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一震,這還是老爺第一次因為沈琪這樣對發火,看著沈威遠走出去之後,徐氏握了袖子裏的手,這個兒還真是的克星,早知道就直接弄死好了。
其實當時聽到道士的話之後,徐氏是打算把沈琪弄死的,但是因為沈威遠的原因沒能功,隻好遠遠的打發了,沒想到月子期間還是出了問題。
覺得自己之所以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不是因為沈琪的命格改好了,而是自己福大命大,所以沈琪認為的不喜歡實在是遠遠不夠,徐氏是恨。
沈威遠並不是直接就去了書房,而是拐個彎去了老太太的房裏,老太太房裏的大丫鬟桃紅見到他就上前見禮。
沈威遠擺擺手讓免禮,然後問道,“老太太這兒醒著嗎?”
“醒著呢,吃了一小碗燕窩,這會兒方媽媽正陪著聊天呢,奴婢去給您傳一聲。”桃紅說話脆生生的,長的有些,穿著一桃紅的丫頭裝,襯得臉頰白裏紅,很是符合自己的名字,看著就是個討喜的。
“老太太,大爺來了。”桃紅進去之後笑著說道,沈威遠隨其後進屋。
老太太的房間擺設比較簡單,就放著幾個花瓶,著新鮮的花束,掛了一幅字畫,擺了幾個繡凳,老太太斜歪在榻上,方媽媽坐在腳邊的繡墩上跟說著話。
“來拉,快坐。”老太太見到兒子過來還是很高興的,立刻坐起,示意桃紅給沈威遠搬繡墩。
沈威遠是個孝子,每天都會出時間過來陪老太太坐會,所以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老太太對麵,“娘,今天可還好?”
“好,我好著呢。”老太太笑著說道,見沈威遠眉宇之間帶著怒氣,就問道,“這是怎麽了?”
聽老太太這麽問,沈威遠本來就是打算來找老太太要主意的,所以也沒有瞞就直接說道,“還不是徐氏,小七的生辰快到了,這眼看著就要及笄了,人家還不知道咱們尚書府裏還有一位三小姐,我就跟說讓趁此機會辦個宴會,請一些適齡的孩子一起熱鬧熱鬧,平時再帶著出去走走,就不樂意了。”
聽到這話老太太也沉默了,這些年徐氏是怎麽對待沈琪的也是知道,但是年齡大了,力有限,平時也隻能多看顧著不讓府裏的奴才們欺負了,其它的也是什麽都做不了。
本來當時是想著放到自己跟前養的,自己力不濟還有那些丫頭婆子,總不費什麽事,但是徐氏覺著大家這是不得早死,所以這話最後誰也不敢提了。
好了還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徐氏就一定認為是沈琪克的,別人養著沈琪就是不得去死,這個罪名誰敢擔呀?害的老太太都不敢跟自己孫多親近,就怕徐氏想多,所以沈琪就一直是在尚書府偏僻的湘竹院裏,由媽照顧著。
“說起來也是我老婆子多事,你說我當時要不請個道士來給卜一卦不就沒事了?”老太太說著有些頹喪,當時是想知道孩子以後不會有什麽病災,以後也好預防,但是誰能想到那個臭道士竟然說那樣的話呀?
老太太忘了,當時其實也是相信的,要不然也不會告訴徐氏,當時徐氏剛生完孩子還在虛弱狀態,本就顧不上其他的,要是不說也沒什麽事了。
但是當時相信呀,所以立刻就跟徐氏說了這話,並且提出把沈琪打發遠離生母。
這些沈威遠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也不能說娘不對呀,於是就趕安道:“這不是您的錯,您當時也是出於好心。”
這話讓老太太心裏舒服多了,也是覺得不是的錯,但是這話不能由自己說出來,讓兒子說出來那就說明他不會怪自己,就算是孫也是挑不出的錯。
“還是因為我,對這孩子多有虧欠。”但是還是要表態自己是在乎沈琪的。
“小七不會怪您的,要是知道您這麽說會慚愧的。”這句話倒是沒錯,沈琪確實不會怪,就連徐氏沈琪也是不怨的,因為就沒放在心上。
要是一個本土的姑娘,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說不定就養歪了,不是心理扭曲就是心理暗,但是沈琪不會,本就是帶著前世的記憶來的,跟這些人也沒有怎麽接,對他們是沒有的。
會激沈尚書給自己提供的優越的生活,也激沈尚書的關懷,但是沒有歸屬,就像是在激一個收留了你,關心你的人一樣。
沈威遠畢竟是個男人,心不說,事也比較多,就算是想要關心沈琪,但是他的時間有限,而且也不懂宅的那些事,所以他能給的就是時不時的送些稀罕玩意,但這些對沈琪來說本就不算什麽。
前世什麽都沒有,就是錢多,父母覺得虧欠每次都是用錢來補償,所以吃喝玩樂,各種奢侈品是多到泛濫,本就不覺得稀奇。
前世也是沒有歸屬,每次隻能用瘋狂購來填補自己心的空虛,當時跟自己的父母都不親近,而現在沈威遠對待的態度跟前世的父母沒什麽本質上的區別。
說句不好聽的話,沈琪跟沈威遠連跟王媽媽和院裏的幾個丫頭的深都沒有,王媽媽親生兒沒能養活,又憐惜自無人照管,對待沈琪跟對自己的親生兒一樣用心。
所以沈琪覺得很滿足,最起碼現在有人疼,有人真心對待,比起前世就連過年也是自己一個人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倍了,人要知足!
這些沈威遠都是不知道的,他還在想著找老太太拿主意,“娘,要不您平時多留意一下,有那適齡的,不講什麽門第,人品好就行。咱們家對小七多有虧欠,總是要找一個好人家,能讓下半輩子過得舒心才好。”
他是故意這麽說的,隻有勾起老太太的同,才會用心給沈琪相看人家,說起來其實沈威遠對沈琪還是不錯的,但是還是那句話,男人就算關心自己的孩子,也不會表現的多麽親近,尤其是古代的男人。
“這個你放心,我會留意的,你平時在外麵也留意一下。”老太太在這件事上還是上心的,畢竟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尚書府裏的姑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沈琪要是找一個不像樣的人家,到時候折損的是尚書府的臉麵。
“這個是自然,隻要娘您把關的,就一定會是個好的。”沈威遠自覺解決了心頭大事,心格外舒暢,最後還不忘恭維老太太一句。
這個時候桃紅過來了,“老太太,要傳膳嗎?”該到吃完飯的時間了。
不等老太太發話,沈威遠就笑著說道,“今天我陪您一起用膳。”本來他就沒打算去徐氏那裏。
“好,去吩咐廚房做些大爺吃的。”老太太很高興,人老了就想要兒繞膝。
有沈威遠陪著,老太太比平時多食了半碗粥,方媽媽當然是高興的什麽似的,一個勁的誇讚,“大爺孝順,有您陪著,老太太比平時胃口都好。”
看著老太太高興的樣子,沈威遠也笑著說道,“那以後兒子可要多來幾次,母親這裏的飯菜格外的可口,到時候您可別嫌我。”
“不嫌,不嫌。”老太太臉上樂開了花,然後對著方媽媽說道,“你看他這張,還覺著我這裏飯菜格外香呢。”
方媽媽和桃紅配合著沈威遠哄的老太太樂嗬嗬的,氣氛格外高漲。
與這裏的熱鬧歡樂不同,徐氏的清苑就顯得格外的冷清,徐氏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實在是沒有胃口下筷。
錢媽媽是徐氏的娘,對徐氏忠心耿耿,見此景難免擔憂,“夫人,您多用點。”
“撤了吧,我實在是沒有胃口。”徐氏一揮手打斷錢媽媽的話語,堅決的吩咐道。
一看這景,錢媽媽就知道再怎麽勸也是無濟於事了,徐氏其他的都好,就是子特別倔,要是認定的事,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其實這些年徐氏過得也算是順風順水,丈夫重,婆婆講理,府裏又沒有通房侍妾,幾個子也是孝順懂事,唯一不順心的就是沈琪的存在。
但是就憑道士的一句話冷落了自己的兒十幾年,這怎麽來說都過分了,而且關鍵是本就沒事。
錢媽媽有心勸徐氏幾句吧,死活就是不聽,再說多了就遭到厭棄了,所以錢媽媽也不敢多勸。
這些年在夫人刻意的安排下,外人很知道府裏還有一位三小姐,就連去外家,徐氏都不願意帶上三小姐,說起來這個三小姐也是個可憐的。
今天老爺說的話也不無道理,畢竟是尚書府裏的姑娘,是該心一下的親事了,但是就這夫人都不樂意,實在是過分了,也怨不得老爺生氣,實在是夫人的作為太讓人心寒,三小姐怎麽說都是親生的兒呀,就這樣對待,唉~
但是錢媽媽也是知道,什麽都不能說,隻能委屈三小姐,誰讓夫人脾氣這麽倔呢!
尚書府裏沈威遠自認為已經安排妥當了,他平時在外麵也是多多留意那些適齡的公子,老太太也派人打聽著,本來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著,但是一道懿旨打了他們的所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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