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錢,都投在昨天一天的廣告裏。除了一年的工資,還有進監獄前留下的所有積蓄。
現在……
捉襟見肘,下個月,連房租都不知道在哪。
真的再沒有能力讓那份尋人啟事多掛一天了。
籲口氣,勉強出一笑來,“那麻煩您了,如果今天有任何電話,拜托您打電話到餐廳立刻通知我。”
“你放心,一有消息我就給你電話。你放心上班去吧!”
連雲裳這才去上班。
結果,一到餐廳,經理對的態度180°大轉彎。不但沒有再對冷嘲熱諷,反倒將從洗碗工調進了廚房,給廚師打下手。
工資也提升了不。
連雲裳到底是有經曆的人,社會規則多是明白的。
所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經理這樣突然的變,不明所以,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不管如何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好勉強安下心來在廚房做了半天,中午的時候,接到房東的電話,讓立刻回去。
隻以為是兒有了消息,連雲裳請了假,匆匆回去。一路上,心激得無以複加。
可是,一進門,房東先生就拿著合同等在那。
“這樣子,你收拾一下東西,準備搬走吧。”
連雲裳不明白,“為什麽?我已經付過半年的租金了。”
“你那半年的租金我全部退給你,喏,我給你一年的。總之,你現在就搬走。最遲明天一早就得走。”
房東先生的態度非常強。
他本就是個暴的人。
連雲裳在這住得不久,但多還是清楚了些格。
他們兩夫妻都已經40多歲,卻是天的吵架,有時候緒激,他還會出手傷他太太。
所以,連雲裳對這個人還是有所忌憚的。
但看著那一疊錢,眉心皺。
之前在餐廳裏那種不對勁的覺,越來越濃烈。
心有警惕,將錢推了回去,“這錢我已經了,合同也簽得很清楚,我有權利不搬走。如果您沒事的話,我回去上班了。”
說著,起。
“反正,你今天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你要是自己不搬,那我隻好親自幫你了。”
房東說著,就直接起。
等回過神來,他人已經闖進了的房間,將的箱子拉了出來。
連雲裳簡直不敢相信他如此蠻。
“房東先生,你這樣是違法的!”跟著衝進去,攔。
“你一個坐過牢的,和我談什麽法!”對方聲蹙起的吼了一句。
連雲裳臉微變了變。
但是,下一瞬,更用力的將自己的箱子拽住,“你要我搬走可以,但是總得給我個理由!是誰讓我搬出去,或者,你有什麽理由不讓我再住這兒?”
“我說不行,就是理由!這是我家,我想要誰住就誰住,還得到你來質問我了?”
房東先生翻箱倒櫃,給把東西全部扔了出去。
“你住手!聽到沒有!你再來,我要報警了!”連雲裳努力去攔,可是,一個人哪裏會是男人的對手?
“行啊,你報警給我看看!這是我家,我不讓你住了,你還敢報警?我就和你說話實說了吧,今天有人給了我一大筆錢,說是讓你搬走。你最好別擋我的財路,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蠻的中年男人,不但沒有任何畏懼,反倒是越發的變本加厲。
手裏邊拿了個音樂盒,吼完就直接扔了出去。
‘啪——’一下,砸得四分五裂。
連雲裳呼出一聲,追出去,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那是當初俞靖送給的第一份禮,已經有了很長久的年頭。
後來俞惜出生,每每哭的時候,便拿這東西哄。
連雲裳捧著已經碎了的音樂盒,記憶傾巢而出,難過的擰著的心。
隻是……
給房東一大筆錢,讓搬走的人,會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
又是驍法罡的妻子?
那邊,男人還在扔的東西。
赤紅著雙目走過去,亦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就奪過了男人手裏的箱子。
“不準我的東西!”
厲聲冷喝。
男人將一把推開,又撲上去。
幾次下來,對方惱了,用了全力,將力推開。
連雲裳沒有站穩,子像麻布袋一樣往後滾去。從樓上,一直往下,滾下去好幾圈。
好一會兒……
隻聽到連雲裳痛苦的,接著,是鄰居聞聲跑出來看。
“天啦!雲裳,還能起來麽?”
“趕的,打電話救護車!”
連雲裳蜷一團,使了力氣,想要爬起來,可是……
無論怎麽,都彈不得。
接著,眼前一片發白。耳邊,所有喧鬧的聲音,已經無從知。
下一瞬……
眼一閉,徹底失去了知覺。
……
救護車,從危樓裏駛出去。
暗。
一輛豪車停在那,後座的人看著救護車徹底消失,麵上沒有一點點同,神反倒是出奇的冷。
“把錢打到房東賬號上。”
對方吩咐,將車窗緩緩關上。
“是,夫人。”前座的人承應一聲。
“走吧。”
豪車,緩緩啟。而後,消失在危樓裏。
房東太太這會兒正回來,家裏,竟是一團糟。甚至,地上還有。
丈夫卻是無於衷,坐在那打電話邀牌搭子賭博。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雲裳的東西扔得到都是?”
聽到妻子的質問,房東先生才掛了電話。轉頭來,激的道:“我們這下子發財了。今天一人找我,說是隻要把這人趕出去,就給我一筆巨款,以後,老子再也不用住這危樓裏了。”
“他已經找過你了?”房東太太從包裏翻出一張支票來,狐疑,“既然已經找過你,剛剛又為什麽找我?”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給你送錢的!我看看,是多錢!”對方將支票一把奪了過去,興的數著上麵的數字。
房東太太卻是低頭一邊收拾連雲裳的東西,一邊問:“下麵那團到底是怎麽回事?”
“別提了!你趕把下麵的幹淨去,看著晦氣。牙”
“到底出什麽事了?”
“還不是那人,死活不肯搬,我當然不能讓擋我的財路了,所以……”
“所以你就這麽蠻的把趕出去了?這要是弄出人命來,你負得責起麽?!”房東太太一把將那張支票奪了多來,“人家隻是讓我們建議搬出去,沒有說要我們傷害!你別坐著了,趕的,去醫院看看啊!”
“要去你去,我不去!反正我接到的通知是說不管我用什麽辦法都得把這人趕出去,能多蠻就多蠻。對方也說了,出了什麽事,都會負責。”
房東太太瞪了丈夫一樣,“連對方是什麽人我們都不清楚,他們說負責,你就真信了!行,你不去我去!”
房東太太說著,將支票往包裏一塞,就出門了。
雖然是了別人的錢,要讓連雲裳搬出去,可是,對方始終彬彬有禮,從頭到尾沒有用過一個‘趕’字,隻是說將‘請’出去,並且建議連雲裳租他們手上的另一套更好的房子。
房東太太本覺得對方是有意在幫連雲裳,想著這也不算一件壞事,甚至能算得上是兩全其,所以也就收了他們的錢。
可是,萬萬沒想到,結果讓那死男人理起來,事會糟糕到這個地步。
惴惴不安的下樓,趕攔了車去醫院。
醫院的普通病房,好些人一起住。
連雲裳躺在最外麵的病床上,已經醒了,拍過片子。
顯然是很痛,臉還慘白,躺在那一不能,說話更是氣若遊,“醫生,我這不手不可以麽?我回去好好休養,行麽?”
“你這可不是簡單的骨折,斷的是髖骨。鈣質流失得太厲害,不但骨折還錯位。你要是不手,要回去休息,這輩子你就隻能這麽在床上躺著,永遠都別想起了。”
“可是……”
連雲裳有些無助。在這樣的城市,舉目無親,經濟上捉襟見肘。
又何來的錢手?
“雲裳,你別擔心錢的問題,錢我有。”
房東太太愧疚得不得了,進了病房,在床沿邊上坐下。
轉而和醫生道:“醫生,你就安排手吧。”
“好,手我會安排明天最早的一臺。但是錢你們得趕去醫院齊了!至於手方案,我們團隊也已經商量好了,髖骨這個位置比較重要,至要用三顆鋼釘。當然,三顆鋼釘隻是幫把骨關節固定好,讓骨頭自己愈合。但是,據每個人不同質恢複狀況也會有所不同,所以,大家都要有心理準備。”
連雲裳心一,“醫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醫生看了一眼,實話實說,“打好鋼釘後,恢複狀況很差,關節不流通,導致骨頭壞死的幾率一直以來都相當高。如果關節壞死……”
“是不是就沒辦法走路了?”連雲裳秉著呼吸問。
“雖然這隻是幾率的可能,但是,還是希你們有所心理準備。”
醫生的話,讓隻覺得絕頂,呼吸困難。
前路,變得一片茫然。
如果變殘疾,便連最基本的生活都無法維持了……
房東太太亦是被這樣的結果嚇得不輕。
本以為隻是簡單的骨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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