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死死瞪著他:「沒有。」
水采卿道:「那就是安胎藥,本宮已經找太醫確認過了,你還想抵賴。」
蕭瑾視線落在了林青薇的肚子上,道:「孩子是誰的?燕王的?你不肯承認沒關係,事實擺在眼前,朕有的是法子讓你承認。」他憐憫又溫和地看著憤怒得就快要撲起來撕咬他的林青薇,「青薇,你現在害怕了嗎?」他知道林青薇從來不害怕任何事,能真真切切地看到的恐懼,能讓他心裏得到極大的滿足。
水采卿起哼著小曲兒,愉快地走出殿去,不一會兒又進來,手裏端的是一碗深黑的葯,興高采烈地對蕭瑾道:「皇上,不承認沒有關係,這碗墮胎藥下去,有孕也會變沒孕的,當然沒孕更不會丟了命,這可是證明清白的極好辦法。」
蕭瑾把湯藥端了過來,看了兩眼,道:「你如果害怕了,可以求朕,朕說不定能留下你的孩子。」
林青薇咬牙關,牙齒也不住地打。眼神里漸漸泛著潤,臉龐消瘦而白得發青。那模樣看起來,竟有兩分可憐,像只被到絕境的母。
水采卿興趣盎然地欣賞著林青薇的神,沒想到,終於有一天,林青薇也變得這麼卑微低賤,就像當初苦苦求饒的時候。眨了眨眸,道:「你知道求人應該怎麼求嗎,你現在就像一隻狗,自然應該要像母狗一樣四肢匍匐在地,再像母狗一樣喚兩聲。」
那時候,林青薇有些麻痹地想,如果真能保住的孩子,像母狗一樣匍匐喚,又有何不可?是倔強是勇敢,但心中抱有一希,也就不會那麼難過。
可偏偏又是個聰明人,即使在那樣的況下,也清醒極了。別說讓學狗,就是讓跪下來給蕭瑾鞋,蕭瑾也不會放過的孩子!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註定會離開的……之前的種種幻想,幻想他平安降世,幻想他們一家三口倖幸福福,不過都是用來安自己的泡影。林青薇手上自己的肚子,一邊安自己,沒有關係的,只要有以後,和蕭晏還會有好多好多的孩子,會將這一份沒有來得及的母加倍地留給以後的孩子……
沒有關係的……
林青薇深吸一口氣,淚惶然從眼角溢出,咬著牙齒道:「但凡能讓我和蕭晏都痛苦的事,你都會不留餘力地去做。我若求你,你就真的不會殺我的孩子嗎?」
蕭瑾也不知對林青薇是是恨,道:「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你還要如此清醒?哈哈哈,是的,你猜對了。誰讓你這麼瞞著朕,若是先前朕要知道你懷孕了,說不定你那腹中子還有點價值,現在除了能讓朕高興,是真的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水采卿麗的臉扭曲到極致,拍手好道:「快喂喝下去!喝墮胎藥!墮胎藥!」
下一刻,林青薇起反抗,扭便試圖一把掀翻蕭瑾手裏的葯。沒想到蕭瑾早有防備,手臂往上一揚,雖灑了一些,卻沒有整碗都倒掉。林青薇蹬起來便要逃,水采卿眼疾手快,隨之一陣鎖鏈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水采卿竟抓住了套著林青薇脖子的鎖鏈一端,又狠狠把拽了回來。
林青薇仰著頭,脖子死死著牢籠。水采卿用力拉著的頸箍,雙手雙腳都在掙扎,卻偏偏沒法反抗。
鎖鏈的聲音在大殿裏沒有停下過。
林青薇咬牙關,水采卿看著蕭瑾道:「皇上,快,快給灌下!」
兩人蹲在地上,像是在過家家的小孩,都是滿臉興的樣子。蕭瑾鉗住林青薇的下顎,迫張開齒關,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就直直灌進了的里。
拚命搖頭想躲開,葯從角兩邊溢出來,和著的淚,灑在了襟上。咕嚕嚕地不得不胡咽著,像是從嚨深冒出斷斷續續的話,帶著最深重的怨氣,道:「蕭瑾……水采卿……我會讓你們為……我兒的祭奠……」
一碗湯藥灌盡,葯碗落在地上,支離破碎。
林青薇趴在一旁,蕭瑾讓人來抓住束縛林青薇手腳的鐵鏈,想手去摳自己的嚨讓自己把湯藥吐出來,可惜不能。
唯有在鐵籠里,像頭髮瘋的猛,把鐵籠搖得哐當作響。到後來,藥效發作,在鐵籠里悲慟慘哭,一聲聲哀嚎響徹大殿。
腹部絞痛,都及不上的心痛。
水采卿在旁聽得有些莫名的害怕,林青薇的烏髮下那雙眼睛迸過來的時候,肩膀端地抖起來,往蕭瑾後躲了躲。
蕭瑾冷眼看著林青薇掙扎,痛苦,最後下淌出鮮紅的水。
撕心裂肺地問過蕭瑾:「你口口聲聲說你過我,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
蕭瑾無地回答:「就是因為太你了,朕見不得你和別人在一起,每看見一次心裏就煎熬一分,都快要把我的心臟撐破了。倒不如毀了你,誰也別想得到。你們敢背叛朕,這是代價。你放心,到最後朕會讓你們一家團聚的,至於有沒有那個命等到那時候就看你的造化了。」
後來,林青薇痛過了,死了一般地躺在地上。依稀間好像看到了一團從的里流了出來,在里長了幾個月,約看得到大致廓了,手是手,腳是腳的,就那麼被人帶走了,帶到外面去定然像丟棄垃圾一樣隨意丟在某個樹腳下。
林青薇的心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空得什麼都沒再剩下。
閉上了眼,許多破碎的畫面又陸陸續續地浮現在的腦海,大抵都是些從前。
全都是自己做的孽。如果當時沒有醫治蕭瑾,大概蕭瑾連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是仗著自己的醫高明,可到最後,卻連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林青薇還有一口氣。但是怎麼能就這麼死去呢,留著蕭瑾和水采卿禍害於世,怎麼想都不會甘心吧,說好了要給的孩子做祭奠……甚至有些負氣地想,就算要死也必須要死在蕭晏的懷裏,做了鬼也要眼睜睜看著他親手執劍覆滅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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