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外，孔捷在遠鏡的視野里，看到一營的戰士們在一營長關大山的率領下攻上城牆，臉上出一笑意。

「打得漂亮！」

獨立團政委王英才卻跟趙剛一樣，覺得有些蹊蹺。

「團長，這仗是不是打得有點太順利了？」王英才說道。

「不就是鬼子和偽軍互換了服嘛。」

「放心吧，按照李團長的打法，不會有問題。」

「這小子花花腸子比咱們想象中還要多。」

其實孔捷早就發現了不對勁，但他沒怎麼在意。

日軍既然放棄了城牆放八路軍進去打巷戰，那麼攻下壽城不過是時間問題。

按照李雲龍的打法，除非鬼子把全城的房子給點了，否則八路軍5000對鬼子700，孔捷都不知道怎麼輸。

就算鬼子點了房子，那鬼子在裡邊也同樣會被燒死，鬼子多半不會那麼干。

即便戰損比1比1，分攤到三個團上面，每個團也就最多傷亡200多號人。

所以，孔捷本不慌。

孔捷一扭頭，便看到新一團的炮兵和機關炮連的兵在收拾準備撤走。

他連忙跑過去，問道：「幹啥呀你們？誰讓你們走的？」

「孔團長。」山炮營二連長鬍永強轉敬了個軍禮說道，「這是我們團長的命令。」

「這不對啊？」孔捷道，「你們團長跟我約定好了，等打完縣城才還回去，這打縣城的戰鬥才剛開始呢。」

這些山炮是多好的寶貝啊，就算最後會還給李雲龍，多在手裡捂一會兒也香，孔捷沒想這麼早還回去。

胡永強說道：「我們團長說了，咱們山炮二連的任務，就是幫助獨立團的兄弟部隊敲開城牆。」

「現在城牆已經被敲開，我們也就完了任務，這之後我們還有別的任務。」

「這城牆都已經打開了。」孔捷問道，「你們還能有什麼任務，就不能留在獨立團提供點炮火支援？」

胡永強又說道：「我們山炮營還要集中起來，對城的鬼子指揮部實施斬首行。」

「對不起孔團長，我們接下來，不能給你們提供炮火支援了。」

孔捷便有些傻眼，李雲龍有正當的理由，他沒法反駁。

看著那3門山炮和10門機關炮，孔捷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

孔捷道：「既然你們有任務，那就趕快回新一團吧，不要耽誤了任務。」

當下二連長鬍永強便組織山炮和機關炮的隊伍向城南外的方向走去。

……

在壽縣城城。

鄭羽率二營佔領城牆和甕城后，繼續向前攻擊。

沿著城牆的樓梯來到街上。

在大街的拐角，有兩沙袋壘起來的機槍陣地。

鬼子在沙袋上架起兩大正十三式歪把子輕機槍，沙袋后穿著偽軍服的鬼子朝著街道盡頭猛烈開火。

但是其中一歪把子很快就出現卡殼，另一歪把子機槍出的子彈呈扇形掃過來。

二營的戰士們藏在大街盡頭的柱子後邊跟鬼子互相擊。

這時，戰士頭頂的窗戶忽然打開，探出一個腦袋，向下大聲喊道。

「不要過來，街上有地雷！有鬼子在埋伏！」

戰士抬頭看去，一個中年婦，對著戰士揮手的同時大聲呼喊。

「快回去，別出來！」

一名年輕戰士對著中年婦揮手示意他退回去。

但中年婦已經被被斜對面埋伏在那裡的鬼子給發現。

一名鬼子端著三八步槍瞄準然後扣了扳機。

隨著叭的一聲脆響，中年婦被子彈擊中了口，由於的半邊子都在窗外，中彈后從窗戶掉了下來。

結結實實的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狗日的小鬼子！」

這名年輕戰士悲憤之下，半邊子探出掩，對著剛剛鬼子開槍的位置扣衝鋒槍的扳機。

別看這名戰士很年輕，但他已經是伍大半年的老兵，而且是二營的一名班長。

機槍彈潑灑過去，剛剛開槍的那名鬼子，頃刻間就被打了篩子。

街對面的那機槍沖著這名班長掃了過來，不過在鬼子機槍手開槍的前一秒，班長就被一隻大手給拉了回來。

鬼子機槍打在戰士跟前的石頭掩上火星四濺。

拉班長一把正是二營長鄭羽。

按道理一名老兵班長不應該犯這種錯誤，不過此時鄭羽也沒有責備他。

班長彙報道：「營長，鬼子機槍火力點前方三十米，兩邊的二樓上有鬼子伏兵。」

「剛才那位大嬸是想提醒俺，被鬼子給殺了。」

鄭羽點了點頭，鬼子既然埋伏，肯定會趕走清理完附近的老百姓。

那位大嬸肯定是藏了起來沒被鬼子發現，但發現鬼子在大街上埋了地雷。

他拿出一面長方形小鏡子，用繩子綁在刺刀上小心翼翼的出去，然後再看向鏡子。

兩邊二樓房屋閉，看不出什麼，再往下看了一眼，只有一鬼子機槍在噴火舌，另一是啞火狀態。

當下鄭羽便收起刺刀和鏡子，大聲喊道：「衝鋒槍火力制，祖卡準備幹掉鬼子火力點！」

端著衝鋒槍的幾名班長都紛紛湊過來，兩組擲彈筒兵也大喊準備完畢。

幾名班長和擲彈筒兵彼此一點頭，先是剛剛擊的那名班長探出衝鋒槍，按照覺朝著鬼子機槍火力點的方向打了一梭子。

秀了一波隨緣槍法。

趁著鬼子機槍火力片刻間的停頓，幾名班長跳出掩，對準鬼子的機槍陣地開火。

機槍彈如雨點般過去，鬼子機槍手不得不低下頭躲避迎面飛來的子彈。

鬼子火力被制住后，火箭筒兵便看著裝填了火箭筒，單膝跪地朝著沙袋壘起來的鬼子機槍陣地扣扳機。

兩發眼都能看得清的火箭彈帶著硝煙，在半空中著軌跡，飛速直擊對面鬼子機槍陣地。

轟轟！

伴隨著兩道平地驚雷般的炸響，火箭彈把沙袋后兩個陣地后的機槍和鬼子炸上了天。

「通訊兵，去通知外邊的戰士，把攻城的梯子都抬進來！」

鄭羽抬頭看向二樓，隨後對通訊兵說道。

鬼子沙袋后的火力點正對著甕城的大門，從大門進來正好暴在鬼子的機槍的火力範圍。

想讓後續部隊將梯子抬進來，必須先清理掉街角的鬼子機槍手。

「是！」通訊部便朝城外跑去。

隨後，鄭羽又仔細的看了看街道，果然發現街道上有被翻過的痕跡。

雖然是石板街道，但很顯然街道年久失修，有一些石板不知道去哪了，石板下就是泥地，鬼子正是將地雷埋在泥土。

如果沒有那位大嬸的提醒，他們一營肯定是沿著房屋進攻，但後續沿街道攻擊的部隊可能要吃大虧。

因為不知道石板下邊是否也被埋了地雷，鄭羽又讓通訊兵去通知陳大谷，不要沿著街道推進。

對鄭羽來說，指揮就是一門藝，需要做到面面俱到，保證萬無一失。

沒過多久，有戰士便從甕城的大門抬進來四五架梯子。

「把梯子架在房上！」

很快這四五架梯子就被戰士們搭在房子的側面有窗戶的位置。

「突擊隊，上房！」

從旁邊警衛員手裡接過衝鋒槍，將衝鋒槍保險打開，一聲低喝后率先腳踩梯子向上攀爬。

剛剛那位拿命提醒他們的大嬸在這屋，就說明這裡面沒有鬼子。

很快戰士們就踩著梯子進屋子裡，開始緩慢向前推進。

火箭筒兵也沒閑著，據那位班長的指示，朝著兩側的房屋疑似有鬼子伏兵的位置發了幾枚火箭彈。

劇烈的炸聲中，被火箭彈擊中的房屋二樓在一瞬間被炸塌，連同裡面的鬼子全都被炸死炸傷。

二營的戰士在屋裡炸牆往前推進，很快就遇到了埋伏在屋裡的鬼子，雙方隨即發戰鬥，開始進行逐屋巷戰。

……

高橋大輔的指揮部在縣城中心位置。

這裡原本是壽縣城的中學校，日軍佔領壽縣城后，看見中學校的建築看上去很新，教室也足夠多，便強佔為鬼子指揮部。

老師的辦公室了鬼子辦公的地方，教室也都了鬼子兵的宿舍。

此時高橋大輔和副柄澤畔夫正蹲在三樓教室頂觀察南城門的戰鬥況。

八路居然沒有沿著街道進攻，而是架起梯子進房，跟日軍展開逐屋爭奪戰。

看到這一幕的高橋大輔再也綳不住了，臉瞬間黑鍋底，暗呼大大滴壞事了。

他下令布下的地雷完全沒有起到作用，因為八路本不上街。

柄澤畔夫語氣驚慌：「大隊長，趕下令皇軍撤出房屋吧，照這樣下去，我們的兵力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消耗殆盡。」

「畢竟我們只有700人，而八路軍足足有5000人。」

「剛剛八路的一次炮擊，藏在屋子裡的部隊至損失了大半個小隊。」

「八嘎！」高橋大輔罵道，「步兵撤出來容易，但我們的火炮都在屋子裡，短時間之本撤不出來。」

除了把輕重機槍火力都放在街道兩側的二樓外。

這老鬼子還使了個招，將房屋一樓的牆壁挖了擊孔再堵上，再把步兵炮和山野炮放在一樓。

想要等八路在街上攻擊前進的時候，只需悄悄地把炮往前一推，就可以瞄準街上的八路軍直。

不過八路軍並不沿著街道攻擊，那麼他的諸多布置就了擺設，甚至陷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