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這棺材可以保鮮的麽?”景若曦奇怪的探頭過去看,卻見火把中,棺木裏隻有一白森森的骨架,骨架上沒有,沒有,隻在頭部骷髏的側麵放著個匣子,空空再無其他。
“這……”葉長安也有些意外:“這是怎麽回事?莫非有人先一步做了什麽手腳?”
“兩位不必驚慌。無塵穀的人,都是這般下葬的。”步文蘇解釋道:“死者故去,要在烈火中洗去塵世罪孽。燃盡,剩下骸骨,方才殮。”
還有這麽個說法,兩人這才鬆了口氣,沒被破壞就好。不然的話,這也算是一件大事了。
景若曦往裏看去:“二公子,那匣子裏裝的可否就是夫人的。”
“是。”步文蘇道:“我拿出來,我們看一下。”
如果是殮,那一定會梳妝打扮,發髻上耳朵上脖子上都會戴上生前自己喜歡的首飾,可既然是骸骨棺,顯然什麽也穿戴不了,那所有的首飾應該都在這個匣子之中。
步文蘇手從棺材裏將匣子拿了出來。
這是個三層的首飾盒,幾乎都放的滿滿當當,一層是各項鏈,一層是各種簪子,一層是鐲子耳墜一類的小玩意。做工果然都很細,和今日看的幾家都不能比較。
但是裏麵並沒有和他們從案發地找到的耳墜一樣的另一隻耳墜。
景若曦將耳墜在自己耳朵上比劃了一下,自言自語,這個年代應該沒有那麽時尚,戴耳墜隻戴一隻吧。
聽見景若曦在嘀咕,但是沒聽清在嘀咕什麽,步文蘇追問了一句:“葉夫人,你說什麽?”
“哦,沒什麽。”景若曦道:“我說什麽繼續吧。”
當時在場的,除了步文蘇的養母還有姐姐,來都來了,自然要一個個的看過去。而對步文蘇來說,養母的棺木都開了,連麵都沒見過的姐姐的棺木,那就更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
很快,另一棺木也打開了,而在葉長安和步文蘇挖土的期間,就一直在研究盒子裏的首飾,將那些做工致的首飾一件件拿出來平鋪開,一件件的拿起來端詳,也不知道在看什麽,想什麽。
若非步文蘇注意過景若曦的發簪和耳墜,知道是個在外麵絕對不缺錢,自己戴的首飾不多卻非常致,要不然的話,都有點擔心是不是見財起意,在打這些首飾的主意了。
很快,第二棺木也打開了,和之前的一樣,棺木裏也隻是一森森白骨,一個陪葬的盒子。
盒子裏的東西遠不如前穀主夫人的多,但是作為無塵穀的大小姐,自然也不寒酸,但是裏麵並沒有另一隻同款的耳墜。
“看樣子是找不到了。”步文蘇歎了口氣:“葉夫人你怎麽看。”
景若曦蹲在兩個盒子麵前,皺了眉頭,似乎有些想法,但是又不知該如何說。
“可是想到了什麽?”步文蘇忙道:“葉夫人,你無論想到什麽都盡管說,說出來我們大家討論一下,是對是錯都不要。”
景若曦出手指在步文錦的匣子裏拉了兩下:“你們看看,有什麽覺?”
可惜兩個大男人在這方麵有些遲鈍,實在是沒有什麽覺。
“我手裏這個耳墜,我們從事發地點找到的耳墜。”景若曦抬起手,那耳墜勾在手指上,是個上麵一個月牙勾,下麵帶著流蘇的。流蘇也是黃金做,細細的頂端做了薄片,風一吹在火中晃啊晃,金閃閃,十分好看。
“嗯?”兩個男人依然茫然,盒子裏並沒有一樣的款式。這耳環款式非常新穎獨特,如果有另一隻一樣的,一定一眼就能看見。
“乍一看,這兩個首飾盒裏確實都沒有相同的另一個。”景若曦道:“但首飾這東西,是講款式的。每個人的喜不同,有人喜歡金子,有人喜歡寶石。有人喜歡簡約大方,有人喜歡繁複華麗。而眼前這兩個首飾盒裏的風格迥異,顯然,這兩個首飾盒裏的主人,有這截然不同的格。”
“前穀主夫人。”景若曦將第一個匣子推出來:“雖然的首飾不,但大部分都是非常簡潔的。你們看,沒有裝飾橢圓的金鐲,簡單的戒指,耳環,應該是個格落落大方,直來直往的子,這個耳墜不應該是的,因為這個款式完全不合符的審,會覺得,這個東西很麻煩,不好看。”
葉長安早已經習慣,步文蘇實在是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但細細一想景若曦的話,再想一想之前村民對的評價,確實是這麽回事。
“再看這個。”景若曦將大盒子收回,小盒子推上前:“這是姐姐步文錦的,這裏麵的首飾風格就明顯不一樣了,流蘇,各寶石鑲嵌,鏤空的花紋,怎麽複雜怎麽來,的格應該是細膩又張揚,敏而大膽。而且心思重,城府深……”
“你這……這簡直……”步文蘇半晌才將話說全:“葉夫人,你這簡直像是見過一樣。就憑幾件首飾,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格。”
“當然。”景若曦聳聳肩:“我不敢說這個耳墜肯定是步文錦的,但是,有一定的可能是步文錦的。”
“那會不會是有人送給前穀主夫人的呢?”葉長安到:“雖然未必喜歡,但是禮輕意重,重的是這份。”
“不會。”景若曦搖頭:“如果是在外麵,這種可能是有的,因為各家難免總各種關係。但是無塵穀裏關係簡單,沒有那麽多有權勢的人家。今天拜訪的村民都說前穀主和夫人非常好,一個非常自己妻子的丈夫,怎麽會不知道妻子的喜好,送一個完全不符合妻子喜好的東西呢。”
要麽是假的,要麽東西是假的,總要占一個。
雖然有很多人做的事都超出常理,但大部分還是有跡可循的,景若曦這一番話,讓兩人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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