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眾人在樓頂晨練，趙軒則和阿良在閑聊。

“你跟我們去京城，和家里人商量了沒有？”

阿良笑著點頭道：“爸媽都贊，家里還有我哥在，不會有事的。”

趙軒不好再說什麼，原本他的想法，是讓阿良留下來保護昂登的，

但阿良很明顯想去看看首都是啥樣子，那就不好強留了。

晨練結束，他剛下樓就到了楊懷集。

“你這樣來找我，不怕老鐘誤會？”

楊懷集笑道：“老鐘現在應該沒功夫在關注你這里。”

兩人會心一笑，老楊接著道：“我是人之邀，句老擺了家宴，請您賞個。”

趙軒笑著道：“老人家發話了，理該我登門請教才對，什麼時候？”

“現在怎麼樣？”

“好，我換套服。”

回到房間他打了個電話給梁歡，讓他幫忙買一點伴手禮，他換了服沒一會梁歡就來了。

……

差不多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一個院子門口。

位置極佳，背靠小小的青山，面臨一條大河，

前邊有幾個花圃，明顯心打理過，還有幾把立起的大傘，不過此時是收起的，傘下邊則是幾個大椅，

倒是有一種，熱帶公園的覺。

大門兩邊掛著一些極富民族特的彩帶，上邊還有兩個大紅燈籠，

門上邊過年的紅紙對聯尤新，字跡蒼勁，很顯然不是買的機制對聯。

許是聽到汽車聲響，大門從外打開，句老在一個孩子的陪同下走出來。

“京城的貴客，快快進來。”

趙軒先是深施一禮，這才笑道：“句老，您我小軒就。”

“京城果是風水毓秀，人才薈萃之地，看看，這一下把麗利的年輕人可比下去嘍。”

趙軒指著周邊道：“您這才是真正的風水毓秀之地，看到您這，我都不想回京城了。”

句老微微一笑，做了請的手勢，又擺手對楊懷集道：“你去忙吧，今天就不招待你了。”

趙軒又和楊懷集客氣兩句，見老楊上車離開，

這才跟著句老邁大門，進院，院中小路兩邊，同樣全是花圃，墻角的地方，還有一棵壯的柚子樹，

花草好像沒有刻意的修剪，看著有些雜，但芳草鮮、落英繽紛，尤帶自然之趣。

趙軒又看了眼腳下的小路，他輕咦一聲。

“看出來了？”句老呵呵笑道。

“用翡翠料鋪路，我還是第一次見著。”

“呵呵，都是我切廢的料子，丟了可惜，就鋪于家中，時時提醒自己見識尚淺。”

趙軒不笑了起來，他和老人接的時間長，自然明白句老這句話一語雙關。

“多謝指教。”

見他聽得懂，句老面上笑容更盛，來到一個空曠的區域，這里有一張平常的四方小桌，還有一個巨大古樹雕就的茶桌。

句老示意他坐。

句老孫坐在了茶桌后邊，開始燒水泡茶。

姑娘的作自然、流暢，深得潔之意，沒一會就用木夾夾了一小杯放在趙軒的面前。

一觀二嗅三品之下，趙軒笑道：“好茶。”

“你懂？”句老頓時來了興趣。

他是茶之人，這個孫還專門送到了閩地學了兩年的茶道，還以為今天是到了知音。

卻聽趙軒笑道：“句老，我只不過客氣之語，我總不能喝完茶說不好，那不了惡客。”

句老一愕，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就連邊上尚在泡茶的姑娘也沒忍住笑了起來。

句老笑點著他道：“該說你老實還是不老實呢。”

不等趙軒回答，他給孫使了個眼，姑娘起沒一會抱著一個盒子重新回來。

“偶得一個玩意兒，聽說你是大家，幫我看看。”

趙軒示意姑娘放到旁邊的四方小桌，這才上手打開盒子，里面是一件瓷。

瓶高近三十公分，瓶頸帶雙螭耳，小圓口，長直頸，斜肩，短筒狀碩腹下斂，圈足。

口緣描金彩一圈，壁湖藍釉，外壁則以釉上彩繪細繁複的萬花圖樣。

只一眼，趙軒就知道這是一眼老大開門的窯瓷，

不管是整個瓶的形，還是繁複的萬花工藝，以及釉料，都不是民窯所能備的。

他上手拿起瓶子，輕重適宜，相較現代瓷稍稍輕了許，

看了一下底，果然有款，足滿施湖藍釉，中央紅料書‘大清嘉慶年制’六字三行篆書款。

可以看得出，嘉慶還延續了乾隆時期不的工藝，

就這樣的滿釉畫工，在其他的朝代較為見，也就乾隆那別一格的審，才能欣賞得來。

趙軒小心的瓶子放下，這才對著句老道：

“您這道題出得可不高明，這件是對的。”

句老依舊帶著微笑，突然問道：“張浩平那塊是補皮料你看出來了？”

趙軒一愕，這話題轉的好生。

“有些懷疑，不管是賭場還有鐘會長，他們的表現都很不正常。”

他沒有給予肯定的回復。

句老再度問道：“你的料子你怎麼評估的？”

“之前切過一塊一樣的老象皮，我…”

他將之前對沈福他們所說的說辭又重復了一遍。

句老點點頭，對著里邊喊了一聲，沒一會有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句老低聲說了句：“拿出來吧。”

中年人一走，句老又示意趙軒坐回茶桌邊。

沒一會，中年人帶著兩人，搬了五塊原石放在旁邊的四方小桌上。

句老又對林侯和阿良道：“你們到旁邊站一會。”

幾人相繼起往旁邊一站，句老又道：“遠一點。”

想了想對中年人道：“你先帶他們去吃飯吧。”

又看向自己的孫道：“你也去陪陪客人。”

姑娘似乎有些不樂意，噘著小離開了。

侯健看了眼林國棟，林國棟點頭示意他走，只是自己站在原地并沒有。

“句老見諒，這是家里安排的人，不怎麼聽我指揮。”趙軒解釋了一句。

句老點點頭，沒有再讓林國棟離開，而是指著小桌上的五塊原石道：“不準上手，說出五塊原石的表現，

說得對了，那件瓷就是你的了。”

“句老，您這是強人所難，讓我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啊…”

“怎麼，不敢？”句老眉頭一挑道。

趙軒自然不會被這小小一激就上套，不過他也想知道老同志擺這一道局想干什麼，

怔怔的看著句老。

“看我干什麼，讓你看石頭。”

趙軒點點頭，他也不起，兩張桌子相距約有一米五左右，索就坐著看了起來。

“要說場口嗎？”

“不用，說出你對石頭的判斷就行。”

趙軒不再吭聲，差不多十分鐘左右，他開口道：

“從左到右，第一塊白底青，底子還干凈，有裂，四六牌能出，但水頭短；

第二塊，狗屎地，是塊廢料；

第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