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得輕松,做起來很難。
我醞釀了很久都沒有睡意。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個邪骨對我的影響有多大。
一安靜下來我就覺心煩意的,想要念清心咒,但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也只能憋著。
這種覺可真難。
我努力了很久,最終還是打算放棄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出去散散心。
或許,累了也就能睡了吧。
我知道,只要是在我正常的況下,權還是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所以現在我也沒必要那麼警惕。
畢竟……警惕也沒什麼用。
沒想到,在我剛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外面的燈亮著。
權就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陷進了沙發里,但是眼睛卻在睜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我忽然就覺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從一開始,我以為這個男人是想為了所謂的正義,維持兩界的秩序,所以才會顯得沒有人味兒,更不會理解所謂的普通人的七六。
但是現在,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現在做的所有的事,似乎都有了顧慮。
雖說還是跟以前一樣,做著同樣的事,但我總是有這種錯覺。
他到底在顧慮什麼?
是在想綾嗎?
是在想……是否還能挽救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我睡不著。”我說。
他微微側頭,冰冷的眸子掃了我一眼。
見他沒有很排斥的意思,我便試探著坐到了沙發上,稍微離得遠了點。
我們現在的關系,如果放到外面,恐怕都是見不得人的。
我覺到有些局促。
“……還有辦法回來嗎?”我問。
雖然我一年前,并不希綾出現,但是現在我發現,我有些愧疚。
雖說我們村子的陣法是千年之前就有了端倪,是先人們的恩怨,但是現在邪骨和陣法跟我有很大的關系。
被權看著,我總是沒辦法靜下心力來,下意識地將所有的事都全盤托出。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實力相當,這樣可惜的,以后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們呢。”
說完之后,我就有些懊惱。
我怎麼覺得我說了這麼多,還不如就只說第一句話呢?
我看到他的眼神兒里面劃過了一抹暗淡。
“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明明那麼厲害,以前為什麼會變那樣……”
甚至在我夢里,只活了十八年。
十八歲的綾,那麼殘忍地死去,就一直以靈魂的狀態游著。
不過,都那麼慘了,權都有辦法讓活過來,現在或許也有辦法……
這是我一直以來最想知道的事。
“知道嗎?”權忽然開口:“有些人活著,就是為了完宿命,在那之前,無法真正死去。”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錘了一下。
這不就相當于死了也要拉出來鞭尸?
那這一生實在是太過悲慘了,本就沒辦法為自己而活。
我抿了抿:“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等邪骨剔除之后,你就會回到自己該回的地方嗎?”
本來想問他要去哪兒,但想想看,好像我也沒什麼資格問。
就算問了,他也不一定跟我說,那時候我豈不是很尷尬,干脆就找了這麼一個委婉的說法。
“嗯。”
他應了一聲。
“哦。”
我也沒再多問了。
我又在這里坐了一會兒之后,便離開了。
也沒什麼睡意,就這麼清醒地等待著天亮。
大概八點的時候,我那托羅拉手機又開始響了。
是張恒的電話。
我猶豫了一下,便接通了。
“小白,你這幾天到底在干啥呢?怎麼一直沒找到你?”張恒懷疑地問:“你不會是傍上什麼厲害的家族了吧?”
“沒有,我這幾天出去辦事兒。”我說。
“小白,你說謊了。”
心頓時一跳,但是我還是保持著正常的語氣:“我也騙不過你啊,我的事你不是都了如指掌嗎?”
張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便笑嘻嘻地說:“行吧,那你現在有空了吧?出來,還欠我一頓飯,今天我想吃了。”
我頓時就猶豫了。
“怎麼了?你不會想要賴賬吧?虧我以前還那麼幫你,你就這麼對我嗎?”
我只覺得眼皮子直跳。
“哇,你真的是這種人!”張恒夸張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你別說了,我什麼時候說不去了?你想吃哪家的,你自己挑啊。”
張恒頓時就笑了,語氣中帶著歡快:“那就還是老地方吧,十二點,我等你。”
掛斷電話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氣。
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青紫,還沒有褪去,如果張恒看到了,肯定又會說一些什麼。
想著,我便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
這里沒有我的服,那天晚上去后山的時候,天比較涼快,我就穿了一個長袖,現在穿上去,剛好能遮擋住手腕的青紫。
可是,等我出去之后我就后悔了。
外面的太實在是太過毒辣,我穿著長袖,汗水直接就悶了出來,只走了幾步,上就了。
算了,熬到飯店就好了,那邊有空調。
想著,我便打了一輛車。
等我到飯店的時候,也不過十點。
我跟這里的老板已經很絡了,提前在這里坐了下來。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我才覺整個人舒服了。
就在此刻,張恒的聲音從后幽幽的傳過來。
“來的早啊。”
說著,一道影就坐在了我對面。
“對啊,張大爺想吃飯了,肯定不敢遲到。”我說。
從坐下來的那一刻,張恒的眼睛一直在地盯著我,似乎要將我看穿一樣。
我有些不自在地將眼神兒往旁邊挪了一下,不著痕跡地將手手了回來,微微扯了一下袖子。
“想吃什麼?趁著現在人還。”我說。
張恒倒也沒客氣,直接點了幾樣菜。
等吃飯的時候,我卻有些犯了難。
桌子太大,要吃菜的時候,就要手,那袖子也會自然往回。
無奈,只能吃自己眼前的一道菜。
幾次下來,張恒就發現了端倪。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