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兩邊同時有活,這樣互相打量的目並不稀奇。可奇就奇在,他認得出那個人就是齊源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子,齊樺。也看得出,那齊樺目的所及之並不在這邊的舞臺上,而是側面的那小間臨時搭出的休息室。而且在他看過來時,竟是一副看好戲的表,眼裏的目帶著玩味,還有一幸災樂禍。
不多時,剛剛那個被他打發去喬季卡的人就跑了回來!那樣子看起來比去的時候要集上百倍。
方天的腦子「嗡」地一聲炸起,「不好」兩個字幾乎口而出。
果然,那人一到近前,馬上就抓著他的袖子,再俯到耳邊急急地說——
「怎麼辦,夫人不見了!」
「你說什麼?」他幾乎失控!「不見了?什麼不見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一連串的問話扔出,人也跟著往那休息室大步而去。
他之前曾想過很多種事故形態,包括炸彈,包括迷藥,甚至包括綁架。但卻從沒想過,喬季卡會自己離開!
是的,是自己離開的!在休息室的桌子上,方天找到了喬季卡留下的一個字條,那上面寫著——
這一切到此結束!發佈會取消,新雷諾發佈取消,IT部門取消,所有的一切,統統都取消!
一起工作這麼久,他認得喬季卡的字跡。那種娟秀的筆如今看來雖稍顯凌,但還是能認得出這是喬季卡親筆所寫。
只是方天不明白,統統都取消是什麼意思?是說這些日子來的努力,全都……不要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強著聲音去問門口的工作室人員,「夫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有人回答:
「就在方特助去前臺之後啊!」
「那你們為什麼不攔住?為什麼不去告訴我?」那幾乎失控,卻又不得不強著聲音,以免傳得太遠,被再多人聽去。如此一來,一張臉便憋得通紅,看起來十分難過。
工作人員也很委屈,趕解釋說——
「怎麼攔啊?是夫人,哪敢攔?而且……是不可以隨便走的嗎?我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還以為是到前臺去。」
人家說得沒錯,方天知道自己再沒指責道理,可心頭憋悶卻無發泄,氣得整個兒人就像是快要炸的氣球!
這是他工作的失職,很明顯,喬季卡收到的那個信封里一定是有著什麼讓必須離開必須放棄的理由。可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想不出來!
「告訴主持人,發佈會取消,想辦法不要讓場面太過尷尬,跟那些員說,我們百里財團會再找機會重新再做一次。」方天急急佈置現場,話到尾音時,人已經握著喬季卡最後留下的那張字條快步往大門口跑去。
當務之急,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無論如何,喬季卡的下落和人安全才最重要。他得儘快把人給找回來,要不然實在沒辦法跟百里夜待。
這幾個月來,全財團上上下下都看得清楚,爺跟夫人的特別好,兩人每天都一起上下班,就算偶爾百里夜有應酬,也會帕堤莊園的司機或是保鏢親自過來。如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人給丟了,他不知道百里夜會不會一生氣就把他從大廈的88層給扔下去!
無奈,茫茫人海,丟一個人容易,要找一個人,太難了!
特別是那人若有心想躲,再找更難!
方天在這星月大廈前面的廣場上跑了幾圈,待確定人不在這附近時,這才不得不拿出電話,迅速地按下百里夜的號碼。
那邊,一個沉得可令地球都跟著安定下來的聲音很快便傳來,開口便是:
「方天。」
這是百里夜接電話的習慣,他絕對不會說「喂」,因為能打到他私人號碼上的,全部都是人、親近之人。所以,他都會直呼其名,既不失親近,又沒了那麼多客套的廢話。
方天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地讓自己的聲音能不打,能讓百里夜聽得清楚。
他說——
「爺,對不起,這邊出事了!」然後不等百里夜再問,直接把喬季卡從收到一個信封一直到他發現留言出走的經過都說了一遍,甚至包括那張字條的容都一字不差地念給他聽。
說完之後,沒有再多言一句。他深知百里夜的脾氣秉,這種時候,對方一定是在思考,一定是在想著怎麼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得到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約莫三十秒鐘,電話那頭終於又有聲音傳來,是百里夜在說:
「調夜組,控制齊樺、桐筱筱!同時告知各家,有關這次發佈會的報道,對於夫人沒有出場之事絕對不可多提一句。另外,夜組剩下的兄弟,立即分散至各去給我找人!上海留一部份,再到周邊城市一部份。機場火車站汽車站包括計程車,都要留意。總之,用一切力量去找人!人手若不夠,可以從財團保全還有帕堤莊園那邊去調。公佈夜組人員十個手機號碼,所有參與此次行的人,有任何消息或線索直接彙報,再由你通傳給我。明白了?」
方天狠狠點頭!雖說表和作電話另一邊的人本看不到,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配合著作把緒全都表達出來。天知道剛才他是有多著急多害怕,那就像是一種天塌了的覺突然來襲,惹得這個夜組的副組長、跟在百里夜邊七年的人都出了一的冷汗。
但好在,百里夜的一番吩咐讓方天又迅速的冷靜下來!也讓他想起百里夜曾經親口同夜組所有員說過的話,他說:遇到事解決事,這才是聰明人的選擇!而一味的慌,就只能證明你的愚昧!
是的!他不要愚昧,夜組人從來都跟愚昧二字沾不上邊!他雖說平時並不常跟組員混在一起,而是以百里夜私人書的份行走於他的邊,但夜組組訓的條條例例,方天從來都不曾忘記過。
所謂夜組,便是百里夜的私人安保組織!或者說得通俗易懂些,就是百里夜的私人護衛隊!是由百里夜在全世界華人範圍親自選拔、栽培出的一百名壯漢子!他們百里夜的直接領導,專門負責百里夜以前他所要保護的人或的絕對安全。
那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孤兒!這是夜組選擇員的一個先決條件。
百里夜認為,只有孤兒才是無牽無掛,只有無牽無掛,才能更好地勝任這份工作!
他給的報酬世界第一,他送那些小夥子去最好的學校進修,不但要加強文化知識,還要學習英、法、意、俄、日、韓和阿拉伯等七種語言。特別是阿拉伯語,因百里帝國與幾個阿拉伯國家有著切且數額巨大的商業往來,因此,阿拉伯語幾乎是夜組人員除了母語之外的第二種語言。
除此之外,夜組人員個個兒擅長近搏鬥和遠程擊殺,人人都有狙擊能力、偵查及反偵查能力。百里夜把他們當特種兵去培養,也當做親兄弟去對待。他珍惜夜組的每一個人,從不讓夜組做無謂的犧牲,但凡有危險,首當其衝的都是他自己。
夜組在百里夜18歲那年立,從最初的50人一直發展到現在的100人,並且固定在這個人數,除非有人員傷亡,否則再不增加或減。
他們是百里夜最強而有力的羽翼,也是百里帝國暗裏一最強大的武裝力量。
知道夜組存在的人也許很多,但也都只是猜測。真正了解這一支隊伍的人,除了百里夜自己,就是夜組那100名弟兄,其它的,再無旁人。就連徐德,也都被瞞在鼓裏。
再說方天,得到了百里夜的指示,立即展開了對喬季卡的搜救行。事到如今他已經明白,夫人不會憑白無故就出走,這事著蹊蹺。特別是活開始前收到的那支信封,絕對是個關健。
星月大廈這邊的行已經在方天的調度下迅速展開!而另一頭,剛剛走進大廈的百里夜在接到電話之後馬上就又折了回來。聽似冷靜的聲音,但實際上,人本沒有辦法做到絕對冷靜。
這次事件跟以往不同,百里夜自認為不是一個遇事就慌的人,在很多時候他都清楚,自己應該算是一個很理智的人。甚至就算遇到洪水和地震,他都能保持一方獨醒。
可從來也沒有一次事的主角是喬季卡,是他不得不承認已經在不覺間變了一個令他關心則的人。
像喬季卡這樣的人,在百里夜的生命中從來也沒有出現過。第一次,第一次他對一個完全沒有緣關係的子產生這樣的愫,雖然並不稀奇也並不算太過突然,但的出現,還是給百里夜的生命掀起了一新奇的浪。
他知道,自己沒辦法漠視的一切,不僅僅因為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僅僅因為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卡卡,那是他生命里出現過的唯一一次燦爛!他曾經那麼想要保護想要留住這份燦爛,卻還是無奈與之失之臂。一轉經年,再見面時,燦爛已經黯然無,已經被摧殘一灰的枯枝。他有多心疼就有多後悔,有多後悔,就有多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保護起來。
重新坐回車裏,百里夜強迫自己盡量冷靜,然後再把方天在電話里說過的話重新又回想一遍。很快地,事最關鍵的地方就被他撿了出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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