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想要敲打張氏一番，順便也給張氏一個臺階下，可是現在連自己都沒有臺階下了，隻恨不得將氣撒在張氏上。

張氏還在哄慕，聽到慕安，急忙給自己撲了點白才出門。m.X520xs.Com

張氏一看到慕安，就委委屈屈地湊上前去，“老爺，你剛剛發了那麽大的火，把兒嚇壞了，現在還在哭……”

“哭！還有臉哭！都是你慣的！”慕安氣得指著張氏罵，手指直接懟到了張氏的臉上去，“你看看兮兒的院子？看看兮兒過的什麽日子？你還有臉委屈了！”

張氏被罵了個措手不及，怎麽……突然這麽生氣？

慕安十分不滿意張氏的表現，厲聲道：“張氏！你這個樣子，讓我懷疑你到底有沒有管家的能力！”

“老爺！”張氏不敢置信地向慕安，又看向一邊端坐著的慕千兮，“是不是有人在你這裏說了什麽？妾……”

“啪！”

慕安眉頭一挑，忍不住一掌扇了過去，“你還狡辯！我看慕就是找你學的！你不好好想想到底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好，還想要誣陷兮兒！”

“去！給兮兒重新挑幾個大丫鬟，再把賬房扣留的月錢發給兮兒主仆！”慕安指著門外道。

“等等！”慕千兮出聲道。

“兮兒，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慕安的聲音稱得上是有史以來最溫的了。

慕千兮卻毫不在意，從來不是以德報怨的人，既然這次有機會，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從張氏上咬下一塊來！

“不是的，父親的安排很好。”慕千兮笑了笑。

張氏卻覺得這個笑別有深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

果然，慕千兮接下來的話證實了的預不假。

“隻是我覺得，沒有必要為我一個人這般大費周章，更何況，父親為朝廷重臣，家中奴仆太多，恐怕會有損父親在陛下麵前的形象，依我看，不如將二姐姐的丫鬟分我兩個便是。”

慕千兮緩緩將其中利弊慢慢道來，慕安一聽是為自己著想，臉一下子就和緩起來，認真思考慕千兮的建議。

的確，他好不容易爬到了史大夫這個位置，為了天子近臣，一舉一都被人盯著，若是家中奴仆過多，排場太大，肯定會被人彈劾的，尤其是金世安那些看不慣他的人。

慕安臉是好看了，但是張氏卻是如鯁在，氣得忍不住死死雙手，這小賤人，居然將主意打到上去了！

半輩子就這一個兒，將來是要嫁進世家大族裏麵去的，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捧來給寵著，養得貴氣人，怎麽可能將調教好的丫鬟分給一個賤種！

“老爺，這恐怕不好吧？”張氏了，“那丫鬟伺候了多年，若是再調來伺候兮兒，照顧不周到怎麽辦？而且以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多養幾個小丫鬟，也沒什麽吧。”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慕安將自己的仕途看得比什麽都重要，聽見張氏的話，眉頭一皺，一甩袖子就冷哼道。

“是妾失言了。”張氏也是能屈能，飛快低下頭認錯，聲道：“妾也是為了兮兒著想，既然要添丫鬟，就添幾個合兮兒心意的。”哼，到時候也可以趁此機會，好好安排幾個自己人。

這小賤人讓吃了這麽大的虧，不能就這麽輕易的善了了！

慕安略微思索片刻，“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丫鬟多了確實不妥……”

“父親，其實夫人多慮了。”

慕千兮就是準了慕安將他的仕途看得比什麽都重要，所以本不意外慕安還有兩個字“不過”，接過話來道：“為慕府的大丫鬟，連最簡單的伺候人都做不好，這種丫鬟拿來有何用？”

張氏覺得自己被扇了一掌的臉又開始作痛了，這小賤人就是來克的吧？

“兮兒這話過了，丫鬟也是人，總有疏忽的時候。”張氏不願意便宜慕千兮，“兮兒何苦要用你二姐姐用過的東西，到時候母親給你挑兩個更好的丫鬟，你自己調教著，用著也順手，豈不是更好？”

其實說起來，慕千兮自己挑丫鬟，培養一下自己人，是更好的選擇，但是呢，就是睚眥必報的主兒，慕和張氏給找不痛快，也不會讓這兩個人不痛快！

更何況，當初慕的幾個丫鬟沒欺負原主，此仇不報不可能。

慕千兮沒說話，隻一臉沮喪地著慕安，半晌才道：“我又不是苛刻下人的人，夫人怎麽老是說二姐姐的丫鬟伺候不好我？而且，我也隻是為父親著想啊。”

慕安本來就對張氏不滿，這會兒慕千兮為他著想和張氏的不懂事一對比起來，他越發覺得張氏做事目短淺，對張氏不滿地斥責道：“你不知道就閉上你的！”

“我看兮兒說得對，就這樣辦吧，既然你怕的丫鬟伺候不好兮兒，就將的大丫鬟和小丫鬟各分一半出來給兮兒吧，我就不信，這麽多丫鬟，還伺候不好一個主子！”慕安目冷沉，語氣不爽。

張氏臉一白，思緒在腦子裏打了幾個彎，主意打到大小姐慕月玫上，“老爺，這樣恐怕不妥吧。”

“不妥！不妥！你倒是說說怎麽不妥！”慕安一聽到這兩個就覺得心煩，張氏怎麽越來越沒有以前那善解人意的勁兒了？連他的話都不聽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駁，心裏還有沒有他這個當家做主的人了！

慕安氣得像是又要打人的樣子，張氏嚇得接連後退了兩步，才在慕安瞪人的目下停下來。

小心翼翼覷了慕安一眼，才為難地道：“大小姐院子裏也是四個大丫鬟，八個小丫鬟，若是將兒院子裏的丫鬟分給了兮兒，到時候……”

張氏言又止，慕安卻是一下子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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