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大、心細、睿智!
這三個關鍵詞一出,衛弘眼珠子一轉,他心裡琢磨著,能同時滿足這三條的,整個兗州怕是沒有吧?
退一步說,縱然有,這能不委以重任?
其實…不衛弘有這心思,門外的曹與衛弘的心思如出一轍…
就在這時,衛弘接著問:「不知,陸公子提到的人是?」
陸羽直接念出了他的名字——「壽張令,程昱!」
程昱?
衛弘眼珠子一轉,他只記得,這是荀彧舉薦給曹的一個文,似乎,曹只給了他一個縣令的銜,不算小,但決計算不得大,更別說進核心圈子!
這樣一個縣令?就…
衛弘這邊尚在疑竇,門外的曹卻是恍然大悟。
盜墓…程昱,匹配,似乎還真的很匹配!
一個敢曬人乾,冒天下之大不韙,一個能替他曹謀劃出破解「糧荒」的法門,一個能瞞天過海,將糧倉中填滿茅草…
這傢伙,簡直就是為了盜墓、倒斗量而生呀!
「哈哈…」
曹心頭一聲大笑。
後甲士見曹表晴不定,連忙小聲問道。「曹公何故不進書房呢?」
畢竟曹是兗州的主宰者,是這裡所有人的主公,哪有讓主公在門外等的道理?
「不去了。」曹笑著擺擺手,「別告訴你們陸公子我曹來過!」
一言蔽,曹轉過徐徐走出了此間閣宇,一邊走一邊不忘吩咐旁的近衛。「喊子孝、子廉來衙署見我!」
「喏…」近衛一聲吩咐,就打算迅速去喊兩位將軍。
「等等!」沒曾想,曹及時喊住。「除此之外,讓文若草擬一封文書,上面就寫『加封程昱為軍司馬』,讓他趕赴『驍龍營』,從此之後聽從陸羽的差遣!」
驍龍營,這是曹給陸羽這一千騎兵取的名字,還沒有公布,只有邊的一些近衛知道。
近衛同樣知道的是,曹很看重驍龍營!
「喏!」近衛領命,忙不迭的翻上馬,即刻去安排!
「哈哈…」
曹再度的爽然大笑,臨行前,不忘回過頭了一眼陸羽的府邸,心頭格外的悵然。
「這小子,可比他爹年輕時候強多了!咱曹家,一代更比一代強!」
「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爽然的大笑聲,曹縱馬離去。
…
陳留郡,衙署。
隔著老遠,就能聽到曹洪那無比驚詫的嚷嚷聲。「啥?大哥,你是說…那驍龍營數不盡的糧食,都是從陵墓里挖出來的?」
「子廉,你小點聲!」曹比出食指,曹洪這才意識到,這事兒不能嚷嚷,得低調。
當然了,對於他來說,之所以驚訝,並不是因為這盜墓、倒斗傷天害理,而是驚詫於,干這事兒來錢這麼快?
曹洪的臉上寫滿的就是「羨慕」兩個字!
而這時,曹仁連忙解釋道:「子廉,陵墓里怎麼會挖出糧食呢?大哥的意思是這些王侯貴族的陵墓中有大量的金銀珠寶,如今銅幣與五銖錢貶值的厲害,可金銀珠寶的價值卻是居高不下下,以此換,很容易從黑市上換到一些糧食。」
此言一出,曹頷首。「子孝說的對…」
呃…曹洪撓撓頭,對不對的重要麼?本就不是他關注的重點!
他曹洪是個人,他能意識到的是,這先秦、楚漢…王公貴族的陵墓多了去了,
這是要發的節奏啊!說到底,曹洪骨子裡財,對金錢,完全沒有抵抗力。
「大哥,那陸羽來錢這麼快,要不…咱也去干唄,這事兒,我擅長啊!」曹洪已經有些躍躍試。
你擅長個鎚子…曹白了曹洪一眼,這事兒要給曹洪,能挖出來不假,不過…鐵定得被他貪走一半,子廉這兄弟啥都好,就是太貪財了。
「大哥是如何想的?」似乎是覺得曹洪有些無理,曹仁趕忙開口轉移話題。
「哈哈…」曹笑著說道:「之前還正愁著給陸羽個什麼銜好呢!這不,他既有這能耐,權且就封他為『發丘中郎將』好了。」
發丘…中郎將?
曹仁眼珠子一轉,所謂「發」是指「發掘」的意思,「丘」顧名思義,就是墳墓的意思,發丘中郎將,這不明擺著,就是盜墓組織麼?
關鍵是,這…名喊出去,不雅呀!
不等曹仁回過神兒來,曹繼續道:「當然了,這發丘中郎將,天知、地知,咱們知、陸羽知就好,不用特地任命…不過,為了讓陸羽在兗州暢通無阻,我打算給他一塊印綬。」
「印綬?」曹仁一愣…
「我親筆題字,你們喊人刻出來,權且就它『發丘印』好了,我會下一紙文書,憑此印行事,整個兗州所有郡縣,所有員必須全力配合。」
說著話,曹大筆一揮,案牘上的絹布上多了八個大字——「天賜福,百無忌」!
這是讓曹仁找人刻在「發丘印」上的。
曹的本意是讓屬下員而生畏,極力配合。
只是「天賜福,百無忌」這八個字太霸氣了,難免讓後世之人覺得,一印在手,鬼神皆避,越傳越是玄乎。
「大哥,我這就去印!」曹仁領命。
曹洪是眼的看著,這一刻,他覺大哥曹在搶他的錢,還是把他的錢強行裝陸羽的口袋,心疼、肝疼、也疼。
大哥呀大哥…論及關係,咱們才是親族兄族弟啊!
「子孝,除此之外…」曹繼續道:「你也從心腹甲士中挑選一些膽大、心細、睿智的,陸羽那邊是『發丘中郎將』,你的這些屬下,我全權任命為『金校尉』,任務一致,也做盜墓、倒斗之用!」
嘶…曹仁頓了一下。「大哥,那這發丘中郎將與金校尉不就重複了?」
哈哈哈哈…
這話直接把曹說樂了。「這王侯陵寢這麼多,陸羽那兒能挖的過來嘛,他挖他的,子孝,你盜你的!」
講到這兒,曹猛地想起了什麼。「方才我聽文烈(曹休)講,-這中間是有些規矩的,所謂『人點燭,鬼吹燈。夜半鳴不金』,凡是進陵墓,務必在東南角點上一支蠟燭,如果蠟燭滅了,就必須逃出墓室,所有東西都不能拿,相傳…這是死人與活人定下來的契約!」
嘶…
原本還沒什麼,曹這麼一講,曹仁與曹洪渾均是一哆嗦。
「這麼…這麼玄乎?」曹仁的話語都變得磕了起來。
曹眉頭一。「既是陸羽說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照辦即可…從今日起,咱們的金大業就要靠你和陸羽來完了!」
呃…
曹仁一愣,接著撓撓頭,本來沒覺得怎麼樣,可現在覺得,有點嚇人哪!
「對了!」曹的話再度開口。「差點忘了,譙沛送來二十壇九釀春酒,子孝你派人一併給陸羽送過去。」
「我聽說自打安排填房丫鬟后,他這幾晚都睡得不踏實,囑咐他睡覺前喝點酒,一來助興,二來睡得踏實!」
這話一出,曹洪眼珠子一定,大哥這話的意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為啥陸羽睡得不踏實,人「那啥」不滿時,怎麼能讓他睡得踏實?填房丫鬟也一樣。當然了,這也不能怪他,畢竟陸羽才十五歲還未弱冠!
果然,沒有人比大哥曹更懂人啊…曹洪心中一聲慨!
至於曹洪為啥知道這麼多,這譙沛老家運來的九釀春酒,他每晚都會喝上那麼幾樽,效果斐然!
所謂春酒,一種「春」的酒…就是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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