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領也順勢往牆上看了一眼,道:「怎麼,這畫像上的人你見過嗎?」
「見過啊,我看這男的畫得就像我們村頭的王大牛。」
「……」
「那王大牛啊,是個放牛的,後來滿臉長了麻子,偏偏還癩蛤蟆想吃天鵝,惦記上了我們村的村花兒,該死!」
首領擺擺手,不耐煩道:「不要廢話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哼,這兩人是逃京出來的通緝犯,豈會是你說的那個什麼王大牛!算了算了,下次甭管是誰,只要見到這畫上之人,一刀解決就行了,到時朝廷重重有賞!」
「好勒好勒!」黎澈點頭哈腰地把那首領送走。那神態怎麼看怎麼像個趨炎附勢的狗子。
等首領走後,黎澈換下了那副臉孔,發現大家都一致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便道:「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兒?以為我願意這樣嗎?還有,剛剛誰踢我?」
小齊很坦誠地站了出來,偏偏黎澈打又打不過,更不可能在這個地方打起來,憋屈得很,復道:「算了,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離開了這個地方,一行人需得去找個落腳之地。遂假意巡邏了一圈,找了個後街角落,安頓下來。
陳延之遲早會打到這明城來,所以大家一點也不著急。與其冒著風險出城去找陳延之,不如就在這明城裏等著陳延之主找來。
看樣子這城中郡守對明城獨天獨厚的地勢頗為自信,但如果有人裏應外合,大概這城也守不住幾天。
且看城裏的佈置無章法,就是再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又能打贏這場仗嗎?
幾天後,陳延之率軍朝明城行進。明城城外,兩邊青山為天然屏障,大軍無法大舉攻城,再加上要塞城樓堅固無比,實在難以攻下。遂大軍在城外駐紮,再謀下一步計劃。
蕭晏派遣小齊連夜出城,順利去到陳延之軍中,與陳延之會面。當時營帳陳延之一看見小齊,便哈哈地朗聲大笑,道:「燕王果真順利回營!真是天意如此!」
小齊道:「王爺有令,讓陳將軍先按兵不,靜候佳音。五日後城門大開,再行進城。」
這麼久以來,陳延之繃的神經終於得以片刻放鬆。他率軍反抗了這麼久,怕就怕最後得不到燕王的響應,且隨他北伐大軍不曾停歇,軍心已是疲憊,這個時候燕王歸來,必定能極大地振軍心,得軍民擁戴。
陳延之拱手道:「那末將就奉王爺之命,等待好消息了!」
遂這一駐紮,便是毫靜都沒有,就連探消息的探子都不曾派出來過。明城郡守見大軍開近,以為免不了一番惡戰,難免還是有幾分張,幾天時間裏他加派士兵鎮守,一旦開戰無比死守城門,一時間城裏氛圍更加沉重。只沒想到,對方大軍駐紮以後卻沒有靜了。
郡守難免狐疑,如此又等了兩日,等不到對方派來探子,便先派了探子過去。這一探卻探回了一個振人心的消息。
原來陳延之先前在明城吃過兩次虧,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敢冒進了。他和軍師們正商量下一步計策,結果幾天都不得其法,所以只好一直拖著。而且還聽說,陳延之那邊的大軍糧草,支持不了幾天了。
郡守聞之大喜,這樣下去不用等開戰,就能把對方給拖垮了。況且也等不了幾天了,只要他們能夠堅持到京畿大軍的到來,就可以功退了。
這樣一想,郡守的神經也得到了放鬆。夜的時候便召各來援的將領們一同宴,將此好消息告知,只要再同心協力堅持幾天,就勝利在了。
宴的來援將領,和這郡守一樣,都是不懂得行軍佈防的,平日裏就在地方軍中混混日子。真要是有能力才幹的,戰時期各地方郡守都不得留著自己用,又怎捨得派來支援呢。
於是這晚宴熱熱鬧鬧地開始。辛苦了這麼久,都沒來得及好好放鬆、飽餐一頓,大家都非常高興。
殊不知傍晚時,林青薇他們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彼時在院子裏,小的背後是霞漫天,笑看著蕭晏道:「這五天的時間你倒是估算得準,看樣子那位郡守是個神經大條的,不猜不疑,還沒等打退大軍,就著急慶賀了,這倒犯了兵家大忌。」
蕭晏看著遠高高的城樓,道:「這裏是南北要塞之地,確實難以攻下,不怪他太過自信而疏忽大意。殊不知一旦佔領明城,北地沃野平川、勢難再擋。」
先前跟隨蕭晏一路往京得以倖存下來的殺手,都是殺手門裏的佼佼者。他們有了蕭晏這個領導者,又一同經歷了生死,早已被收歸蕭晏麾下,為他的死士。人數不多,好在個個挑,配合默契。
林青薇手指拈著幾包藥,遞給邊上候命的死士,淡淡吩咐道:「把這個拿去,在宴前放在酒菜里。」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兩人當即領命前去。
蕭晏側過來,看了小齊一眼,道:「去吧,見機行事,拿下調兵符印。」
那調兵符印當然牢牢握在郡守手裏,只要到時宴會上的將士沾了林青薇的葯,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鎮守明城的士兵雖然遠不及陳延之的大軍,可加上八方援助,怎麼也有數千上萬人,撐的話還能撐下一段時間。既然同是大夏子民,都是聽命於將,兩方爭戈,能最大程度地減小傷亡自然最好不過。所以只有從郡守那裏奪得符印調遣將士,才可徹底免去一場戰。
郡守府上燈火嫣然,有種歌舞昇平的味道,與之前整個城裏的蕭索張截然不同。隨後宴會開始,觥籌錯,一群著軍服盔甲的漢子們在酒桌上談笑風生。郡守府里為了避免細進,五步便有士兵把守,可這樣也阻擋不了高手翻進郡守府。
宴會上的將領們全都逃不了的一樣東西就是酒,葯放在酒水裏比放在飯菜里更有用,這樣的話全部都會被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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