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樓的講述,嚴喆珂本來滿心疑於自己提及男友時語氣是不是真那麼驕傲和高興,同時也想嘆一句太後果然道行高深,非我輩凡夫俗子能夠媲,但最後的那個問題讓一下沉默了。
路燈芒照耀中,雙手撐在樓的肩膀上,眸越過側面的鬢角,從有別於往常的角度看著那半張臉孔,著下沉穩里出忐忑的步伐,抿了抿道:
「我最大的夢想當然是彌補好的不足,在武道這條路上不斷地走下去,哪怕未必能走得很遠,但每前進一步,我也會很開心很開心,不過,以當前的醫學發展,這是沒有任何希的,而且十多年了,我也接了這個現實,它也不影響我的日常生活了。」
「我媽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我以前總覺得自己有數字和邏輯上的天賦,能一眼看穿事的規律,哼,別笑,那時候我多天真無邪啊!於是,我就經常給我媽說,我肯定能繼承好你的企業,小菜一碟嘛,但我不喜歡和各種陌生人打道,不喜歡勾心鬥角,不喜歡四奔波,所以我要學習數學,學習經濟,學習貿易,學習金融,做高屋建瓴的專家,藏幕後,運籌帷幄之中!」
「我當初報考松大,一是為了就近看著我哥,免得他出什麼問題,二是我們學院和米國伊文大學有一個合作培養計劃,大四的時候,經過考核,能去那邊讀研,有機會跟著全球最頂尖的學者學習,這大概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
夜風送爽,孩的聲音細細鑽了樓的耳朵,讓他一時有點恍惚。
這就是時間與距離的考驗?
小明同學異地都很辛苦了,更何況異國?
他吸了口氣,鄭重又張地問道:
「那你還會回來嗎?」
嚴喆珂噗地失笑,聲音堅定地說道:
「肯定會回來的,我的親戚朋友在這裡,深我骨髓的文化和歷史在這裡,我喜的所有食在這裡,我,我喜歡的那個男孩子也在這裡……」
說到後面,聲音變低,漸如蚊蚋,但還是堅持著說了出來,心裡則一陣慶幸,還好在橙子背上,不用直面他,不會被他看見不自勝的表。
喜歡的那個男孩子也在這裡……樓臉上浮現了笑容,長長吐了口氣道:「那就去吧,去追尋你的夢想吧,讓我看到更燦爛更麗的那個你!」
「噗,橙子,你是不是被我媽給嚇傻了,說話都變得文藝了!」嚴喆珂輕笑一聲,將雙手環過了他的肩膀,握在他的前,語氣飄忽道,「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樓老老實實回答,「我家小仙這麼漂亮這麼可這麼聰慧這麼好,不知有多男人在打著壞心思。」
嚴喆珂抿淺笑道:「我對自己還是蠻有信心的,以前追過我的男孩子不優秀的,我不也一樣殘忍冷酷地拒絕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就能始終如一地堅持下來,可以說很理智,也可以說心很,倒是橙子你,現在都那麼多了,以後踏丹境,進職業武道圈子,肯定會有更多的孩子喜歡你,甚至勾引你,沒有我看著,真不知道你能不能拒絕得了!」
「我媽常說,沒幾個男人能得了這種考驗。」
樓沒有回頭,微笑道:「我對自己也有信心,既然能每天堅持錘鍊,那也能每天堅持與其他生保持距離,我可是要為外罡強者的人,沒點超乎尋常人的毅力怎麼行?」
「橙子,你這話說得讓我想起了小說里的一個名詞。」嚴喆珂沉默幾秒,忽地笑道,「慾系男生!」
「噗,這是什麼鬼名詞?」樓沒深究這個詞,思緒發散地說道,「其實異國也沒什麼啊,現在網路時代,流多方便,只要協調好時間,一樣能每天閑扯,而且我到時候應該是個比較厲害的丹境武者了,每個月飛一趟完全承得了,只是有點心疼你獨自在外,很多事找不到人幫忙。」
嚴喆珂聽得眼波暗轉,璀璨生,笑回了一句:「到時候我肯定是個職業九品的漢子了,有什麼是自己解決不了的?嗯,到時候我會專註學習,戴上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穿得像個修,不參加任何派對,免疫所有擾,爭取三年就回來。」
「你這不是變滅絕師太了嗎?」樓聽得一陣竊喜,又叮囑道,「千萬要小心那種以同學老鄉同胞套近乎的男人!」
嚴喆珂頓時笑得仰起了頭:
「你這是在說自己嗎?」
「前車之鑒,不可不察!」樓半是認真半是自黑地說道。
嚴喆珂被他的樂觀染,有些惆悵的心化開,噙著笑意,看著他的後腦勺,忽然想起了一句話:「那時年,不懂得時間的無,距離的殘酷。」
出國這件事之所以沒告訴橙子,就是因為相以後,我有些猶豫,有些害怕,不像以前那樣義無反顧了,真正地考慮過要不要放棄。
但一想到未來要做著不喜歡的事,或者只有他這一個生活重心,又覺得實在太可悲了,不趁著年輕,還有衝勁,追逐一下夢想,以後肯定會很憾很憾……
哎,真是兒長,英雄氣短,嗯,我就是那個英雄……
嚴喆珂勾住樓脖子的雙手了,靠了過來,湊到樓耳邊,嘆息道:
「你這個紅禍水……」
「啊?」樓一臉懵,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嚴喆珂認真地想了想,重複道:
「你這個藍禍水!」
樓這才聽懂,頓時失笑,轉而道:
「珂珂,太后都默認我了,是不是咱們算明正大往了?」
「不行,你只是通過了我媽這一關,還有我爸,我外公,我姥姥,我爺爺,我,好多好多,革命尚未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會吧,我以為太后是最難那一關……」
「誰給了你這樣的錯覺?我一直都覺得我媽應該是最能夠接的~」
……
兩人的笑語飄揚在風中,灑滿了夜晚的道路,樓背著孩一直到了校車點,有點捨不得將放下,想要一直這樣走下去。
還有三年,車到山前必有路!
…………
翌日清晨,樓彷彿又了一點,他站在那裡,平心靜氣地悟著那兩幅觀想圖。
這是自己安立命保護的唯一本錢!
頃,他閉上了眼睛,抱元守一,澄空心靈,於腦海一點一滴地勾勒著「天寒地凍」圖,與先前的每一天別無二致。
在這個過程里,他逐漸將銘刻於心里的金丹冰寒意境與「筆」糅合,讓每一朵雪花都彷彿有了自己的生命,為那空有其表的世界帶來鮮明的冰涼。
一朵兩朵三朵,天地慢慢變得白茫茫,一凍結萬埋葬生命的寒冷將出未出。
樓的神本已疲倦,此時忽地明悟,知道自己經過好幾天的積累和悟,終於到了功的邊緣!
他忍著空乏,勾勒出最後一筆。
轟的一聲,那副「畫出來」的天寒地凍圖一下膨脹,佔據滿了他腦海的每個角落,徹骨的冰寒化作了實質,凍住了生命凍住了天地。
樓的隨之出現了微妙變化,部分或繃或抖,細微的筋脈或舒張或收,對應的五臟六腑或蠕或起伏……
正常而言,人的每個作,即使再是微弱,也會製造出屬於本的波,只不過它們都太過弱小,轉瞬就會消失,但此時此刻,這些波巧妙地疊加在了一起,化作一正常人能應到的冰寒之意向著四周擴散!
旁邊神悠然的施老頭突地凝固了表,了過來,愕然低語道:
「觀想功了?」
樓神已至極限,再也維持不住,退出了守一狀態,睜開了眼睛,欣喜地回答著師父的疑問:
「嗯,終於功了。」
終於?施老頭愣了愣,忽地呵呵笑道:
「不錯,有老頭子我當初的幾分風範了,今天到此為止,不要再強行嘗試,免得傷了腦海,好了,接下來你自己錘鍊吧。」
師父當年這麼牛啊,我有金丹輔助都比不過他……樓心中一凜,收起終於觀想功的自豪和得意,認認真真地跑起了步。
直到他遠去,施老頭才暗罵了一聲:
「媽的,我以為我當年一個月觀想功就夠逆天了!」
「難道他得到的龍虎真人有助於悟冰寒意境?可沒這個先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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