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的臉極為難看。
山距離河邊並不算遠,這豬龍雖然只有第三境,但是單單憑藉它那龐大的型,但凡起手來,總該有點靜的。
可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河邊的這一幕,林季就不知道豬龍竟然已經被人斬了!由此可見,眼前這黑袍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斬殺第三境的龍種不算難,難得卻是無聲無息。
林季的盯著那死去的豬龍看了半天,又打量了黑袍人半晌之後,才微微點頭。
「不錯,在下林季,青縣捕頭,閣下是何人?」
「還真是監天司的狗啊。」黑袍人沒有回答林季的詢問,說話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鬱悶與惋惜。
一旁的鐘小燕想要還,卻被林季瞪了一眼攔下了。
鍾小燕也不是完全沒腦子,憤憤不平的站在了林季的後。
直到此時,林季才沖著黑袍人拱了拱手。
「閣下似是與我監天司有嫌隙?」
「嫌隙?哪是區區嫌隙二字能解釋清楚的。」
黑袍人語氣中的嘲諷意味多了些,輕笑道:「與其說是嫌隙,不如用你死我活、不共戴天這般言語形容,更恰當一些。」
聽到這話,林季的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的靈氣開始流轉。
「別費力氣了,算你們兩個運氣好,如今正是關鍵時刻,我可不想給監天司的那幾個老不死的找理由盯上我。」
頓了頓,黑袍人語氣中的笑意消失了。
「所以...趁我心還不錯,滾吧。」
說完這番話,黑袍人就像是打發垃圾一樣的沖著林季和鍾小燕擺了擺手。
林季二話不說,一把抓起鍾小燕的手,扭頭就走,並且越走越快。
走遠之後,鍾小燕才終於開口。
「喂,那傢伙說不定只是虛張聲勢呢?用不用這麼怕啊?」
「如果不是呢?你賭得起我可賭不起。」林季冷聲回應道,能悄無聲息的幹掉豬龍,絕不是目前的他能匹敵的。
「嗯..好像還真是這樣。」鍾小燕這才反應過來。
這裏不是鍾家所在的襄州了,這裏是梁州,況且對方連監天司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鍾家。
一想到這裏,鍾小燕也不敢逞強了,老老實實被林季拉著,不斷遠離梁河。
路過山時,兩人上了在山中等候的鈴兒。
一番趕路之後,在臨近正午的時候,三人終於回到了青縣中。
...
縣城裏。
連日的大雨澆滅了青縣平日裏的喧囂。
今天天剛剛放晴,在家中憋悶了幾日的百姓們,倒是有事沒事都在街上待著,似乎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發泄苦悶。
這也讓青縣顯得比往常要熱鬧幾分。
進城之後,林季就打發走了鍾小燕和鈴兒,讓們兩個老老實實待在家裏養傷。
他自己則馬不停蹄的來到了縣衙之中,找到了郭毅。
「什麼事這麼風風火火的?」郭毅好奇的問道
平日裏林季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很見他這麼急躁過。
「我說你寫,儘快派人發往梁城。」林季說道。
見林季說的急促,郭毅也不敢耽擱,連忙準備好紙筆。
「梁河河神是龍種妖豬龍所化,不知道是否與梁河縣作祟的同為一妖。」
「豬龍已死,是被來歷不明的黑袍人斬殺。」
「黑袍人實力不明,與監天司有仇,緣由不詳。」
簡單的將事代了一遍之後,林季又將事的詳細過程給郭毅說了一遍。
忙完了這些必要的事之後,林季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衙門,回到了家中。
閉上房門,他卻沒有著急開始修鍊。
回來的路上,他就心事重重了。
最近的一件件事,讓他約約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林季思忖著最近發生的事。
自從他在青縣偶然結識行癡大師,並且獲贈定魂降魔杵之後,麻煩就一樁接著一樁的出現。
進京述職,路遇小姐化為鬼魂,又斬鬼將,結果引出了梁城鬼王萬鬼圍城的事。
在京城中又見到了宰相夫人被人暗害,變了變婆。
「如果說這兩件事是有人算計,我無意間被捲其中...但回到青縣之後的連續幾件案子,卻未必都是如此。」
林季仔細梳理著。
青丘狐族在縣中害人,且不提那老狐貍花婆婆,單單是那名為菲兒的小狐貍,都極其不簡單。
提雲道人的徒弟,那個妖道。
青城派的馮宇,被鎮妖塔中的妖奪舍。
再到這次的豬龍假做河神,卻被黑袍人斬殺。
「這其中興許有人算計,但絕不可能全是算計...而類似的案子,我在青縣當差幾年都沒遇見過!」
「難不都歸於世之上?可這世道的禍起因,是鎮妖塔中逃出的數之不盡的邪祟,這麼多破事總不能全歸於鎮妖塔上。」
想到這裏,林季的目越過窗戶,看向遠的天空。
雨後的天空,晴朗的讓人只是看著都覺得心舒暢。
但林季卻並不。
他取出了因果簿,放在手中細細的挲著。
明明只是古籍的樣子,卻刀槍不水火不侵,怎麼都破壞不了。
他也不是沒試過將這因果簿放在家中,然後出門辦事。
可是每當他不留神的時候,這東西總會出現在他的,甩都甩不掉。
而且林季也常常當著旁人的面,將這東西取出來。
但那些見過因果簿的人,分明能看到,卻從不問也不在意,似是刻意的忽略掉了一樣。
「是不是你在搗鬼?」林季看著因果簿,喃喃自語著。
自是沒有回應的。
但林季卻愈發的確定了這一點。
他再次抬頭看天,只是這一次,他臉上的苦笑又濃郁了幾分。
天道的饋贈,果然沒那麼好拿。
「所以你是嫌棄我修為不夠,不好替你辦事了,所以才想方設法的搞出一些麼蛾子著我修鍊嗎?」
「算你狠,我的確怕了,還不加油修鍊我估計遲早被這些大妖給宰了。」
想到這裏,林季長舒一口氣,放空心思,很快就進了修鍊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