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勞永逸的辦法,你這樣想,不一定也會這樣想,只怕為了留住你手段不能。既然你要解決,那就徹底了斷個乾淨也好。」林青薇踮了踮腳,手平蕭晏肩膀上的褶,眉眼平淡如水道:「我給你吃的是避毒丹,一天之都有效,只要不是刁鑽難解的毒,基本上百毒不侵。自然,什麼迷煙迷藥,下三濫的手段,對你也無效。記得,」抬頭定定地看著他,「我在十裏外等你,若到戌時你還沒追來,我定會回來尋你。」蕭晏還想說什麼,林青薇手扶著他膛,又道,「這是我的底線,別想讓我到百里開外等你。要是敢算計你,我會殺所有人。」看著蕭晏的眼睛,「我是認真的,你明白了麼?」
有的事,一直逃避,永不是辦法。可是除了勇敢面對,還有別的解決辦法嗎?
林青薇和蕭晏想要的何其簡單。他們只是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可以兩個人在一起過幸福的日子。但是總有人不想讓他們得到那份平靜和幸福。
勇敢地面對,誰又知道到最後,會是個什麼結果呢?或許彼此會分開,再也不能在一起。
好不容易才能夠在一起,又怎麼捨得分開?林青薇已經不能再失去蕭晏了,蕭晏也不能再失去。
所以他寧願短暫地逃避,為了,和一起遠走異國他鄉也無謂。
既然要遠離這些紛爭,就不希還要帶著包袱遠走。林青薇知道他該去的,也攔不住他。
蕭晏點頭,「好。」
殊不知他心裏又有另一番打算。如若不能兩全其,他倒希林青薇不要卷進這漩渦中來。只要安然無恙、遠走高飛,他無路如何也會努力地活著回來見。
因為是他唯一的牽掛,是他做任何事的力所在。只有為了,他才會竭盡全力地想要保護好自己,這樣才能保護好。
所以就算到時候他真遇到什麼事耽擱了,他也一定會提前命令小齊,帶著林青薇和其他人馬不停蹄地趕往西禹。
有人想要他的命,這不足為懼。但林青薇是他的肋。與其害怕他自己丟了命,他更害怕的是林青薇落到了別人之手。
比如蕭瑾。
林青薇不知道為什麼,的心就是安定不下來。手環著蕭晏的腰,問:「你真的,沒有探到他的消息?」
蕭晏道:「到目前沒有。」
「會不會有的?」
蕭晏不回答。林青薇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是所了的,那種覺就好像他們不知不覺地就活在了別人的圈套里,怎麼也找不到破綻。覺得眉心有點發,道:「你有沒有仔細查過水澤,看他究竟與何人有聯繫?」
蕭晏順著林青薇的發,道:「他自打來了這裏,不曾與任何人有過聯繫。橫豎再有兩個時辰就要離開這裏了,不要太過擔心。再有什麼變故,也不會壞到哪裏去。」
林青薇道:「要不你派殺手與你同行,萬一那邊有埋伏呢?」
蕭晏手掌捧著林青薇的頭,溫低語道:「我只是去和水采卿做一個了斷,住的別苑附近有沒有埋伏我第一個會知道,鎮子上也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不要多想,嗯?」
林青薇想,或許自己確實是擔心得過多了。太敏,是因為患得患失。這些日來,除了水采卿的到來和超乎尋常的發揮,他們都沒有見得一點其他的蛛馬跡。就算水采卿是得了蕭瑾的幫助才順利到這個地方找到他們,就算也是得了蕭瑾的指點在這裏掀浪,可自始至終蕭瑾都不曾出現過。
只要蕭瑾也來了,他邊肯定會有護衛。鎮子上肯定會多出可疑的人。但是蕭晏說沒有。
那會不會真是想太多了?
思及此,林青薇牽了牽角,道:「可能是我太敏了。」
話音兒一落,蕭晏俯頭下來,一張俊臉冷不防在眼前放大。他捧著的頭彎在上親了兩下,安道:「你現在應該想的,是天黑在哪段路上扎帳篷,到了西禹以後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還有想去哪些有趣的地方玩耍。」
林青薇笑意溫然,道:「你說得對。也不用等到申時,你早些去,早去早回。」
到了下午,日西斜。蕭晏提早了半個時辰進鎮子上。臨走前吩咐小齊,等安秋尋和心如一來,如果他還沒回來,便啟程離開,不用等他回來一起。隨後他自會快馬加鞭地跟上。
小齊道:「可要屬下派人跟著?」
蕭晏淡淡道:「不必。若是想殺我,早就應該手了。況且,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如果埋伏了殺手大張旗鼓也要不我的命,一旦反目仇了,只怕我會讓他更頭疼。」這大概也是蕭瑾一直沒有靜的原因。至於水采卿和水澤那兩個人,對付起來不費吹灰之力。既然水采卿要見他,那便好好跟清算一下也無妨。他站在家門前,負著手抬目看著金燦燦的田野,側了側頭對小齊又道,「這裏就給你了。」
小齊揖道:「王爺請放心,屬下定當完使命。王爺萬事小心。」
林青薇倚著門框,看著蕭晏的背影一點點走遠。春風吹開了十里春,桃李灼然芬芳,柳枝飄搖。
林青薇眼皮一直跳,一直看著那背影越走越遠,形了一幅遙不可及的畫。好像他這一走,就再難見到了。
這一切好像一個夢一樣,幽幽轉醒。
林青薇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湧起這樣可怕的念頭。
索後來沒多時間給胡思想。蕭晏走後不久,安秋尋和心如便興高采烈地坐著馬車晃悠悠地出城,趕往村頭了。
那馬車寬大舒適,除了堆放行禮的空間,兩個姑娘坐裏頭綽綽有餘,前面有杜四和趙六駕車。
心如和安秋尋趴在窗口邊,遠遠地就在林青薇。林青薇瞇著眼睛看去,心驀地一松,不由有些輕快起來。
年輕姑娘的面孔上,帶著金的和喜悅,笑靨如花,路過柳樹下時抬起纖纖素手摺下柳條,在指間優雅地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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