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寺里皇后遭刺殺的消息已經傳開。
魏王府里的主苑,姚梓妍的臥房裏。
姚梓妍被宇文練用盡全力甩了一記耳,整個人跪不住,摔倒在地。
「你這個賤人!是你找的人刺殺是不是?你是嫉妒什麼?誰允許你對皇後下手的!」
姚梓妍從地上爬起來,抹去角的跡,「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還敢狡辯!除了你還有誰這麼恨!」宇文練一腳踹在上,「賤人,別以為本王不知道,這些年本王在外面養人,你早就對本王懷恨在心,現在你就想用這種方式報復我麼?你有本事就沖我來,對皇後下手你算什麼本事!」
「我對你懷恨在心?我找人刺殺報復你?」姚梓妍再度爬起來,梳的髮髻已經散,狼狽不堪。
冷笑著,「宇文練,這些年你在外面養了多人你自己心知肚明,我看在你不把們帶回王府的份兒上我不與你計較。可是這一次,你竟然連皇帝的人你都想染指!之前是誰口口聲聲說那個宇文赫的弱點是司徒敏,必須要對下手宇文赫肋的?現在你倒好,維護起來了。今天莫說刺殺的人不是我派的,就算是我派的人,那也是死有餘辜!只可惜,這麼大的靜竟然毫髮無損!」
「姚梓妍,你簡直該死!」宇文練拽著的頭髮把拖起來,「你果然知道我在外面那些人的事,好啊。那今天就一次說清楚明白了!」
「要不是你這麼多年連個蛋都孵不出來,你還要看你心,本王需要去外面找其他人麼?本王是看在你跟我多年的份兒上才沒有休了你,這麼多年本王外面的人一個都沒帶回來,換了是別人,早就側室小妾無數了!如今還一個人霸著這王府,你該知足笑了!」
宇文練,這有區別麼!
姚梓妍拚命掙扎,終於掙了他的手,逃到了門口,可沒有出去,這個樣子怎麼能讓外人看見?
在別人眼中,是風華絕代的魏王妃啊,高高在上,食無憂,有別人羨慕不來的丈夫和榮華富貴。
可是沒人知道,真正的日子是什麼樣子的。
「王爺,你說你一個人都沒帶回來我就該知足是麼?那好啊,我知足,我也可以去外面養一堆男人。憑我姚梓妍的手腕,想要多男人沒有,你以為我稀罕你麼?」
「你敢!」宇文練咬牙切齒。
「呵,我也想知道我敢不敢。」姚梓妍譏笑,不管不顧地往宇文練面前走。
「我掌握了你那麼多,你不敢殺我。沒有人知道蕭如月的是怎麼死的,我知道;所有人都以為蕭如月十年前是因為難產死的,只有我才知道,是被你關在柴房裏,活活關了五年,最後死的。」
宇文練當真怕了,剛才的氣焰囂張一下子不見了,「姚梓妍,你別來!這些事你也有份!這件事藏了這麼多年,難不你想自己捅出去。」
「我也不想啊,可是你在外面養那麼多人,還被我發現。你給們用煙水閣的胭脂水,給們穿我穿的料子,你給們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還裝模作樣地對我好,你這個人怎麼能這麼虛偽?如今,你還惦記著皇后啊。你當著我的面和眉來眼去,你把我當什麼了!」
姚梓妍彷彿陷癲狂,披散著頭髮,在宇文練面前晃悠,目無神。
「司徒敏是皇后你知道麼?你居然對有非分之想,你那是大逆的死罪啊。哦,不對,你想當皇帝的。你還說,等你當了皇帝,我就是你的皇后。現在你還沒當皇帝就想要皇后,要是被人發現,你這麼多年的心就完了。」
「姚梓妍你住口!」
「好,我住口。」姚梓妍說著,吃吃地笑了起來。
走到梳妝臺前,打散了凌不堪的髮髻,拿起梳子重新梳妝打扮。
青及腰,梳頭的作也風萬種。
宇文練弄不明白想做什麼,愣愣看著,好一會兒,姚梓妍回過頭來,盯著他看。
「當年,我發現蕭如月與別的男人私通,還剩下了孽種,掐死那個孩子的時候,你還催我來著。蕭如月如果活著,蕭如月若是能看見,一定會嘲笑我,嘲笑我搶了的丈夫,卻活到這步田地。你說,我是不是很悲哀呢?」
說著,眼睛忽然發亮,亮的嚇人,「宇文練,你說,你為什麼對這個皇後娘娘一見傾心呢?論姿又不是絕艷天下落雁花,萬一是蕭如月那死鬼回來找你,你可怎麼辦?」
宇文練臉大變,一下子把姚梓妍按在了梳妝臺上,「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是不想活了麼?!」
姚梓妍也不掙扎,就這麼看著他:「你不覺得麼?死了那麼多年,你都沒夢到過吧,說不定是回來報仇了。皇後娘娘,你不覺得見到就似曾相識麼?」
宇文練忽然想到什麼,甩開姚梓妍就走了。
開門很是暴。
關門時更是「嘭」的一聲巨響。
姚梓妍在腳步聲漸漸走遠之後,才坐起來,端視鏡中的自己,頭髮散落,妝容殘毀,半邊臉都腫起來了,白皙的臉上掌印清晰無比。
這樣就很好。
梳妝了一會兒,把髮髻梳好,戴上面紗,便命人備車前往煙水閣。
小樓里,帷幔之後的人看見姚梓妍出現,二話不說砸了個茶壺出來。
姚梓妍不閃不避,那茶壺卻砸在腳邊,摔了無數碎片。
「師叔饒命!」姚梓妍連忙跪下來,用哭腔求饒道。
「你辦事不利還敢求饒,之前不是你自己打包票,說的好好一定能一擊功麼?現在去的人死了一半,司徒敏毫髮無傷地回來了!你說,你想怎麼死!」
「師叔,那是個意外。此次皇后前往甘寺,君上給比往常多一半的羽林衛,邊還有個武功深不可測的沈良,而且,而且……這次也不是全無結果,我們的人死傷比羽林衛要了兩,只要再有一次機會,我一定能拿下這個個手無寸鐵的子。」
「還有一次機會,你覺得你能麼!」帷幔後面的葉海棠忽然沖了出去,一把扼住的咽。
姚梓妍的面紗隨之落地。
葉海棠看見腫起來的半張臉,手停頓了一下,鬆開了,「你剛才言又止的而且,就是因為這個?是宇文練壞的事。」
姚梓妍沒出聲,但低頭不語的樣子,在葉海棠看來就是肯定的回答。
葉海棠一張拍在邊上的茶幾上,只聽見「啪」的一聲,茶幾應聲碎裂。
「宇文練這個廢,本座暗中支持他這麼多年,是為了讓他顛覆這西夏江山的,沒想到他竟然敢因為一個人壞我的事!他是不想要他的皇帝夢了。」
姚梓妍作勢咽了咽唾沫,沒出聲。
葉海棠轉而起的下,「你,有什麼私心?」
「我……師叔明鑒。梓妍不敢。」
「不敢?哼,我看你是想藉機,借本座的手教訓一下宇文練這個負心漢是不是?有了你,他還敢看別的人。這個忙,本座幫你!」
沒多久,外面來報,外面有貴客求見。
姚梓妍迅速避開,葉海棠也回到帷幔之後。
不多時,那貴客便被引了進來。正是宇文練。
「樓主,別來無恙啊。」他進來便一副卑躬屈膝點頭哈腰的模樣,看見地上的茶幾殘骸,也不敢多說什麼。
帷幔後面的葉海棠「嗯」了一聲,他就自己坐下來,開始自說自話,「樓主,此次來求見,實在唐突。」
「王爺有話直說吧。可是為了皇后遇刺一事而來?」
「……樓主果然料事如神。那本王就直說了。此番刺殺皇后,可是樓主的命令?」
「是又如何?」葉海棠冷哼。
宇文練一時語塞。
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道:「樓主,那皇后,您料事如神指揮若定,應該知道,皇后是宇文赫的肋。我那兒侄兒向來不近,後宮嬪妃他一個都沒過,就連貌如花的葉貴妃他都瞧不上眼,卻突然對這個東陵的無憂公主青睞有加,本王認為,上一定有什麼可利用之。以本王之見,活著,肯定比死了更有價值。」
「這是你自己想護著,還是真為了大業著想?」
「樓主說笑了吧。」宇文練的表有些僵。
屏風後面的姚梓妍已經了拳頭。
這混蛋宇文練,字字句句都是在為那司徒敏辯解,哪裏好了!姚梓妍哪點兒比不上!
越想越氣,不小心撞到了屏風。發出了響。
「那是什麼聲音?」宇文練連忙看去,極力在為自己找臺階下。
葉海棠冷哼一聲,不屑道:「那無憂公主雙九年華正是好年紀,王爺對著家中漸漸衰的王妃日久,會對皇後起這個心思,本座也深表理解。好,本座幫你,待你江山得手,這個人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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