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明白,夏紫為了顧全大局,這件事肯定是要鐵理下去的,但關於某些人,他肯定是另有打算的。
夏紫繼續說到:「首先是這個組織最下層那一批,查抓捕,以律法審判,絕不姑息,查抄家產以備後用,因涉及人員太多,朕會下旨各地府督辦,蟻樓會盯死督辦人員,但凡作犯科者同罪論,力求不放過任何一個惡人,此事恐怕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但不管多久都要一辦到底」
說完夏紫看向雲景,看他是如何反應。
雲景直接點頭道:「自當如此」
那些擄掠殘害他人者自有律法定罪,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其中亦有罪責輕重之人,總不能全都拉去砍頭了吧,雖然的確可惡,比如有人就放個風總不至於砍頭吧,罪不至死不是。
見雲景沒有反對,夏紫心下稍安,但這只是開始而已,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開始。
於是他繼續道:「然後是第三個層次,就是那些地方員和豪之類的參與者,這些人比最下層親自手者更為可惡,若沒有他們,最底層絕不敢如此無法無天,是以朕的想法是,這些地方員和豪強,他們連同家人全部捉拿下獄,家產查抄以備後用,罪及一族絕不姑息!」
說完他又看向雲景接下來的反應。
雲景聽后道:「陛下聖明」
關於夏紫對這個層次的決定雲景還是給予充分肯定的,他來真的,抄家滅族啊,那麼多員豪強,也是需要一定的勇氣才能下達這樣的決定。
莫說什麼禍不及家人,須知那些員豪強,他們從事人組織易,導致多人家破人亡?別人的家就不是家嗎?當他們參與庇護的時候,這樣的結果就已經註定了,若遇到再狠一點的君王,誅九族都不為過,但涉及的人太多,若誅九族的話,將得殺他個山海了……
連著兩個決定雲景都沒有反對,夏紫不但沒高興,反而越發為難了,因為相比起來,之前那些人都算不得什麼,雲景越是同意,看似認可讓步,實際上是在對後面那些人的結果打下基調。
雲景都已經兩次『讓步』了,陛下你總不能讓後面那些真正關鍵的人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吧?
心頭有些惆悵,夏紫知道,後面那些關鍵員如何理,若不能讓雲景滿意的話,他恐怕就要對皇室對這個國家失了。
一個神話境對國家多麼重要母庸置疑,更何況是雲景這種一個頂多個的存在,還那麼年輕,有他一人便可護這個國家數百年啊,關鍵是雲景這麼年輕,他還能長的!
不管心頭再如何糾結,該來的還是要來,夏紫道:「接下來便是這個組織的第二梯隊了……」
說到這裡夏紫反而有些猶豫,沉道:「雲卿,第二梯隊幾乎都是大理寺卿史廣濤之流,正因為有了他們,才導致下面的犯罪員猖獗,若非他們,也不會出現那麼多無法無天的事,也不會有數以百萬計的人難了,令人髮指,罪該萬死啊,可是……」
可是之後才是關鍵!
雲景沒說什麼,夏紫不得不繼續道:「可是,這樣的人若只有一兩個還好,涉及人數十一人,他們每一個要麼是朝中重臣,要麼手握軍權,牽扯太大了,當然,這並不是放過他們的理由,關鍵是,若全部都公布他們罪責按律審判,舉國上下怎麼看?朝廷用人不明,一連那麼多都是大殲大惡之徒,豈不是讓人覺得整個朝堂都沒有一個好人?會導致舉國上下的」
夏紫說的是事實,這一級的員,若是一兩個還好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關鍵是人數太多了,若按真實罪名抓捕審判,整個國家都會的,舉國上下都看到朝堂上儘是惡人,恐怕不知道多人要舉旗推翻這個昏暗的王朝!
理肯定是要理的,但如何理才是關鍵。
雲景自然明白這其中涉及到的問題,也是夏紫糾結之,但他沒有首先發表自己的看法,而是問:「陛下決定如何理?」
夏紫猶豫了一下,道:「朕是這麼想的,雲卿,首先,這些人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滿門抄斬是肯定的,但不宜全部都以參與這件事的罪名理,拉出一兩個人以此定罪,讓萬民看到朝堂不姑息任何一個犯罪的員,以此提高民眾對朝廷的認可,同時亦讓難者親屬看到公道,讓他們緒得到發泄,畢竟親人被殘害,有這等員一家陪葬,他們也能覺到律法的公平……」
頓了一下,他繼續到:「此外,典型的一兩個理后,其餘之人需得徐徐圖之,用其他罪名進行審判制裁,不會低於原本罪名,要麼通敵叛國,要麼意圖謀反,要麼妄圖刺殺朕,總之朕會安排妥當,一個月他們都將得到應有的下場,雲卿以為如何?」
《劍來》
雲景並未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稍微沉默了下來,這讓夏紫心頭忐忑,畢竟這樣的理方式已經是他能想到最為妥當的了,能否讓雲景滿意?
正如夏紫所說,那麼多的大,每一個跺跺腳都能引發大地震那種,每一個可謂都是朝廷面,若都以同樣的罪名理,勢必會整個國家的。
一連十一個大都黑心到那種程度,豈不讓人覺得滿朝文武都是這樣?
雲景也不想看到這個國家,一旦起來,那就不是人組織易被殘害那些人這樣簡單了。
稍微沉,雲景道:「陛下考慮周全,我沒有異議,不過倒是有一個提議,陛下且斟酌一下?」
心頭一,夏紫不怕雲景不提建議,就怕他滿口答應,於是道:「雲卿且說,朕定會認真考慮的」
「我是這麼想的,這些員包庇縱容,且還是主導者之一,以其他罪名理自無不可,但卻讓他們逃避了臭萬年的下場,所以我提議在定罪他們的時候,一併將他們釘在歷史的恥辱拄上,陛下覺得如何?」雲景想了想如是道。
夏紫聞言稍微沉默,片刻后便點點頭道:「自當如此,朕會安排好的,他們將會在往後的歷史中被千夫所指!」
「如此我便沒異議了」,雲景點頭道,至於夏紫到底如何安排,雲景相信有的是人幫他出謀劃策,就不費那個心思了。
那些人不管最後是以什麼罪名被理的,都逃不過一個滿門抄斬的下場,都滿門抄斬了,自然就沒必要說什麼止其後代讀書科舉當的事,那些人已經沒后了!
害人害己,當他們導致數以百萬計人慘死的時候,這樣的下場已經註定。
到了這個程度,雖然雲景提了一下建議,但都朝著夏紫期的在發展,萬幸雲景並未否決他的理方式,否則就難辦了。
可接下來的幾個人如何理才是夏紫最為難的,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他為了緩和氣氛,也是在做鋪墊,道:「之前那些人,他們的家產查抄過後,都將會分發給那些難者的家屬,人死不能復生,這樣的補償希能稍微平一下他們的傷痛,讓生者往後的日子好過一些」
他這麼說,也是在表達接下來的幾人資產也會這麼理。
別小看這些查抄的財富,分發給底層民眾,都將是一大筆財富。
雲景點頭道:「陛下仁義,不過我有一點淺見,那便是錢財多了對底層民眾並非好事,虛的注意一下方法,以免害了他們,然後錢財得盡量保住真正落他們手中,其次錢總有花完的時候,何不在其他方面照拂一下,比如給那些難者家屬後代一個讀書機會之類的,我就這麼一說,陛下不必當真,一切以陛下的意志為準」
「雲卿所言極是,朕會著人認真督辦的」,夏紫點頭道。
接著氣氛就有點微妙了,畢竟接下來關係道夏紫的家人啊,而且還是此次事件背後真正的大老虎,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避而不談的,若這些人不理,之前商量的那些都意義不大。
糾結片刻,夏紫只得著頭皮,道:「雲卿,關於德妃,夏昌,陳若莫以及信王,朕……,朕知道他們罪該萬死,可皇室面還是要顧及一下的,他們若背上這樣的惡名,皇室還有何面面對黎民百姓?且陳老數百年為這個國家付出,怎能讓他老人家的後人污衊其名聲,所以……,所以這件事得把他們摘除,朕不是說不制裁他們了,而是不能背上這樣的惡名……」
此時夏紫心分外難,那些人不理不行,可又不能『直接理』,牽扯太麻煩了。
作為一國之君,他本不應該這麼小心翼翼的,但那些人太特殊了啊,皇室面關乎家國穩定,已故陳夫子的名聲也不容污衊,一個不好顧及整個國家都會大,可他們做了罪該萬死的事,別說雲景,就連夏紫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但得以穩妥的方式才行。
李秋下意識坐直軀,知道最關鍵的地方來了,結局如何,關乎那幾個人的下場,更關乎雲景對皇室對這個國家的態度。
非是雲景仗著自能耐在迫什麼,而是這件事本就需要一個理結果。
一直都默不作聲的老太監都正了起來,看向雲景,明顯隨時都將給與夏紫支援,畢竟夏紫面對雲景這樣神話境力太大了。
雲景沉道:「罪魁禍首不能得到應有的懲罰,陛下有陛下的顧慮,這點我明白,為了家國安穩,皇室員不能背上此等惡名,陳夫子亦不容許後人抹黑,可那些慘死的冤魂如何才能安息?」
夏紫張了張,一時之間無言以對,一面是國法,一面是家國安穩,更涉及自己家人,夏紫夾在其中太難了,縱使一國之君,面對雲景的態度,他也做不到獨斷專行。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老太監第一次開口道:「雲公子,咱家本不該多言,只是此事牽扯太大,還以大局為重,家國生靈塗炭都不是我們任何人想看到的,當然,雲公子為國為民,看得更寬更遠,不是咱家一個深居之人能比,還請不必在意咱家多話,為了大局,自然是以雲公子考慮為重」
雲景並未覺得對方是在以大義自己,的確,關乎到這幾個人,制裁他們卻要考慮皇室面家國穩定,否則要出大事兒的。
點點頭,雲景稍作沉,道:「為了他們幾個人而導致更大的混和發生自是不合適,如此一來,若說將真相公之於眾讓他們背負殘害數百萬人命的罪名就沒必要了,但他們做了惡事就要接應有的懲罰,這點母庸置疑,我不能代表律法審判他們,不如陛下說說你的決定如何?」
最終還是要夏紫率先表態的,這本就是他的事,而非雲景的事,一開始這件事雲景讓夏紫知道,就是明確讓他來理,這本就給了一個臺階下了,若是雲景一開始就親自理這件事的話,恐怕早就將犯罪之人殺了個乾乾淨淨了!
請來的皇室供奉已經幫自己頂住了雲景最大的力,相當於若不考慮雲景的態度夏紫大可自行決斷,總歸不至於翻臉大打出手,了不起事後雲景會疏離皇室和這個國家罷了,但那也是不能承的代價。
猶豫再三,夏紫以商量的口吻道:「雲卿,可否留他們一命?」
他是在詢問而不是直接下基調,若是能保住他們的命,接下來夏紫自然能給出讓雲景滿意的結果,僅僅只是保命而已,除了命之外,那幾人將一無所有,對他們那樣的人來說,一無所有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但那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