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看你們兩個說的，可別把縱容上了天……”孫氏一臉無奈的說道：“趙秀雲那麽一宣揚啊，全村人都曉得了，我都擔心那些人會給我閨冠個潑辣名聲……”

“潑辣就潑辣唄，咱晴兒這麽好的閨，潑辣點，人家也會搶著要的……”桂花不以為然的道。

楊若晴在一旁聽著，抿著笑，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覺悟。

沒辦法，這副雖是十二歲，可這心裏年齡，卻更孫氏和桂花們差不多。

笑鬧了一會兒，孫氏對楊若晴道：“多虧了你兩位嬸子過來幫我挖田，剩下不多了，晴兒你自個去那邊耍一會子吧，就別下來了。”

“誒，好嘞。”楊若晴笑嘻嘻道，這回挖田，是為了過兩日種麥子和油菜做準備的。

麥種和油菜種，都是跟桂花和大雲兩家借的。

“晴兒，你要是覺著無聊，可以去那邊田埂下麵挖泥鰍，前兩****大牛叔就挖了小半斤呢！”大雲嬸子說道。

楊若晴眉眼頓時亮了起來，是啊，這秋收過後的田裏，有泥鰍藏在厚厚的土垛下。

“好嘞，那我去運氣！”楊若晴歡快的應了聲，拎起旁邊孫氏帶過來的小竹簍子興衝衝去了那邊的田埂。

今天的，頭發梳得順了，紮了兩麻花辮子垂在後，走路的時候，兩麻花辮子輕輕的甩著，神氣十足。

後麵，桂花看著楊若晴跑遠的背影，心道：這閨，機靈，能幹，潑辣，有擔當。真是越看越喜歡，趙寡婦真是白瞎了一雙眼！要不是自家兒子比晴兒小了三歲，還真想結個親呢！

……

楊若晴來到了田頭的地方，擼起了袖管，眼睛在四下觀察了一番後，開始揮舞著鋤頭下鋤……

幾鋤頭下去，漉漉的田泥被挖開，出底下沁了水的小土坑，把鋤頭丟在一旁，蹲下來用雙手去摳那些稀泥。

一條條不溜秋的泥鰍，從稀泥裏被離出來，放進旁邊的小竹簍子裏。

這些泥鰍，都比較小，比小拇指還要細呢。

擱在前世，楊若晴可是不會對它們產生食的，太小太細，兒沒法兒下筷子。

可現在不同了，這是葷味兒，野生無公害的，抓回去燉湯，可以給楊華忠補補子。用幹辣子炒，也是一道開胃菜。

楊若晴挖得津津有味，不大一會兒，自家兩塊田裏的都被挖得差不多了。小竹簍子底下鋪了一層。

瞅見隔壁的幾塊田裏，也有人在挖，不好去別人家的田裏挖，於是就把主意打在田頭的小水裏。

剛才一路挖過來，留意過，這些小水裏時不時會咕出小氣泡。

水不深，側布滿了枯黃的野草和藤蔓，楊若晴用鋤頭柄挑起那些藤蔓枯草，歪著腦袋打量著壁上那些模糊了的爬痕，順著軌跡找到附近藏著的眼。

現在還沒有冬，蛇類還沒有進冬眠。這些眼裏麵，可能是黃鱔，可能是蛇，也有可能住著螃蟹，更有可能，某些狡猾的蛇霸占在黃鱔和螃蟹的裏。

眼珠兒骨碌碌轉了一下，楊若晴把袖子一口氣擼到了肩膀的地方，瞅準其中一個眼俯下去，手指塞進去**了起來。

一邊，屏住呼吸應著手指末端傳來的靜……

突然，眼睛一亮，手指猛地一一一抖，一條足足有搟麵杖的蛇被拽了出來。

秋日的照在那蛇的上，蛇呈現灰褐，脊背上有一條淡淡的紋路。蛇頭往下咽的部位，被楊若晴手指掐住，它轉過腦袋噴吐著鮮紅的芯子，似乎想要來咬，可是拿的部位恰到好，那蛇頭本就夠不著的手臂。

於是，壯的蛇纏繞在楊若晴的手臂上，一圈又一圈，就像是……就像是給帶了無數圈的金剛手鐲似的，蠻有喜！

“呀——”

那邊的孫氏幾個，見狀嚇得驚起來，手裏的鋤頭都差點掉到了地上。

“娘，你們甭慌，這蛇咬不著我！”楊若晴轉過來，朝著那邊幾個嚇得臉都白了的婦人嘻嘻笑著。

抬起另一隻手，不知道往那蛇的哪個部位掐了一把，剛才還纏繞得起勁兒的蛇，突然就綿了下來，像一麻藤耷拉下來。

頭部被楊若晴拽在手裏，尾拖到了地上，楊若晴目測了一下，好家夥，差不多都快一米長了，一頓餐啊！

那邊的孫氏三人匆匆忙趕了過來，到了跟前誰也不敢靠近，孫氏壯著膽子問楊若晴：“晴兒，你抓這烏蛇做啥？”

這蛇，孫氏們不陌生，水裏時常見。

這種蛇不像菜籽地裏的那種紅的“土地婆”有劇毒，烏蛇是沒有毒的，但是，看著嚇人，村裏人一般都不敢。

孫氏若不是親眼得見，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閨，竟然敢捉蛇。

楊若晴笑著對孫氏道：“捉它當然是做蛇羹啊，這蛇又又長，能燉一大鍋呢！”

“我的天，就算是龍，我可不敢侍弄它。”孫氏搖了搖頭道，桂花和大雲也都出畏懼的樣子。

楊若晴哈哈笑起來，拍了拍口：“沒啥，這不有我在嗎！”

楊若晴拎著烏蛇回村的路上，自然引來了一撥的大人孩子在屁後麵追著看，一個個都驚呆了。

經過那幾個從前老是捉弄的小男孩跟前時，楊若晴故意甩了幾下手裏的蛇，嚇得那幾個小男孩當場就哇哇哭了起來，往他們娘的懷裏鑽，有個家夥還尿了子。

楊若晴哈哈笑著，徑直進了家門。

拿去屋裏給楊華忠看了，漢子也是驚歎得不得了。

“這烏蛇前幾年我在山那邊一戶人家幫工時，吃過一回，那味道，老鮮了，就跟那老母似的……”

漢子的臉上出回味無窮的表來。

楊若晴嘿嘿一笑：“爹，您等著，今個夜裏咱全家改善夥食！”

楊若晴來到院子裏的水井邊開始侍弄烏蛇，前麵院子裏聽到了風聲的劉氏和楊華明以及楊華明的兩個閨全都圍過來瞧熱鬧。

劉氏他們也聽說了楊若晴瘋病好了的事，一個勁兒的誇讚楊若晴能幹。

楊若晴懶得搭理，一拳頭把烏蛇砸暈，找了院子裏一棵歪脖子樹杈上，把烏蛇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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