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念小姐能喜歡上他，應該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按照事先說好了的，黎澈要在所有人都走了的時候，再假裝急匆匆地到學堂來。姜慕見心如年，不能放任一個人離開，所以一直照看著。

當黎澈來時，滿園都被的霞淬得有些火紅。姜慕輕輕了心如的頭，溫和笑道：「去吧，你姐姐來接你了。」

黎澈走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事耽擱所以來晚了，還要麻煩先生一直替我照看心如。」

姜慕道：「心如好學，悟也極好。」他很樂意教。

「那，那就不打擾夫子了，我們先回去了。」

「好。」

怎知，勘勘轉時，黎澈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而後自己踩在了自己的角上，整個人就朝姜慕倒去：「哎呀~！」

心如年心，在旁看得歪起了角。

人朝姜慕倒來，姜慕總不至於閃開讓人倒在了地上吧，於是順手就扶了黎澈一把，黎澈若有若無地倒在了他的懷裏。

黎澈道：「真是不好意思~人家一下沒站穩~」

姜慕低咳了一聲，道：「無礙。」他放開黎澈，黎澈卻一直膩在他上，不肯離開。只好無奈道，「姑娘請自重。」

黎澈心想，這他媽還真是個迂腐的君子。

就在這時，白以念哪裏能夠放心得下黎澈，追著到書院裏來了。一衝進們恰恰就見到了這一幕。

當時姜慕和黎澈都愣了。繼而黎澈很快反應過來，直接倚在姜慕懷中，在姜慕看不見的況下對白以念挑釁地眨眨眼。

姜慕神幾經變幻，掩下神不再看白以念，眸中有種難以分辨的緒，在低眼的瞬間邊卻浮起了溫的笑意，似有似無地摟著黎澈道：「姑娘當小心一點。」

黎澈渾一個激靈，姜慕確確實實是手摟扶了他一把。

白以念當即紅了眼眶，纖纖素手死死摳在門框上，摳壞了指甲也尤不自知。吸了口氣，倔強而難過地定定把姜慕看著，哭腔中帶著音道：「原來，你就喜歡這樣的是嗎？」

姜慕沒有回答。

轉便哭著跑了。

心如本來是在旁邊笑著的，可是當看見白以念臉上所流出來的是真正的心痛難過時，卻又笑不出來了。

上的傷，是很難治癒的吧。雖然心如沒有會過，可是看見過，的姐姐不正是如此嗎？

待白以念跑了以後，姜慕便神清淡地放開了黎澈，道：「這樣，你們總該如意了吧。」說罷不給黎澈說話的機會，轉便出了學堂。

這學堂，還是縣令大人看姜慕虔心教學而下令修的，就是為了讓城裏更多的孩子得到啟蒙教育。他顯然並不住這裏。

誰也不知道他住哪裏，他來去都總是一個人。

那背影，也甚是清寂寥然。

黎澈和心如均是微微一愣，原來他知道他們的來意麼，卻還是接納了心如在學堂里學習？

走出學堂時，黎澈和心如都有些訕訕的。

心如忽然出聲道：「我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白小姐其實很可憐的。看得出來，真的是很喜歡先生，先生也是一個好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黎澈道，「是個好人又怎樣，沒有緣分就是沒有緣分。」方才白以念的反應他也看見了。落花有意流水無這種事，還是趁早了斷了乾淨比較好。

心如也不太懂，只好沉默不語。

兩人趁著夜歸去，待天際最後一點霞也散去，蒼穹里悄然亮起一顆顆的星。

這時，街道上出現了一踏踏急促的馬蹄聲。心如循聲看去，恰恰見一行人正騎著快馬往街道上穿馳而過，夜風起了他們的黑角，給這平靜的小城鎮帶來的不同尋常。

待那人影將近，心如看見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的廓，年輕的小臉端地一變，突然大力地把黎澈往旁邊的衚衕巷裏一推，兩人都藏了進去。

「別說話。」

黎澈不明所以，但見心如一臉張鄭重，便也閉上了。他看著那騎馬的人飛快地從眼前的空隙中溜走，漸漸遠去。

約他們是趁著琨城的宵之前趕著城的。

待馬蹄聲越來越縹緲時，心如抓著黎澈的手道：「我們快回去。」

白家院裏，林青薇見兩人遲遲而歸，便道：「還以為你們在外面被拐了，心想著一會兒是不是該去府報個案。」倚在門前，屋子裏昏黃的燭燈襯著小的影，分外和。又對黎澈道，「我聽說今晚白小姐是哭著跑回來的，你要不要準備一下，估一會兒就會提刀來砍你了。」

黎澈一聽就鄭重其事道：「你是應該去府報個案的嘛，萬一縱刀行兇傷及無辜了怎麼辦。」

林青薇笑了笑，看著心如道：「今日去學堂里一天，可有什麼收穫？」

心如臉有些不對，張了張口，抬眼看著林青薇道：「學堂的先生很好，溫文爾雅……姐姐……」

「嗯？」林青薇挑了挑眉，淡應一聲。

「我好像……看到小齊和……他們了。」

「小齊又是誰？」黎澈狐疑道，「就是回來時在街上跑的那些人？大街上飈馬，夠囂張啊。」說著就看著林青薇，「他們是來找你們的？你們什麼仇什麼怨？」

林青薇淡淡道：「想來他們也不會在城裏逗留多日，不用理會。」

正當此時，外頭響起了一聲尖厲的長喝，白以念果真提著一把菜刀風風火火地找來了。進來一看見黎澈，舉起菜刀就要追著他砍，一邊恨恨道：「你可以去勾引全天下所有人，但你敢他，我便要跟你拚命！」

黎澈一邊躲一邊回道：「你看你這麼兇悍，誰敢要你，早就被嚇跑了吧，難怪他那麼不待見你！」

「你給我站住！」

兩人在院子裏追打時，心如便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給林青薇說了一遍。卻是忘不了傍晚時白以念的神，道：「真是喜歡先生，先生卻又不喜歡，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