愣了下，他剛才說什麼來著？

“咳咳咳……”弱多病的姜蘊塵打斷這短暫的安靜。

他的皮帶著病態的白，五秀致，但不含一氣，此時掩袖輕咳，好一會兒才詢問道：“二哥和三哥怎麼沒來？”

姜妙妙咬了咬，“都是我的錯，二哥和三哥才不想看到六姐姐……”

一直沒吭聲大爺姜啟緩緩端起桌邊的茶盞，他姿態優雅，淺酌一口茶水，俊眉微攏。

“啟兒，怎麼了？”何氏問道。

“這不是晨煮的茶。”姜啟放下茶盞。

姜老夫人說道：“恐怕是我院子里新來的丫鬟煮的茶，不知道你的喜好，我讓們馬上換。”

“無妨，給我來杯白水即可。”

姜妙妙揚著一張天真的臉，脆生生說道：“大哥老睡不好，就該喝點茶~”

姜啟著姜妙妙，聲音和了許，“知道我睡不好，以后別老是咋咋呼呼的來吵我。”

“才不是咋咋呼呼呢，是小七有高興的事想和大哥你分呢！”

姜妙妙做了個鬼臉，又笑道：“六姐姐今天回門，小七也很高興呢！”

-

辰南王府。

書房里。

墨扶白看著桌子上白玉骨瓷香爐，里面的熏香已燃盡。

他瞥了杵在一旁的徐青一眼，漫不經心問道：“呢？”

徐侍衛回道：“回世子爺，世子妃這會兒應該準備回門。”

墨扶白輕應一聲。

書房重新陷安靜中。

好半晌，墨扶白隨意道：“今日回門，記得告訴乘坐辰南王府的馬車。”

徐侍衛試探著問道：“那屬下是否隨同？”

墨扶白這才緩緩抬頭看他，“你們不隨同，莫不是讓本世子隨同？”

“世子爺，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這就去告知世子妃……”

“滾。”

徐侍衛馬上去告知姜安。

才走出去一小段路，正好迎面撞見姜安，他將方才墨扶白說的話告知與姜安。

姜安心想。

雖說墨扶白不會同一起回門，可這回門也是有很多人在看著。

丟人無妨，但不能給王府丟人，回門自是不能乘坐那輛小馬車。

他是這個意思吧？

“那徐侍衛能隨我出府麼？”

“能，世子答應了，還說世子妃想帶多人便帶多人。”

前頭他詢問世子爺的意思，世子爺不是說了個你們麼？

這個你們，不就是這個意思？

姜安角含笑，小梨渦甜，“那徐侍衛你先去安排，我先去換熏香。”

一日換三次熏香，都是姜安親自來換的。

能在大反派面前刷好的機會，怎麼錯過呢？

姜安步履輕盈走去，敲門得了允許，才款款上前。

墨扶白頭也未抬，姜安福了福，便開始換熏香，拿開香爐蓋，將里面香灰盡數倒出，重新染上熏香，作有條不紊，舉止從容優雅。

待墨扶白回神來，自己的視線已然落到那段娉娉裊裊的上。

一襲青煙紫繡花紋長，烏發盤起，上一簡單的珍珠步搖，隨著作，那泛著的珍珠微微漾起。

姜安抬眸與墨扶白對視一眼，揚淺笑，隨后收回視線，將香爐蓋合上，又朝著外頭走去。

墨扶白眉頭輕挑一下，繼續看手中兵書。

沒想，姜安又來了，手上端著茶盞，走到墨扶白旁，將茶盞放下，“這初秋天氣干燥，易上火，所以我用晨煮了些清火茶。”

墨扶白正開口說，不需要。

話還未能說出來，姜安便朝著書房外走去，走到門口，又轉盈盈行禮，“多謝世子殿下。”

說完，姜安便走了。

墨扶白看著姜安遠去的背影，瞇了瞇幽深的眸。

薄輕啟：“甚是無禮。”

言罷，繼續看兵書，修長的手卻端起茶盞，緩緩淺酌一口。

-

竹祥院，姜老夫人和何氏等人還在說著話，姜啟尋了由頭前去書房。

剛到書房，姜啟坐下，說道：“上茶。”

小廝阿文連忙去倒茶，待他將茶盞放在姜啟邊，這才退到自己的位置。

姜啟端起茶盞，只淺嘗一口，眉頭頓時蹙起來。

小廝見此，立馬戰戰兢兢地說道：“大爺，這是用晨煮的綠茶……”

姜啟盯著手上茶盞看了好一會兒，才放下，“算了，還是給我上杯白水。”

小廝照做，猶豫片刻，還是大著膽子問道：“大爺，要不等六小姐回門時，讓教奴才煮茶？”

這往日，姜啟喝的茶那都是六小姐煮的。

自六小姐嫁去王府那日開始，大爺沒喝到六小姐煮的茶便渾都不得勁，旁人煮的茶，大爺只嘗上一口，便不再了。

姜啟那張俊無儔的臉蛋上，眉頭依舊蹙著，他沒有說話。

片刻，他的眼神忽地變得凌厲，“誰讓你們把書房里的熏香換了？”

阿文猛地跪地。

“大爺，奴才也不想換別的熏香，是……是六小姐親手調制的熏香已經用完了。”

房間陷安靜。

姜啟了自己眉心。

“待小六回門，你來喊我一聲，現在退下吧，把這香爐也給撤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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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祥院，姜老夫人皺眉，“這上門時辰都快過了，六丫頭怎麼還沒回來？”

姜妙妙問道：“祖母，六姐姐該不會是不回門了吧？”

姜老夫人瞪圓了眼睛，“敢！”

話音剛落，一小廝在外頭高聲說道：“老夫人，老爺，大夫人，辰南王府的馬車朝這邊來了，快到了……”

姜老夫人聞言，姜妙妙的臉，“看吧，等六丫頭到家了，我讓給你道歉。”

姜老爺起，何氏拉住他，“你這是要出門迎接？世子又沒來！”

“世子不來，可小六也是世子妃，總不能讓外人嚼舌子吧？走吧！我吃了午飯還要去徐州，別耽擱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