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歎氣,“我素來不喜歡背後道論人,蘭丫頭那閨,不省心哪!”
楊華忠皺著眉頭,正要出聲,楊若晴端著蛋麵餅走到了床邊。
“爹,娘,嘎公,咱先把夜飯吃了吧!”
楊華忠抬起頭來瞅著楊若晴,“閨,今個沒嚇到吧?”
楊若晴拿起一張蛋餅來遞給楊華忠,莞爾一笑:“能讓我嚇到的人,還沒出生哩!再說了,還有棠伢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嚇到的人,是二房,嘿嘿!”
楊華忠點頭:“幸虧有棠伢子在!”
楊若晴也點點頭,又招呼著老孫頭他們吃。
“我晴兒的麵餅滋味真好,比你嘎婆和舅媽們的,要好吶!”老孫頭咬了一大口,讚道。
其他人也都是附和著稱讚。
楊若晴笑道:“嘿,這有啥嘛,我往裏麵擱了兩隻蛋唄,提味了嘛!”
原來這樣!
“呀,姐姐,我吃到一塊蛋啦!”
小安摳出麵餅裏麵,有一塊還沒有敲碎的蛋,興的道。
“嘿嘿,網之魚也被你摳到了,小安真棒,趁熱吃!”
“嗯!”
小安狼吞虎咽起來。
楊若晴自己也拿了一張蛋餅,往裏麵卷了一點辣菜,坐到了楊華忠的床邊吃了起來。
一邊吃,還不忘跟楊華忠那八卦下今個在老楊家祖墳邊看到的那座被冷落的孤墳的事。
楊華忠放下手裏的餅,皺了下眉頭。
“晴兒,這些事兒還是莫要打聽了,那是祖輩們的事。”孫氏小聲提醒。
楊若晴卻是不以為然,笑嘻嘻道:“為老楊家的子孫,我這是對祖輩們的事表示關心呀。爹,你要是實在為難,就甭說了,大不了往後我再跟村裏老人們那打聽去。”
孫氏一聽這話,無奈了。
這閨……
楊華忠卻已抬起了頭,漢子有點哭笑不得的道:“還是爹來跟你說吧,省得你去別打聽!”
“好耶!”楊若晴的眼睛亮了起來。
朝大安招了下手,大安也湊了過來,的著楊華忠。
這姐弟倆……
楊華忠和孫氏對視了一眼,夫婦倆都無奈的笑了。
楊華忠道:“我跟你們說,你們莫要去外麵說。因為這個事兒,是咱老楊家祖上的一個汙點!”
“爹,你就放心吧,我和大安又不是那不知輕重的。”
楊若晴拍著脯保證著,大安在旁看著姐姐的作,抿著笑。
這邊,楊華忠終於開說了。
“你們曾祖父,也就是我爺,年輕那會子,生得很是標致。要板有板,要相貌有相貌,就算家裏窮,可十裏八村,想要嫁給他的大姑娘一抓一大把!”
老老楊頭曾經是大帥哥啊?
楊若晴眨了眨眼,怪不得老楊家這些男人們,就沒有一個醜的!
優良的基因!
“你們曾祖母家,當時是咱長坪村的個小地主,家裏有三四十畝的田地。”
“鴨豬牛,短工長工,都有!”
“你們曾祖父,於是就贅了你們曾祖母家!”
楊若晴和大安不約而同倒吸了口涼氣。
楊若晴忙地問:“爹,這麽說來,咱這個楊姓,不是隨了曾祖父,而是隨了曾祖母?”
楊華忠點點頭。
“你們曾祖父和曾祖母親五年,都沒能養下一個孩子來。後來實在沒法子,曾祖母那邊就張羅著讓他們抱養個孩子,從本家裏麵過繼個兒子來。”
“你曾祖父死活不答應,他說他打死也不給別人養兒子,兒子,就得養親生的!”
“可是,曾祖母那邊不答應給他納妾,於是,他就私下裏自個去張羅……”
後麵的話,因為涉及到一些男方麵的東西,所以楊華忠說的很晦。
卻架不住楊若晴超強而慎的推理和邏輯思維。
把楊華忠說的那些,整理了一番,再加自己的推測和腦補,基本上算是還原了當時的真相。
曾祖父所謂的私下張羅,其實就是去。
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是他的對象。
因為他長著一副好皮囊,這是天生的優勢,很快,他就跟村裏的某個人勾搭上了!
那個人,不是別人,是曾祖母本家的一個堂弟媳。
那個堂弟媳,姓啥,娘家哪個村的,楊華忠也說不上來。
不過,據說很標致的一個人,回頭笑一笑,朝男人們勾一勾手,就能迷倒一片的男人。
兩個人是好上的,可是那個曾祖父還沒來得及借堂媳的那塊地播下種子,曾祖母這邊卻意外的壞上了子。
原本這事,就該暗暗開始,暗暗結束。
這是最理智的做法。
可是,這玩意兒,一旦開始了,可不是你半路喊停就能停的!
曾祖父和那個本家的堂弟媳,著好。
越是這種忌的,不為世俗接的東西,就越是能帶給當事人一種如癡如醉的衝。
像是玩火,總有****的時候。
曾祖母這邊生下了一個男娃,就是後來的老楊頭。
可是那邊,曾祖父和堂弟媳也被人堵在牛棚裏……
雖然沒有浸豬籠,兩人也是了一層皮,這事才算暫時平息下去。
曾祖父夾著尾在嶽丈家做事,做人。
堂弟媳回到了堂弟邊,也安分過起了日子,也給那個堂弟生了個兒子。
那個兒子,也是姓楊。
說來就巧了,他就是後來的村那頭的老楊頭。
楊若蘭的嘎公,二媽楊氏的娘家親爹。
所以長坪村有兩個老楊頭,村東頭楊華忠他們的爹是大老楊頭,村南頭的是小老楊頭。
兩個老楊頭其實的本家親戚。
話題繞遠了,接著說這個小老楊頭的娘,也就是那個堂弟媳。
過了個一年半載,那人怕是還是忘不掉曾祖父,每日看著曾祖父和曾祖母出雙對的,折磨得快要瘋了。
那一年撿棉花的時候,拿著一麻繩,跑到曾祖父和曾祖母睡覺的廂房裏掛了屋梁……
這個事兒,當時震驚了十裏八村。
是老楊家的一個汙點,後麵這人也埋進了老楊家的祖墳裏。
可是,逢年過節,都沒人給上香火。
就算是親生兒子,小老楊頭也不認!
於是,的墳就這麽一直孤零零的到了至今,還被曾祖母的兒孫們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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