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眼裏的淡了下去，表失落。

「這樣啊。」

月靈垂著小臉，「我媽咪心意已決，只能說，是和你爸爸緣分不夠吧。」

夜寒問:「那姐姐和那個叔叔在一起，真的會幸福嗎？他對姐姐和你好嗎？」

月靈兩隻小手攪在一起，聲音很小，「好是好的，宋辭叔叔脾和格也好，從不對我媽咪生氣的。」

夜寒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有點酸，又似乎比之前幾天的難過好了許多

他說:「那就好。」

這時，南兮洗了一盤葡萄出來，「吃點水果吧。」

坐在單人沙發上，離兩個孩子不遠不近。

月靈到桌上，摘了一顆放進裏，笑意甜甜，「媽咪，好甜呀！」

南兮隨之出微笑，「甜也不要吃太多，晚上吃多了不消化，小心肚子疼。」

「好！」

小丫頭懂事得很，也沒有剛才的難過勁頭了。

南兮看著悶悶不樂的夜寒，「夜寒，你也嘗嘗。」

孩子回過神，急匆匆看了一眼，又躲閃著低下頭，胡搖了搖。

南兮抿了下，上次夜寒生過氣后，再也沒有來找過，今晚過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小人兒了。

好在孩子沒有沉默太久，夜寒握手心，主說:「對不起，姐姐。」

南兮正想著如何打開話題，突然聽到他這樣的道歉，「怎麼突然跟我道歉？」

夜寒癟著，小臉慢慢變紅，像是為難，又好像是難以啟齒般說道:「上一次，因為知道您要結婚的事，我向您發了脾氣……很抱歉，我不是想生氣，我知道姐姐再好，也不是一定要按照我的意願和我爸爸在一起，我是希姐姐幸福的。」

他說得顛三倒四，語氣也很急，但南兮在愣怔過後，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一直很想您跟我爸爸在一起，但我沒有想過您的，單方面地認為您和爸爸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可是我錯了。」

「姐姐之前跟我說過，要相的人才能在一起，我一直以為爸爸和您是有機會的，所以上次您突然說到要結婚的事，我才會那麼激，說了那麼多壞話，對不起……」

說到這兒，夜寒開始更咽。

「我希姐姐幸福快樂，希你和小妹妹都能遇到一個能對你們好的人，但我之前從沒想過這個人會不是我爸爸……」

他鼓起勇氣，抬起朦朧的淚眼。

「但這是我一廂願，是我太自私了，覺得你必須和我爸爸在一起，那天沖您發脾氣，還說了傷您心的話，對不起！」

南兮聽著，眼裏湧起意。

這孩子的，真真切切地會到了。

懂他的害怕，懂他的患得患失，因為他從小就沒有安全，極難相信人，也極難割捨自己真心喜歡的人。

坐了過來，將夜寒抱進懷裏。

「我知道，我沒有怪過你，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早一點跟你說這件事，很抱歉讓你這麼傷心，夜寒。」

夜寒抱著的一隻手臂，眼淚流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