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一,青縣一如往常一般。
道路兩旁的小販力的吆喝著,但因為前往梁城的道路不通的緣故,商販們手中的貨,價格都上漲了不。
因此街頭四能聽到百姓們的抱怨聲,以及與商販們的爭吵聲。
菜市口又打起來了。
上次缺斤兩的菜販子屢教不改,這次又被人抓了個顯形。
不過這次買菜的特地帶了幾個朋友,幾個人聯手把菜販子打得滿地求饒。
那幾個朋友當中,就有上次跟菜販子打架那位,很難不懷疑這傢伙就是去故意上當的。
幾名捕快氣吁吁的在街道上狂奔著,在他們前方的不遠,一個小賊正手敏捷的在人群中穿梭,又時不時拐進小巷裡。
那小賊甚至還炫耀似的回頭不斷張。
然後他就被一腳踹翻在地。
「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敢行盜竊之事?」鍾小燕撇著冷笑道。
「幹得好,他鬧事!」
「巾幗不讓鬚眉!」
一旁看到這一幕的百姓們紛紛好。
過了一會,氣吁吁的捕快們終於趕到,對鍾小燕道謝之後,著小賊離開了現場。
城東剛剛裝潢好的一宅院中,郭毅正摟著妻子小聲說著話。
宋二在賭檔打牌。
宋大拄著拐杖在自家宅子的花園裡溜達著。
明花樓的老鴇子正拉著自家的兒傳授哄男人的手段。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尋常,且平靜。
如意樓二樓靠窗的位置上,魯聰百無聊賴的抱著豬肘子,面無表的啃著。
「你娘的病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不。」梁腦袋坐在魯聰對面,笑著應道。
「那就好...你這小子,也算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了,出了事怎麼不跟我說?」
魯聰放下豬肘子,抱怨道:「要不是在衙門裡見到你給師爺幫忙,我還不知道這檔子事呢。」
梁腦袋尷尬的笑了笑。
魯聰也就二十齣頭的年紀,比梁腦袋大個三四歲,所以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而且雖然都是在縣裡長大的,但梁腦袋以前跟魯聰也只是見過面,話都不曾說過幾句。
「林捕頭是我家的恩人。」梁腦袋只能如此說道。
魯聰就喜歡聽別人誇林季,臉上的笑容止不住,還連連將桌上的菜推向梁腦袋。
「多吃點...說起來,我還是頭一次見頭兒連續這麼多天閉關修鍊,連門都不出的。」魯聰打了個呵欠,目過二樓的窗戶,看向林季家的方向。
...
林季緩緩睜開眼睛。
渾濁的空氣讓他微微皺起眉頭。
推開窗戶,心念一,一微風便在室緩緩擴散,直至將濁氣徹底清除。
靈氣在周滌盪,掃除了閉關數日,房間里與上的灰塵。
他看向窗外的天空,看到了極遠的一個小黑點。
那是一隻麻雀,左邊的翅膀下側似是傷了,因此飛起來頗有些怪異。
接著,他又聽到了隔壁的小院里,鈴兒一邊洗著服,一邊牢著自家小姐的種種不是。
院子的角落裡,一隻蟬倔強的推開了土壤,緩緩的爬了出來。
可惜的是,只活了幾個呼吸,它就不再彈了。
「這才五月,這麼早出來做什麼呢。」林季角噙著些許笑意。
他眼中的世界已經截然不同了。
明明還是以前那個悉世界,此時此刻,卻又那麼的不一樣。
「這就是通慧境嗎?五增強,原來如此。」
不僅僅是各類的增強,而是對天地的新的視角,新的理解。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會。
神識代替了第三境的靈眼,也無須在用靈氣去維持了。
只需心念一,邪祟就無所遁形。
而且除了這些變化之外,林季察覺到,還有一種獨立於五之外的奇妙,在他的心頭縈繞著。
無法解釋,但就是存在。
「修士的第六嗎?是因為六識歸元訣的緣故,所以我能察覺到我自己的第六。」
林季嘗試著運起六識歸元訣。
片刻之後,一陣心悸讓他突然皺起了眉頭。
「心神不寧?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麼?」
這絕對是不好的預,但是什麼,他卻沒有半點頭緒。
想了半天,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六識歸元訣的神妙自然不止於此,但林季也很清楚,自己只是剛剛突破到第四境,想要吃這一境界的神妙,還早得很呢。
暫時放下心中的不安,林季走出屋子,又推開院門,恰好到了剛剛回來的鐘小燕。
「鈴兒,本小姐今天又抓了幾個小賊,還收拾了一頓在菜市口聚眾鬥毆的小混混!」
「小姐...」鈴兒晦的撇了撇。
堂堂開靈境修士,這點小事得意什麼。
鍾小燕卻興緻不減,笑道:「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縣裡的百姓就會推舉我為捕頭,讓林季那傢伙當我手下了!到時候,看我怎麼吆喝他!」
「小姐,人家林捕頭又沒得罪你。」
「哼,我就是看不慣他那懶散的樣子,為捕頭,就知道懶。」
說話間的功夫,鍾小燕下意識的看向隔壁的林季家,恰好與林季目對視。
鍾小燕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說人家壞話還被聽到了。
但接著,又梗著脖子,揚起下。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不服?」
「服,你有上進心是好事。」林季輕笑道,「只是誰當捕頭百姓說了不算,就連縣令說了也不算。得梁城的總捕大人應允,再經由鎮府展乘風大人點頭,這樣才能任命。」
「哼!」鍾小燕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看林季。
直至林季走遠了之後,才又注視著林季的背影,直至看不見為止。
「鈴兒,那傢伙好像變了。」
「變了?有嗎?」鈴兒抬頭,一臉疑,只是第二境,什麼都不懂。
但鍾小燕不同,出襄州鍾家嫡系,放眼天下九州,鍾家也是數得上號的家族。
因此的眼界自然要比鈴兒高上不。
鍾小燕卻皺著眉頭,片刻之後便反應了過來。
「莫非他已經通慧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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