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別墅的套房裏，落地窗的窗簾被拉上，窗外，是萬家燈火輝煌，窗，卻隻有床頭燈亮著，灑下點點暈黃的曖昧微。

“多大了？”

“十八。”

“自願的？”

“……嗯。”

男人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掏出定製煙盒，取一支香煙點燃，隻吸了一口便將煙頭摁在了煙灰缸裏。

孩兒站在他麵前一米的地方，背得很直，垂在兩側的手微微扯著角，臉上卻沒有表。

男人的視線從孩兒有些發黃的運鞋往上移，包遮住了大卻出了肚臍，再往上，一件黑抹被上下牽拉到了極致。他挑眉，有些不耐煩。

“直接來吧。”

“……”

“怎麽，不會？”

“……會！”

孩兒一咬牙，上前兩步，在男人的麵前跪了下來，手指搭在他的西裝上，作一頓，又重新抬頭，“第一次有些生疏，要是什麽地方做的不好，請您指導。”

男人冷笑，一手住的下，力道很大，“臺詞想得不錯，新鮮。”

長夜開始，深沉漣漪，並不好。

*

起風了，風吹起的短，角揚起的一瞬間，劃過一道絢麗的弧線。

顧瀟站在臺上，看著花園裏盛開的豔花朵，眉眼間一片冷冽。

一切……都結束了。

經過昨夜，和楚奕之間便再也回不了頭了。

後悔嗎？

顧瀟冷笑，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後悔和眼淚，都是留給那些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的，這樣的人，後悔給誰看，眼淚……給誰看？

走回房間，掃了一眼仍舊在睡夢中的陌生男人，男人的麵容是從未見過的俊，隻可惜，除了楚奕，再好看的男人在的眼中都引不起任何波瀾。

床頭櫃上擺放著男人的香煙和金屬製打火機，顧瀟從煙盒裏出一支煙，學著男人們的模樣，點燃，深吸，再吐出一口濃鬱的白霧。

煙霧消散，一抬眸，就對上了床上男人深沉霾的臉。

“你是誰？”

男人一開口，嗓音沙啞，聲音裏流出的霸道和冷酷沒有毫遮掩。

一夜風流之後，他問是誰？

顧瀟想笑，卻終究沒有笑出口，而是又仰頭吸了一口煙，一副不良放浪的模樣。

“老板，昨晚上才見過，你不會想賴賬吧？”

說著，抬起手臂，出手臂上的青青紫紫，這些，就是昨晚男人在上瘋狂肆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清晰、猙獰、曖昧，卻又任誰都無法磨滅。

男人的目落在的手臂上一秒，眼神變幻，最終卻隻剩下滿滿的鄙夷和厭惡。

“滾！”

一個字，讓顧瀟的境卑微到了極致。

和他是陌生人，所以風流過後，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滾，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

顧瀟的鼻頭有些發酸，著香煙的左手有些微微的，可沒有出毫的怯懦，而是攤開右手手掌在男人的麵前。

“我可以滾，不過……老板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

直到很多年以後，顧瀟都能想起當時的畫麵，不管是佯裝堅強的自己，還是男人眼中的厭惡不恥，都記得清清楚楚，像是一生揮之不去的夢魘，每每午夜夢回便能將拉無盡深淵。

為了錢，竟然將自己的禮義廉恥都拋諸腦後，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和楚奕相三年，連手都不好意思讓他一下的，竟然為了錢讓一個陌生男人在上留下不堪丟臉的痕跡。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臉冷的盯著的臉，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視地上的螻蟻一般。

“知道我是誰嗎?”

“不管是誰，都得給錢。”顧瀟搖頭，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到。

男人一聲輕笑，像是聽了什麽了不得的笑話，“天天嚷著喜歡我的人，可以繞赤道一圈，各種各樣為了引起我注意的手段，我也見到厭煩，所以，收起你的小手段，在我還沒控製不住殺了你之前，給我……滾！”

他開口一個滾，閉口一個滾，讓本就心中悲涼的顧瀟再多了一種對天道不公的憤怒。

將煙頭仍在地上，一腳踩滅星火，咬牙道：“不管其他人對你用什麽手段，我隻要錢！”

“隻要錢？”男人依舊一臉不相信的冷笑。

“老板……除了錢，你上還有什麽地方值得我貪圖的？是你這翻臉不認人的無，還是你這野蠻霸道的脾氣？”

顧瀟臉上帶著淒然的笑，心中卻慶幸從小有陳齊安那個混子在邊，倒聽慣了罵人損人的話，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了用武之地。

短暫的安靜之後，是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不可思議。

“老板，你給錢我走人，大家好聚好散。”

顧瀟見他一直沒有反應，忍不住再一次開口。

天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將自尊心丟在地上，不顧廉恥的做了昨晚的選擇，可這男人，竟然還要吃幹抹淨，將的自尊心渣！

男人回過神，瞳孔瑟到了極致，猛地出手掐住了顧瀟的咽，“你信不信，你敢再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死在這裏？”

顧瀟嗆得難，連咳幾聲之後，啞著聲音說：“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拿到錢！”

男人的手勁不小，掐得顧瀟不過氣來，當顧瀟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在這個男人手中的時候，他卻突然鬆了手。

“要多？”視線從的臉上移開，手去拿床頭上的支票。

顧瀟的一陣發涼，趁著男人低頭的時候悄然抬手幹了眼角的淚，“兩萬。”

“兩萬？”男人拿寫支票的手一頓，有些詫異的抬頭，兩萬塊，不夠他買瓶紅酒。

“如果你覺得太多的話……一萬八也行？”顧瀟小心翼翼的開口。

男人冷哼一聲，寫好支票扔在了顧瀟的上，“拿了錢，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否則，我會讓你死。”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可強大的氣場卻偏偏給人一種森的覺。

讓顧瀟清楚的覺到，他不是在開玩笑，如果冒犯了這個男人，就真的有可能會死！

“你放心，從此以後後，各不相幹。”

顧瀟撿起地上的支票，順手拿了一旁的背包，正準備轉離開，餘卻看見男人嫌棄的將床頭櫃上的香煙和打火機丟進了垃圾桶。

見看過來，男人角一抹厭惡的笑，“你這種人過的東西，惡心。”

著支票的手了又，顧瀟下眼中的水汽，冷笑：“老板，你要是真這麽嫌棄我，昨晚又何必招惹我？你這種口是心非的男人，我顧瀟，哪怕再失敗也看不上眼。”

說完之後，顧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房間門哐當一聲被關上，男人卻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張臉也沉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