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景若曦突然湊過來,一下子就湊到了那個男人麵前,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對上了對方的眼睛。
衡曉嚇得往後了一下,但是景若曦兩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往後退。
景若曦雖然不會武功,衡曉可以輕易就掙,但也正是因為不會武功,所以衡曉反而不敢輕舉妄,免得一個不留神傷到。
“怎麽了?”葉長安奇道:“你幹什麽?”
景若曦眼睛眨也不眨,仿佛是前世的人今生又見一般,就這麽定定的看了衡曉半晌,這才放開手。
“你好。”景若曦忍住握手的衝:“我是景若曦,現在在葉大人手下當差,我們之前見過。”
“你好。”衡曉見這麽正式的自我介紹,自然的也就應了一聲,但是應完之後,立刻察覺不對:“我們沒見過啊。”
景若曦笑了下,葉長安心裏咯噔一聲,就在大家都以為會說出什麽的時候,卻不料哦了一聲:“那是我認錯了,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衡曉尷尬的笑了一下:“應該的。”
葉長安也覺得眉心直跳有點不大好的預,當機立斷:“天不早你趕去吧,早去早回,不要打草驚蛇。”
衡曉應了一聲,立刻就騎馬走了,那姿勢倒是依然帥氣拔,可是葉長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看在眼裏,總覺得他有點落荒而逃的覺。
五十裏雖然不近,衡曉騎馬卻很快,景若曦他們雖然在等,卻也沒有刻意不睡。
衡曉走後,他們隨意吃了些從溯溪城裏帶出來的食便休息了,景若曦依舊睡在車上,也不和誰客氣,吃了飯後便上了車。
車門關上後,葉長安便一直往車上看,燕心低聲道:“爺,怎麽了?”
葉長安聲音更小:“你們說,景若曦是不是已經認出衡曉了?”
燕心嚇了一跳:“不會吧,那天晚上衡曉穿著一黑,就出一雙眼睛,我都不一定能認出來,能認出來?”
“這不好說。”燕名道:“若曦的觀察確實比一般人敏銳的多,一雙眼睛雖然不多,可是每個人的眼睛多還是有不同的。以前也沒抓住我們看,這次突然抓住衡曉看他的眼睛,說不定是真的認出來了,至是懷疑了。”
葉長安點了點頭,算是也認可燕名的說法。
“太可怕了。”燕心了脖子:“那我們以後要做什麽,豈不是連全上下都要遮住,一頭發都不能?”
“嗬嗬。”葉長安皮笑不笑的道:“認出了衡曉,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那什麽才是?”
“看破不說破。”葉長安道:“若換做是你,你能忍得住不問一聲為什麽?”
燕心想想,老實道:“我不能。”
“所以啊。”葉長安若有所思:“這人比我們想的更加深不可測,你們時刻都給我注意點。特別是你……”
葉長安指了指燕心。
“是,我明白。”燕心此時倒是聽話的很,立刻就應著。
景若曦雖然觀察力敏銳,但畢竟不會武功,隔著馬車,倒是聽見外麵悉悉索索的,猜著他們在說話,也猜著是在說,但是並不想去多問,隻是閉著眼睛假寐,假著假著,便真的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清晨,衡曉回來了,葉長安醒了。
大概是外麵的火一夜未熄,景若曦睡的竟然比在屋子裏還好,葉長安打開車門的時候,也沒有聽到。
“若曦。”葉長安輕聲了兩句:“若曦。”
景若曦沒有回應,閉著眼睛裏喃喃的,似乎正在做什麽夢。
葉長安突然就起了心思,抬手對外麵做了個手勢,燕名等人頓時不說話了,安靜下來。
葉長安輕輕關了門,躡手躡腳坐在景若曦旁邊。
景若曦了,似乎在說夢話,好像在喊什麽。
那聲音實在是太含糊,葉長安實在是聽不清楚,便俯下去,側過耳朵靠在邊。
“媽……”
媽?葉長安有些意外,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個口風再嚴的人,睡著後也不能控製自己想什麽,夢什麽。所以一個人晚上的夢話,可能會出心的想法,在那人說夢話的時候順著話語搭上幾句,可能還能問出心的。
隻是他沒想到,景若曦在夢裏喊媽媽。不過這麽稱呼母親的倒是不多,一般的私下娘,莊重的場合稱呼母親,媽媽這稱呼,之又。
就在葉長安腦子轉的時候,他肩上長發落下,垂在了景若曦臉上,景若曦隻覺得臉上有點,手抓了抓。
不抓不要,這一抓,正好一把抓住了葉長安的一縷頭發,景若曦也不知在夢裏遇到了什麽,為什麽要用那麽大力氣抓撓,一下子拽得葉長安頭皮一痛,本能的要緩解這種疼痛,條件反的的便低頭湊了下去,半邊子在上。
景若曦瞬間就醒了,外麵火雖然暗了,但是天已經亮了,過窗簾,清楚的看見了葉長安近在咫尺的臉,覺到上的份量。
四目相對,一時間死一般的寂靜。
“若曦……”葉長安也有點懵,萬萬沒料到會有這一幕,剛開口還沒來得及解釋出一句話,隻看見景若曦一抬手。
啪的一聲清脆作響。
“葉長安。”景若曦又驚又怒,一揚手,完全沒考慮到麵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輕輕鬆鬆一句話就能定生死的人,手比腦子更快,一掌已經打了下去。
葉長安是會武功的,若是敵我雙方,這一掌怎麽都能躲開,絕對不會落在臉上。但偏偏現在況不同,這姿勢曖昧尷尬,意外的他自己都覺得有點沒反應過來,就這麽一個愣神,已經覺得臉上一痛。
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在酒樓後廚片了一年鴨子的景若曦,那手上的力氣可著實不小。
葉長安嘶了一聲,手捂了半邊臉,臉頓時就變了。
他這輩子,還沒被姑娘家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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