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安然正準備去劇院上班,卻接到了明婦科醫院的診室電話。
“請問您是安然小姐嗎?我是負責藍月小姐孕期保健的何醫生。”對方禮貌地開口道。
安然忙道:“何醫生您好,我是安然。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藍月小姐是單親準媽媽,急聯系人填寫的是安然小姐的名字和聯系方式,所以一些需要告知家屬的事,我就直接通知您可以嗎?”何醫生接道。
安然痛快地應聲:“當然沒問題!有什麼事需要我配合,何醫生只管說吧。”
“昨天我去給藍月小姐做了孕期初檢,了解到差不多有三個月的孕了。今天約來醫院做B超檢查,您方便陪一起來嗎?”何醫生又問道。
“等等啊……我得先請個假。”安然迅速調出了手機備忘錄,匆忙瞥了一眼,見今天沒有演出任務,立刻就做出了決定。“沒問題。檢查的時間你們約好了嗎?”
“你們商量一下吧!等確定了時間,就打電話給我。昨天我給藍月小姐留了聯系方式,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好,我這就跟聯系。”
安然掛了電話,隨即撥通了藍月的新手機號:“今天我陪你去醫院做孕檢!”
藍月的語氣有些驚奇:“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去做孕檢?”
“嘿,你填寫的急聯系人就是我嘛!何醫生已經跟我聯系過了,以后整個孕期的所有檢查,我都陪你一起去!”安然很仗義地承諾。
“急聯系人?”藍月顯然一時間沒領會過來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填寫的?”安然有些奇怪,不過覺得這些都是小問題。“沒事的!反正以后你去醫院之前先跟我打聲招呼,我提前一天請假陪你!”
兩人約好了上午十點鐘出發,再讓藍月給何醫生打電話約的孕檢時間。
跟藍月商量妥當之后,安然又打電話給劇院請假一天。
正忙得起勁,沒注意到阿豪走過來了。
安然忙完了,抻了個懶腰,這才發現阿豪杵在旁邊。
有些驚訝地張睫,看向他:“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送小宇去早教班回來了。看你在這里,就想順便把這個送給你。”阿豪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方形首飾盒。
安然忍不住笑:“又送我首飾!”
阿豪把首飾盒放到旁邊的幾案上,幽邃的黑眸牢牢覷著,溫聲道:“打開看看,喜歡吧?”
安然好奇地打開了首飾盒,不由眼前一亮。
首飾盒里鋪著一層紅絨,上面放著一只造型古樸的寬手鐲,還有一枚指間刃。黃澄澄的澤襯著紅絨布,顯得特別耀眼。
安然先拿起手鐲,練地掰開了,很快就變形了一把彎刀。再將刀柄扭轉,收起刃口,鐲子頓時分兩爿,中間扯開了鋒利的細鋼。
“漂亮!”由衷地贊嘆了一句,然后收起了鐲刀。
又拿起那枚指間刃,同樣古樸大氣的鏤花造型,戴到了食指上。輕輕最上面的雕花,“嚓”,彈出了一寸有余的鋒利刃口。
“完!”安然對收到的新禮特別滿意,但隨即想到了什麼。“打這些東西很耗費時間……你該不會是熬夜打出來的吧。”
阿豪眼底的確有紅,但并未見明顯的疲憊之態。
他輕描淡寫地:“沒有。”
安然反復把玩著鐲刀和指間刃,嫣然笑道:“謝謝你,阿豪!”
阿豪覷著的笑靨,微微揚起角。
安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這是用黃金打的?”
“銀鍍金。”阿豪嗓音略有些沙啞,應該是勞累加熬夜導致。
“用的是聶先前設計的圖紙,尺寸造型都是現的,倒是沒耗費多時間。只是鍍金工藝有些復雜,不過看效果還不錯。”
安然不覺點頭:“我就說嘛!黃金太,怎麼能用來做兵刃,原來是鍍金!阿豪,你連鍍金的手藝都會,真厲害啊!”
阿豪角彎著淺淺的弧度,很溫暖,也很好看。
安然就大大方方地收下了他的饋贈,笑瞇瞇地說:“改天我也有回禮哦!”
阿豪覷著,黑眸愈發溫。“我離開的這些天,你有沒有想……起我?”
他原本想問有沒有想他,但話到邊又加了一個字。
安然意識到什麼,臉頰微微泛紅,垂下眼眸。“阿豪,我一直把你當朋友。”
“我只是問你有沒有想起過我,沒有別的意思。”阿豪輕聲地接道。
安然只好答道:“當然想起過!你陪在我和小宇邊這麼久,離開的日子,確實有些不習慣。小宇也經常問起阿豪爸爸,我覺得他更想你。”
阿豪細細嚼咀著的話,心里有些苦,卻也滲出了微微的甜。
“不過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發現自己的依賴癥痊愈了呢!”安然跟他分了這個好消息。“就算你和聶蒼昊都不在,我也沒有哭。”
以前依賴癥發作,總是一個人躲在被窩里地哭。但是最近幾個月,再也沒有這種況了。
阿豪沉默了好久,道:“唔,是個好消息。”
不知為何,安然覺得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歡聽到這話。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沒想到這次是阿豪主打破僵默:“有沒有夢到過我?”
提起做夢的事,安然趕跟他分了一件令自己煩惱的事:“最近夢到聶擎宇了!聶蒼昊說天鵝畔是新建的小區氣重,這宅子里可能有招的東西,還請了一位風水大師準備來家里看宅子呢!”
阿豪微微張睫,還不等他再說什麼,就見傭人進來對安然說:
“太太,先生回來了!還帶了康家爺和一位風水大師。”
安然點點頭,道了聲:“知道了。”
收起了阿豪送的鐲刀和指間刃,然后對他說:“等下次陪聶蒼昊應酬的時候,我就戴這套首飾。”
阿豪猶豫了一下,說:“這次送你首飾,沒跟他事先打招呼。”
“我跟他說一聲就行了。”安然倒沒當回事。
阿豪也就沒再說什麼。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趁著這次營救藍月的功勞,稍稍兌換了一點福利罷了。
如果擱平時他也沒膽私下送安然東西,否則聶蒼昊分分鐘給他扔出去。
聶蒼昊帶著康盛輝和風水大師進家門的時候,恰好接到了何醫生的電話。
何醫生在電話里說:“……按照聶的吩咐,藍月小姐的急聯系人填的是你家太太的名字和聯系方式。答應陪藍月小姐一起去做孕檢,以后整個孕期都會負責陪護。”
聶蒼昊微微頷首,道:“你做的很好。”
掛了電話,他稍稍松了口氣。
這時安然迎出來,康盛輝上前打招呼。
“二嫂,我是魏錦的老公康盛輝,你還記得我嗎?”康盛輝穿的是便裝,但仍然掩蓋不了他眉宇間的英氣。
安然笑瞇瞇地說:“那天結婚的共有三對,對你印象最深刻了,因為你是軍嘛!”
大家都笑起來。
風水大師一路走來看了大半片生態地的風水,心中已有大概判斷。此時進了別墅的院落,又緩緩環顧四周。
恰在這時,藍月來了。
安然就遠遠對招手:“這邊!”
藍月走過來,跟聶蒼昊和阿豪打了聲招呼。
聶蒼昊順便給介紹了康盛輝和風水大師,互相一番寒暄。
藍月又走到安然邊,悄聲問道:“這是干嘛呢?”
所有人都站在院落里,似乎沒有進室座的意思。
安然就附近的耳邊,悄聲地說:“這宅子最近招,就找來風水大師給瞧瞧。”
藍月心頭微,不由想到了昨天下午“鬼”的事。
“你們家最近有什麼事嗎?怎麼沒聽你提起過。”低聲問道。
安然眼神有些閃爍,畢竟聶擎宇頻頻臨夢境的事有些蹊蹺,一言半語的說不明白。
好在藍月識趣,見不說也就沒再問。
眾人陪著風水大師轉悠了一圈,那位仙風道骨的大師只是微微頷首,并不急于發表意見。
聶蒼昊就邀請道:“請先生進屋里喝杯茶,我們再說話。”
風水大師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別墅,迎進了專門招待貴賓的大客廳。
安然和藍月原本約好去醫院的,但們都沒急著離開。
只要兩人都有點心事,想聽風水大師講解究竟怎麼個“招”法。
風水大師喝了半盞茶,這才矜持地開口:“沿途看了天鵝畔的地勢,這里背靠山,前傍水,日月華充沛。從風水學來看,倒還算得上是塊風水寶地。”
聶蒼昊當初決定開發天鵝畔的時候,就找風水師看過地勢,對方也是這麼說。所以他才決定將這塊地開發高端住宅別墅區域。
“先生看出這地方有什麼不對勁的?”聶蒼昊請教道。
風水大師思忖片刻,慢慢地道:“不過此地荒蕪的年月太久了,氣有點重。另外這地兒在古時應該是座戰場,曾經埋骨無數。開墾挖掘的時候,應該挖出過不骸骨吧。”
聶蒼昊的臉稍稍沉了一下,只好含糊地道:“這里是首次開發的地,挖出幾古骸不算什麼稀罕事。”
作為商人,他當然懂得任何住宅區域都萬萬不能跟葬崗扯上關系。天鵝畔是生態地,可不是墳坑。
對于剛剛啟行的天鵝畔來說,這個消息是萬萬不能傳出去的!
風水大師似乎看穿了聶蒼昊的忌憚,哈哈一笑,接道:
“我前面就說過這里地勢不錯,依山傍水,日月華充沛,倒不是個招的地方!”
“只是這里曾經是古戰場,又是地,千百年來聚集的氣可能三年五載散不盡。不過隨著別墅區域住人數越來越多,氣越來越重,氣自然就慢慢消散了。”
安然聽得神,藍月也悄悄地攥起了手掌。
聶蒼昊又問道:“先生看我家的宅子可有不對勁的地方?”
“你家宅子是整座天鵝畔的華點,堪稱地王位置。這里是最開闊的場地擁有最好的采,這應該專門請行家看過之后,心挑選出來的吧!”風水大師問道。
聶蒼昊不覺點頭,對這位風水大師更信服了幾分——果然行家所見略同!
前一位風水師也是這麼說的!
風水大師接道:“這宅子的位置沒有問題,建筑格局也沒有大問題。它居于整片地的中間位置,原本應該是氣最重之地,但因為日月華充沛,倒不妨礙什麼。”
“如果宅子里偶有邪祟出沒,也不用太在意,不了什麼氣候。過個三年五載,自然就消散了。”
“若怕嚇到尊夫人,我這里有些開過的符咒,在起居室的門窗框架上,應該有些作用。”
說罷,風水大師就打開了隨的褡褳,從里面掏出個布包放到了桌案上。
聶蒼昊站起,雙手接過來打開,果然見是一疊用朱砂畫的黃符咒。
“多謝先生!”他把符咒給了安然,然后拿來了早就準備好的支票放回那個布包里,再還給風水大師。
風水大師瞥了眼支票上那一眼數不過來的零,滿是皺紋的臉頓時樂開花。“聶客氣了。隨便給點布施就行了,這麼貴重的酬金,怎麼擔得起。”
“微薄謝禮,不敬意。”聶蒼昊客氣地應道。
安然著那疊黃符咒,有點兒懵。
半晌,從里面了兩張給藍月。“你也住在天鵝畔,為防萬一,也把你起居室兩張吧!”
藍月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過來了。
“哎呀!”安然起來,引來眾人注視的目。
顧不上為焦點,對藍月說:“把去醫院做孕檢的事給忘了!”
藍月微微一笑,道:“剛才我給何醫生發了條信息,告訴約定的時間改在下午了。”
“唔,還是你想的周到。”安然略有些不好意思。“我記不太好。”
聶蒼昊開口道:“大家中午都賞臉留下吃飯,下午再各就各位。”
沒有人反對,就一致通過了這個決定。
康盛輝自覺給妻子打視頻電話報備:“我在天鵝畔這邊,二哥二嫂盛難卻留我吃午飯,下午回去陪你。”
“咦,二哥二嫂怎麼突然邀請你吃午飯?”魏錦顯然有些驚奇。
聶蒼昊接過了康盛輝的手機,道:“盛輝在我兒,不用懷疑。”
魏錦看到聶蒼昊,就笑著說:“有二哥出面作證,我自然相信的。不過就是奇怪他何德何能,被二哥親自邀請到家里吃飯,我都沒有這待遇呢。”
聶蒼昊也笑了:“改天再讓盛輝陪你一起過來,順便觀賞一下天鵝畔的地風。”
掛了電話,午餐開始了。
傭人將熱騰騰的菜肴端上桌,極為盛。
藍月拿起筷子的時候想起什麼,就湊近旁邊的安然耳邊,悄聲說:“嚴亮還在車里呢。”
安然微怔:“嚴亮?”
聶蒼昊聽到了,立刻吩咐阿豪:“你去招呼嚴亮,和小五他們一起吃。”
阿豪轉走了出去。
安然這才反應過來:“嚴亮什麼時候回國的?”
藍月搖搖頭:“這事兒得問聶,我也不是很清楚。”
安然頓時就明白過來了——聶蒼昊想撮合嚴亮和藍月重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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