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誼然知道只要他說了，就是不容置喙的答案，心底卻是有著一些和慌，畢竟說到底，答應結婚是一樁事，但真正要和一個半不親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那又是另一回事。

誼然深知，顧廷川在片場時常呼風喚雨，回到顧家自然也是沒什麼人能治得了他，他的氣場足夠強大，所以，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顆心砰砰砰狂跳不已，卻也窘迫的不知如何接話了。

他看一臉憂慮，哪怕再如何缺乏「實戰經驗」也猜到這姑娘是有什麼想法，何況，他就算不願意安演員的緒，至懂得如何寬別人。

顧廷川回問道：「還是你認床睡不好？」

誼然搖了搖頭，本以為他會紳士風度地說那要不今晚分床睡，可偏偏就是等不到，但好在顧廷川給的紅酒和音樂，以及各種照顧的細節，還是讓安心了一些。

就在誼然斟酌要如何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顧廷川似乎先一步想起了什麼，他為的酒杯再次斟滿，裏問道：「你說顧泰怎麼了？」

誼然舉著水晶高腳杯，放到邊：「啊？我沒有說他怎麼了……」

顧泰疑似被人欺負卻還不敢對老師說出口的事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也就暫時沒有先告訴他。

顧廷川了眉心，也是無奈地說：「他從小早，比同齡人的想法要更複雜一些，大概父母越不靠譜，孩子就越。」

說完，從櫃里拿了換洗的服，偏頭看一眼：「我去外面的浴室洗澡，這裏留給你。」

誼然這才想起自己的服還在箱子裏沒拆開來，套了拖鞋走到樓下，拿出新買的和連睡。

隨著夜更深，心裏也越發張，磨磨蹭蹭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沒看到顧廷川的人影，猜測他大約是去了工作室，躺在床上仍然毫無睡意，只好抱著被子給章蓉蓉發微信，順便刷刷微博。

章蓉蓉說：「新婚之夜，有什麼想法？看顧導這值，這材，這才華，分分鐘想攻上去有沒有？」

誼然：「剛才我媽也打電話來了，我覺得好臟，救命！」

章蓉蓉：「祝你功推倒男神中的男神，要知道業界都傳他是冷淡？？？」

誼然：「冷不冷淡不造，反正我大概準備躲在被窩裏不出來了……再見。」

章蓉蓉：「哈哈哈哈是開車開到出不來嗎？我懂！」

他們聊得太投，都沒有聽見旁的腳步聲，直到顧廷川上了床，才發現他的聲音近乎就在耳邊：「你為什麼又在看手機？」

突然有些忍俊不，就想著故意激他，一臉認真地說：「我要和朋友聯絡，要看八卦，還要打遊戲。」

誼然抬頭就看見他漆黑的頭髮，男人眼中的眸漸沉：「我很反別人沉迷手機，或者其他電子產品。」

他上有剛出浴時的漉氣息，比之白天嚴謹的神態更多了一些瀟灑隨的樣子，兩人的影被床頭燈映照在牆面，彷彿是有了一些疊。

「現在沒有人不玩手機，顧先生，你到底心理年齡幾歲了？」

誼然上這麼說，但還是很配合地放下了手機，這才覺得眼下的獨是無法逃的事實，和這個才華橫溢、俊朗卓絕的大導演坐在同一張床上。

「大概我是真的老了？」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放輕放淡了聲音，繚繞在耳邊，像是有一種催眠過後又提升的雙重效用。

被得頭皮發麻，拚命地想著可以說的話題：「顧導，其實我一直想問，你能不能給我說說平時在片場的事？我好奇的。」

誼然的手心已膩滿了汗，的周遭是陌生的床和不太親昵的男人，唯有想到以後彼此就是「夫妻」，才稍微放鬆一些。

顧廷川察覺到的小緒，閑適安靜地靠在床頭，一邊閱讀資料一邊慢慢地聊起關於拍電影這件事的種種細節，結果，卻是越說越投，本來就是有口才的語文老師，比起他的回答，反而是提問的時候更多一些。

誼然自從惡補了「嘉葉」電影公司的一些作品，就發現自己非常欣賞顧廷川電影中一些特有的節與細節，包括他遣詞造句的習慣。

他分明早就聽慣了各種奉承和誇讚，有來自大師前輩的讚許，也有無數後輩的敬仰，但還是很意外地發覺，的許多想法是自己不曾聽過的，更類似於普通觀眾的心理，又帶了些這類型孩特有的觀賞角度。

「《巾幗煙雲》的燈佈景和濾鏡服裝真的太贊了，還有賀洋怎麼能這麼帥，我簡直對他路轉……」

之後話題就一直延至如何擺好機位、如何拍出他電影中那些驚心魄的長鏡頭，一直到討論起他之後的計劃。

「以後有機會，你可以來現場。」

誼然緒高漲，順著就問：「真的嗎？」

「就怕你會覺得無聊。」顧廷川放下手中的一份文件，微微偏頭，看了看的臉，才說：「對了，你可以考慮一下想要怎樣的婚禮，等我拍完手上這部劇，應該就能辦。」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著急……」

誼然認為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自己的這個新份。

這時候，臥室外的音箱裏換了一首國外的歌，留意到了優的歌詞帶了一些恰到好的--喻，室頓時多了幾分旖旎的氣氛，大概是方才聊天又喝了紅酒的原因，又或者是眼前的男人本就魅力人，誼然到有些頭暈，偏是還想到了下午在辦公室時那個甘甜又灼熱的初吻，一陣頭腦發熱。

人要往下倒的時候，忽然被一個溫燙的懷抱裹住，同時立刻就能覺到對方的薄衫下是修長有力的。

倉皇地抬頭，對上一雙銳利深邃的墨瞳，他已經吻下來。

起初還帶著安和，漸漸地就用了些技巧和手段，他像是要去開拓屬於自己的領地，有些什麼來自深的心來讓這場纏充滿徹底的與藉。

有些事不需要言語，只需要覺，顧廷川低眸看向的眼神，那複雜的眸讓想起章蓉蓉曾說過的一句形容詞：「有種男人服都不需要用手，用眼神就可以把你剝-了。」

顧廷川此刻看的眼幾乎就是這樣讓人無可逃般的直接，最可怕的從來不是下流低俗，而是這種明目張膽的男--力。

「你、你想做什麼……」

「我沒有打算和你『假』結婚，我們可以履行夫妻義務。」他握住一直在發的指尖，像是一位稱職的人，「但我也從不勉強別人。」

顧廷川的脊背微微起伏，而的額上也開始沾了些汗珠，躺倒在床上，後背到的床畔，他的到汗涔涔的皮，蜿蜒而下，帶著暖的。

「你想好了嗎？」

誼然聽見這句問話，迷惘地抬頭卻看到這個男人連尋常吞咽口水時都是-氣滿滿的畫面，一時從害怕變了慌，但更多的是覺到不斷讓彷彿浸泡在溫水中的漾。

他圈子裏的多到讓人眼花繚，導演又是一個太歡迎的頭銜，何況他是古怪冷漠又專註電影的顧廷川，誼然不知對方是否閱人無數，這一點也讓頗為在意。

不知何時，客廳傳來的音樂停止了，誼然臉上的在燈火的飾下愈發人。

「我不知道……」的話被吞噬在又一個濃烈的親吻里，混合在他的咖啡與沐浴的香味中，還有一些讓人產生醉意的紅酒香氣，「顧廷川……」

在暈眩中看到他的脊背，在燈的照下如覆了霜雪的丘陵，腹部的閃現著力量，誼然簡直想要驚呼犯規，怎麼抗拒得了這種腹！

在他的手指-下，逐漸覺到-的-，那滋味像是抵達頂峰的綺麗，本人抗拒不了，連呼吸都快要停住了。

「放鬆一點，別張，對，讓我進來……

顧廷川的聲音低沉，夾雜難得的，連他自己都先一步察覺，是不是該就此放任自己沉溺於這一盤散沙般的失控局面中。

「慢一點，我大概還可以……」

誼然地拽住他的肩膀，想要靠近他，擁抱他，接近他，如同走在風雪中的旅人想要攏住暗夜裏的那束般不容猶疑。

這作讓他打消了其他念頭，只想要蒸騰在的間。

誼然在覺到更大的風暴前，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意識：這是從今往後，要相濡以沫的男人，他的神真是溫。

「好了嗎？我不能一直這麼慢。」

「唔……」在含糊的低中，男人與的手十指如漆似膠，他的另一隻手則在的上來回索，點燃沾了燈的勻稱。

咬瓣，渾瑟瑟地想要承著即將到來的兇猛進出，但顧廷川用而霸道的吻化解了一切僵的抵抗。

用笨拙的舌來回應，一條在不經意間纏上他的腰，這作讓他渾都熱起來，他安著的疼痛，然後，以燎原之勢的快-帶在歡-愉的河流中承載波濤起伏。

的-總是比蘇醒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