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任斷離坐立難安,焦急地等待著。
他腦海中不斷幻想著,要是陸弈秋真的被治好了,將以前的事全都想起來了,再面對自己的時候,該是一種怎樣的場面。
他不止一次在門上,朝裏面看。
可是這個房間無論是隔音效果,還是保效果都極好,
任斷離在外面,幾乎聽不見裏面的任何靜。
他就這麼焦急地等待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門外來回踱步。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后,門開了。
任斷離第一時間沖了上去,但看見的,卻是陸弈秋有些失落的表。
吳教授將陸弈秋送到了門口,搖了搖頭,「問題有些棘手,催眠了好幾次,還是一點從前的事都記不起來。我建議你們回去之後都放輕鬆一點,這件事就跟要小孩一樣,越是著急,有時候越是會適得其反。」
任斷離聽見這個消息,心當然是失落的。
其實陸弈秋記不記得起來,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現在就在自己邊,還是跟從前一樣信任自己,依賴自己。
他只是捨不得,他們彼此之間那麼多好的回憶,只有他一個人記得,而陸弈秋卻沒有任何印象。
他知道,那些記憶對於陸弈秋這樣一個的人而言,很重要。
可是吳教授已經這麼說了,那就只好順其自然吧。
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陸弈秋還是悶悶不樂的。
他噘得跟個小鴨子一樣,任斷離上手在他的上了,
「怎麼了?不開心?」
「沒有......」陸弈秋搖了搖頭,「就是覺,我記不起來以前的事,心裏面空落落的。」
「沒事,記不起來就不要去想。剛才教授的話你不是都聽見了嗎?這種事記不得,咱們越急,反而會適得其反。」
「嗯。我知道了。」
本來任斷離是打算帶陸弈秋出去散散心的,
但是陸弈秋卻一直擔心他不上班會被死,
他跟個復讀機一樣,一路念叨著,聽得任斷離腦袋都大了。
明明平常那麼安靜的一個人,今兒個怎麼了?
看了個心理醫生,給裏面安了個喇叭?
拗不過陸弈秋,任斷離只好帶著他回了公司。
公司里的同事,還不知道遲躍已經離職的消息。
他們看見任斷離是牽著陸弈秋的手進來的,而陸弈秋又和遲躍容貌上有八分相似,所以不細看之下,還以為是任斷離就這麼明正大的和遲躍宣了呢。
等任斷離帶著陸弈秋進了總裁辦公室之後,外面的人就跟炸了鍋一樣,開始瘋狂地議論起來:
「哎哎哎,你們看!我就說任總肯定跟遲躍有貓膩吧?這都牽著手來上班了,還不夠說明問題?」
「啊......原來任總真的是彎的啊,可惜了!」
「可惜什麼?我看他們就配的。再說了,全公司里,任總就和遲躍走得近,聽說黑卡早都給他了,這不都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嗎?只不過今天攤開擺在明面上了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
「等等等等,你們沒覺得遲躍今天有點奇怪嗎?」
「哪裏怪?」
「怪好看的......」
是啊,可不是怪好看的嗎?
陸弈秋頂著這張臉,隨便換服,都是能直接原地男團C位出道的程度。
畢竟紙片人的臉,那都是作者出來的,人均建模臉,普通人怎麼可能比得過?
能有八分像陸弈秋,已經是媧造人的時候,格外關照遲躍了。
一回到公司,董事局的那些雜碎就通知任斷離去開急會議。
任斷離也是時候該去給那些老傢伙一些教訓了,
於是他對陸弈秋說:「乖,你就在辦公室裏面坐著等會兒我。我等下就回來。」
「嗯。」陸弈秋乖巧地點頭。
任斷離出門之後,吩咐同事給陸弈秋倒一杯溫水送進去。
送水的那個人,偏偏是公司里最八卦的一個婆。
明明是個男人,卻特別喜歡說人的是非。
他給陸弈秋送水的時候,近距離觀察了他一下,確定了眼前這個人肯定不是遲躍,於是出去之後,就將這個重磅消息說給了同事們聽。
在開放辦公間里說老總的是非,只怕是活膩了。
但是他又管不住自己這張,只好拉著同事們去最近監控攝像頭才壞掉了的茶水間八卦著。
「我跟你們說,我看的可清楚了!那個男孩絕對不是遲躍!但是和遲躍長得很像!」
「啊?不會吧?那......什麼意思?」
「嗨~還能是什麼意思?替文學唄?要不就是現在裏面那位才是正主,老闆之前找遲躍,就是因為他和那個男孩長得像而已。要不然,就是裏面那位是替,遲躍不知道為什麼,和老闆鬧掰了?」
「你要是這麼分析的話,我覺得還是第一個可能大一點。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嗎?裏面那個男孩,比遲躍長得還好看。遲躍都已經是個妖孽了,那他豈不是比妖孽還妖孽?」
幾個人正有說有笑,肆意八卦著。
突然,茶水間的門被推開了。
大家目齊齊朝門口探過去,這才發現出現在茶水間的人,就是他們剛才正在議論的暗格白月正主,陸弈秋。
大家立馬閉上了,恭恭敬敬點頭哈腰的跟陸弈秋打招呼。
陸弈秋手中拿著一個已經空了的水杯,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的在飲水機前接著熱水。
不知怎地,這小傢伙剛才和任斷離一起來公司的時候,瞧著怯生生的,一直低著頭,彷彿連陌生人看都不敢看。
但是這會兒,他裏面卻冒出了一十分抑的氣場來,
這氣場,和任斷離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如出一轍。
八卦的那幾個人接連退出了茶水間,而最開始婆的那個男人,走在最後面。
「站住。」
陸弈秋住了他,他停下腳步,臉上湊出一張難看的笑臉,回頭看著陸弈秋,「你好,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嗎?」
「啊啊啊!」
他話剛說完,陸弈秋就將從飲水機裏面才接出來的滾燙的開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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