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教室，顧清寧直接去了食堂。

早上睡過頭，早餐都沒來得及吃。

偌大的食堂，冷冷清清的。

只剩下一個窗口在營業。

“同學，要點什麼？”窗口阿姨笑呵呵地問道。

顧清寧淡眸掃過蒸籠里所剩不多的饅頭，紅輕啟，“兩個饅頭還有一盒酸。”

“好嘞。”

窗口阿姨拿起食品夾和袋子，作麻溜打包好。

“九塊。”

顧清寧接過袋子，然后從口袋里出一張十塊遞了過去。

窗口阿姨接過錢，給找零。

“同學，鋼蹦可以不？”

長滿厚繭的手著一枚幣，顧清寧掃了一眼，輕點了下頭。

手接過鋼蹦，隨手塞進袋里，提著袋子慢悠悠離開。

……

一下課，高三C班門口滿了人。

里三層外三層，引起一波。

“好帥啊。”

“我能不能去和他要個簽名啊。”

“什麼時候他也能給我們上課？”

無暇顧及周圍的竊竊私語，顧昭視線掃過教室。

逡巡一圈，他眼底浮出星點失。

又跑哪去了？

這時，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昭，你怎麼來這了？”

顧昭回頭一看，對上徐岸疑的眼神，聳了聳肩，“找人。”

“誰啊，能讓顧三親自出馬？”徐岸雙手抱臂，笑著挪揄道。

“我妹妹。”

徐岸下意識地以為他口中的妹妹是顧婉婉，口而出地道，“你妹妹不是上高二嗎，你跑來高三做什麼？”

“……”

顧昭俊臉一黑，差點給他一錘子。

他一字一頓地道，“我妹妹顧清寧。”

徐岸不以為意地哦了聲，“是顧清寧啊。”

話出口，他猛然反應過來，一臉愕然，“你妹妹是顧清寧？”

兩人的對話沒有收斂聲音，周圍無數雙耳朵都聽了清楚。

顧清寧是顧昭的妹妹？

眾人如遭雷擊，眼神閃著驚悚。

顧昭瞅了徐岸一眼，測測地道，“我妹妹是顧清寧很奇怪嗎？”

徐岸皺眉，“可是學校里都在傳顧清寧是你們顧家一個親戚的兒。”

顧清寧剛轉來學校的時候，私底下對的傳聞就有很多，各種版本都有。

此話一出，周圍的溫度倏地轉冷。

眾人心生寒意，紛紛默了聲。

顧昭俊臉一黑，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哪個混蛋傳得這些七八糟的話。

他抬眸看向眾人，揚聲道，“我顧昭只有一個妹妹，那就是顧清寧，從今往后，我要是再聽到誰嚼舌，就別怪我不客氣。”

周圍靜得詭異。

一旁，徐岸也愣住了。

認識顧昭這麼久，他第一次見到顧昭發這麼大脾氣。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道清瘦的影出現在后門。

吃完早餐回來，顧清寧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場面。

遲疑了下，轉要走。

不料，被那個眼尖的同桌給看到了。

“清寧。”

孫巧巧小跑了過去，頭上扎的兩個小辮一甩一甩的。

“清寧，你哥哥找你呢。”

顧清寧腳步一頓，無奈轉過。

抬眸間，顧昭正朝著這邊走來。

過道的人紛紛讓開路，一副看好戲的表。

四目相對。

顧昭看向的眼神充滿歉意和愧疚，“清寧，抱歉，我不知道……”

話到邊，所有的解釋忽然變得蒼白無力。

是他們沒早點回來，才會讓這些風言風語傳得沸沸揚揚。

顧清寧神平淡，視線越過他，停留在徐岸上，“徐老師，我要請假，假條我下午再回來補上。”

徐岸回過神，瞟了顧昭一眼，笑地答應了，“沒問題。”

得到允許，顧清寧轉往外走，顧昭急忙跟上。

徐岸也八卦，不過這是人家兄妹的家務事，他可不會傻傻地跟過去。

他手敲了敲桌面，吆喝道，“都散了散了，回去上課。”

一時間，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陸陸續續離開。

楚旭嬉皮笑臉地湊到徐岸邊，道，“老徐，你這也太偏心了，人家請假一句話，你就同意了。”

徐岸冷嗤，鐵砂掌拍上他的腦袋，“有本事你也給我考個滿分。”

小兔崽子，沒大沒小的。

……

出了教學樓，兄妹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

忽然，一道影從走廊拐角冒了出來。

顧清寧腳步一頓，眸淡淡地掃向來人。

對上的視線，來人低著眉眼，恭敬地喊道，“清寧小姐。”

看見管家出現在這，顧昭心底咯噔了下。

他上前一步，護在顧清寧前，“萬叔，你怎麼來學校了？”

管家微笑道，“三爺，老爺子他們回來了，想見一見清寧小姐。”

聞言，顧昭臉驟變，“爺爺要見清寧做什麼？”

“三爺，您別急，老爺子只是沒見過清寧小姐，想見一見罷了，說是讓您也回去，一家人聚一聚吃個飯。”管家解釋道。

顧清寧從顧昭后走了出來，聲音不冷不熱，“我沒空。”

深知顧清寧的脾氣，但是老爺子的命令在頭上，管家面無奈，“清寧小姐，您還是和我回去一趟吧。”

“老爺子說了，無論如何都要讓你回去，您還是不要為難我們了。”

聽出他話里的一威脅之意，顧清寧余瞥到不遠的黑保鏢，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

非要回去，那后果可就不負責了。

顧清寧狹長的眸子微瞇，語氣溫吞，“走吧。”

見改變注意，管家心底松了口氣。

顧昭目擔憂地看了眼顧清寧，老爺子的心思誰都猜不。

他一回來就要見清寧，這其中必有貓膩。

難道是程玉去老爺子面前告狀了？

……

引擎聲消失，車子穩穩停在庭院。

再次來到顧家，傭人們看著顧清寧的眼神都變了。

不復之前的輕蔑和嘲諷，只有恐懼和心虛。

顧昭關上車門，移步走到顧清寧邊，低聲叮囑道，“清寧，待會你就站在我邊，有事三哥會保護你的。”

顧清寧不語。

顧昭暗嘆了口氣，“走吧。”

踏進客廳，沉悶的氣氛著抑。

程玉看見跟在顧昭后的，不由想起那些被砸碎的珠寶，眼底的恨意又濃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