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齊雲的原因,元楚帝的麵好了一點。
當臣子的想得多不是壞事,解決不了問題才是壞事。
元楚帝回到自己的龍椅上坐了下來,手敲了兩下龍案,沉了片刻才道:“你說得對,現在慕卿正為著叔朝的事傷心勞力,朕不能寒了大臣的心。再等等,等慕卿去了叔朝再手。”
元楚帝有著自己的考量。
他看重慕安不假,不想讓慕安和自己君臣離心也不假,但是張氏居然敢在皇城之下來,還傷到了皇子,他要是不重懲,隻怕那些本就心思浮躁的世家會更加張狂!
這天下是北家的天下,可不是世家的天下!
“是。”齊雲心中一凜,認真應下。
元楚帝又道:“查一查,張氏和慕安的如何。”這關係到他怎麽樣置張氏。
既然齊雲所說的沒有牽扯上慕安,那麽元楚帝還是相信,這件事跟慕安沒有關係的。
這幾年來,慕安是唯一一個讓元楚帝覺得可以培養出來當自己人用的臣子,一是慕安背後沒有足以依靠的世家大族,二是慕安本有能力,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慕安深得他心意,總是能夠急他所急。
齊雲知道元楚帝這是還想要繼續重用慕安的意思,他沒有多言,應下之後就告退了。
等到齊雲離開之後,元楚帝又繼續看起來大渠那邊的消息,看完之後,就翻閱到了叔朝的折。
元楚帝看著折上麵的容,得知如今叔朝傳染病傳播得更加廣了,有些頭痛地了太,覺得讓慕安帶病前往叔朝實在是難為了他。
“德福,你過來給我研磨。”元楚帝沉聲道。
大殿之中的燭被宮婢挑了挑燈芯,變得更加亮了。
元楚帝寫完聖旨,對德福吩咐:“明日一早,你親自去慕府宣旨。”
“是。”德福恭敬地應下。
慕府之中,慕千兮一夜好眠,起了個大早,開始翻昨天的舊賬了。
許是琴書昨晚上回來聽了白天的事,也有可能是慕千兮氣得太早了,慕千兮醒來的時候,是琴書伺候著的。
“今天就先不去榮安堂那邊了。”慕千兮對琴書道:“圓珠呢?”
提到圓珠,琴書皺了皺眉道:“今早上不知道怎麽回事,說是病了,奴婢也想著今天在榮安堂那邊請個假,回來伺候您。”
琴書說著,端來漱口水就要喂到慕千兮邊。
饒是已經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好幾個月,這種伺候的方式慕千兮還是不習慣,皺了皺眉,拒絕了琴書的喂,自己接過茶盞漱了口,再將杯子還給了琴書。
慕千兮扯了扯角,淡淡道:“去將給我請來。”
“小姐,圓珠……”琴書想起昨晚上回來聽到的消息,瞬間有了不好的猜想。
見慕千兮臉依舊淡淡的,看不出來息怒,琴書急忙收拾好自己手上的東西,再叮囑了屋子裏另外兩個小丫鬟幾句,親自去找圓珠去了。
圓珠可是挑出來給小姐伺候的,雖然讓圓珠伺候是小姐首肯了的,但是現在圓珠惹了事,也有著不容推卸的責任。
慕千兮看著琴書飛快出門,目沉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讓原本想要給更的小丫鬟都不敢上前了。
還是慕千兮察覺到不對勁,才發現自己嚇到了兩個小丫鬟,沒有多言,而是接過小丫鬟手裏的服,讓兩個丫鬟出去,自己換了一裳走到了院子,喚來寒九。
“昨日那服,你是怎麽知道慕有一件一模一樣的?”慕千兮皺眉問道。
這是百思不解的地方,寒九知道得太多了。
寒九一聽就明白了慕千兮的意思,心冤枉得瑟瑟發抖,他哪裏知道得那麽多,不過就是調了一下龍衛,簡單地查了一下,知道圓珠裁剪了慕千兮的一件服上的布料做巫蠱娃娃。
寒九是個耿直的男人,想的就是幹脆將這個服放在慕的房間裏,巫蠱娃娃放在慕的院子裏,到時候慕就百口莫辯了。
慕的閨房寒九是不想去的,便了龍衛的一個影衛去辦那件事,結果哪知道那個影衛辦得這麽漂亮,居然發現慕還有一件一模一樣的,實在是太巧了!
寒九自己說起來都有點不敢相信,說完之後就小心翼翼地看著慕千兮,生怕慕千兮以為龍衛和前任主子一直在深調查。
寒九心哀嚎,他容易麽他,不僅僅要小心討好現任主子這個魔鬼,還想時時刻刻擔心現任主子和前任主子的問題!
他這個暗衛,真的太難了!
慕千兮是不知道寒九心的戲這麽多的,料定寒九是不敢騙的,所以也相信這應該就是一個巧合,隻是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北霄寒說話的給我送的人呢?”
這麽多天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
寒九激地一下子從暗跳了出來,發現自己這個舉可能會嚇到院子裏的丫鬟,又一下子回了暗影堆堆裏,隻不過飛快的語速還是顯示了他激的心:“主子,您可終於問我這件事了!”
“不是王爺忽悠您,沒有把人送過來,是因為王爺邊沒有人伺候,又想要給您挑兩個影衛明麵上當丫鬟用,所以是讓龍衛從別的地方調人過來。”寒九頗有心機地不聲地在慕千兮的麵前給北霄寒刷好度。
見慕千兮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寒九又飛快收斂起自己漾的小心思,道:“龍衛不比其他地方會養閑人,人手向來是缺一補一,前幾天應該還在接事,所以估計也就是這兩天了。”
龍衛在北霄寒接手之後,改革了許多機製,刪減了不沒有必要的人員,能夠在外麵行走的都是銳之中的銳,隨便擰一個出來都能獨挑大梁的那種,尤其是暗伏在各個郡縣的龍衛。
所以大皇子和齊家忌憚北霄寒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知道了。”慕千兮見琴書氣衝衝地帶著扭著圓珠的手走了進來,衝寒九道:“你去看看玉錦堂那邊,齊元朗和齊元鑫還有沒有找他的麻煩。”WwWx520xs.com
寒九知道慕千兮這陣子在酒樓上花了不心思,不敢耽擱,立即就去了。
“琴書姐姐,你雖然是小姐麵前的大丫鬟,也不能這樣磋磨我啊!我伺候了小姐這麽長時間,不過是今天病了,你就這樣對待我,不怕寒了大家夥的心嗎?”圓珠慌地掙紮著喊道。
昨天就覺得小姐的眼神像是知道了些什麽,還僥幸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有想到,今天就被琴書拉了起來。
琴書讓來前院,心道不妙,就不願意,哪知道琴書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居然扭過的手,就將拖了過來。
“病了?”慕千兮淡淡地站到圓珠和琴書的麵前,看著琴書被圓珠氣得眼圈都紅了,皺了皺眉。
這個人護短,琴書幫了那麽多,怎麽能讓一個小丫鬟欺負了去!
“小姐!”
看見慕千兮,琴書等丫鬟飛快地行禮,琴書行著禮都不忘扭著圓珠的胳膊,免得圓珠傷到了慕千兮。
“琴書,你將圓珠放了,去幫我打幾盆冷水來。”慕千兮了一眼原主,對琴書道。
琴書看了一下圓珠,又看了一眼慕千兮,知道慕千兮這是另有打算,道:“是,奴婢這就去。”說著帶了兩個丫鬟就出去了。
“你,去將院子裏的丫鬟全部過來。”慕千兮指了一個小丫鬟。
小丫鬟被慕千兮看得心慌,福了福急忙離開。
“來,說說,怎麽病了?”慕千兮關心地問圓珠。
圓珠就算是再怎麽心大,也不可能以為慕千兮是真的關心,心下不安,但是麵上還是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跪在了地上。
賣慘道:“小姐,奴婢昨晚上回去就覺得上不舒服,早上起來頭又暈又疼,起不來床,所以跟琴書姐姐告了假,想要休息一天。”
“哪知道琴書姐姐答應得好好的,結果才把我拉了起來!”圓珠說起話來,依舊是之前那副穩重的樣子,毫看不出來有任何異樣。
慕千兮勾了勾,“所以,你覺得很委屈?”
“奴婢不敢!”圓珠側了側臉,讓人能夠看到通紅的臉頰和額頭,似乎想要證明自己真的生病了,又道:“奴婢隻是是真的病了。”
“真的病了?”慕千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院子裏的下人也來齊了,琴書也帶著人端了五大盆冷水進來。
圓珠看著院子裏圍著的下人和冷水,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
不等多想,就見慕千兮勾了勾。
跪在地上,瞄到的視線之中,慕千兮背對著晨,如同沐浴在金湛湛之中,有點像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一樣,好無比,可是在聽見慕千兮說出的話語之時,卻覺得慕千兮猶如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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