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又以同樣的姿勢對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幹嘛!」黎澈一臉警惕,「莫不是又想吐?」他指了指地上的痰盂,「要吐吐盆里!不許吐我上!」
「我想吐你一臉。老娘了傷,你就是了智傷。」
黎澈哼了一聲,道:「來啊,有本事起來啊,互相傷害啊,哼。」
「嘁。」林青薇若有若無地笑了一聲,不再理會。
如此大半宿的功夫也折騰著過去了。黎澈見累了,便不再打擾,出門前道:「你好好睡一覺,明早醒來就沒事了。」
林青薇閉著的眼睛輕輕了,接著就聽見了關門的聲音。
驀地覺得心裏頭有點酸。
可以給別人依靠,可是孤獨的時候卻沒有別人可以依靠。以前覺得蕭晏是的依靠,可惜他不是。
自己獨自徘徊在夜中,也只有堅持著一路往前走而已。
幸好,遇到了黎澈。在夜裏,有這樣一個地方可以供停歇,就好像無邊無際的、沉沉浮浮的大海中,尋到了一個遮風避雨的港灣。
讓覺得親切,覺得酸。
第二天,林青薇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沒有任何人打擾,窗外是鳥語花香和清風和煦。
了痛裂的腦仁兒,一側頭就看見床邊桌幾上放著一碗醒酒茶。醒酒茶還是溫溫涼涼的,不知什麼時候放在這裏的。林青薇又覺得口乾舌燥,端起來就一口氣舒暢地喝乾了。
林青薇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外面是清幽的略顯陌生的院子。院裏碧樹蔭,柳暗花明。
耳邊傳來一陣金屬的聲音,略有些尖細,但是聽起來彷彿震著耳,卻十分的悅耳聽。
一眼就看見黎澈正坐在樹下,一襲紅逶地,留下一抹側影,如墨的髮流瀉在他的紅上,傾城艷絕。
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上,正打磨著什麼東西。
林青薇靜悄悄地走過去,站在他後看了一陣,心愉悅地道:「莫不是在給我打磨簪子?」
「臥槽!」黎澈專心微,怎想突然後傳來說話的聲音,他猝不及防就被嚇了一跳,一震,然後手上一抖,東西落在地上,他指腹就被劃破了。黎澈將手指放進裏,一邊吮吸著一邊翻著白眼看向林青薇,「走路沒聲音,你想嚇死人啊?我長那麼帥,嚇死了是要賠錢的。」
林青薇蹲了下來,將地上完了一半的髮釵拾揀起來,好笑道:「你覺得我賠多比較合適?」
黎澈含著手指囫圇道:「有多賠多,我不是說了我不嫌錢多。」
「我看你也不差錢,起碼住的還是豪宅。」
「你懂什麼,宅子越大,人口就越多,這麼一大家子的人要養活,我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林青薇笑而不語。看著髮釵的一端染了點點黎澈的鮮。好巧不巧,這是一支梅花簪,而黎澈的恰恰滴在了那梅蕊上,竟栩栩如生十分好看。整個簪以黃銅打造,只有這種金屬質的,才能暗藏鋒利的暗。
「你別啊,當心劃到手。」黎澈出言提醒。
林青薇已然開了簪子上小到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蹊蹺的機關,只見上面三朵梅花轉一番,幾鋒利的銅刺霎時展出來,一下襯得三朵梅花宛若帶刺的玫瑰。那銅刺十分尖細,稍一到就會劃破皮。
黎澈又拿著林青薇的手,教去另一道機關。結果細長的簪立刻往兩邊打開,中間展出一道鋒利無比的刀刃出來,儼然像是一把巧不已的匕首。
黎澈道:「我這個人比較簡單暴,別指我給你打的簪子裏可以投放香啊胭脂啊什麼的以便隨時可以補補妝,我給你弄的這兇,你隨戴著,若是遇到什麼壞人,你就用這個狠狠地削他。」
林青薇一眼便喜歡上了,挑眉笑道:「不得不說,你是一位很厲害的匠師。」
「多誇我幾句。」
「不僅長得俊,還很有才華。」
「是嘛,我明明可以靠臉,卻非要靠才華。」
林青薇笑瞇著眼睛,看著黎澈道:「你的手指傷得重不重?給我看看。」
黎撤想起林青薇是個大夫,雖然只是劃破了皮傷得並不重,但既然要看那就給看咯。嗯最好讓看了心懷愧疚,覺得欠了自己幾個億。
林青薇見黎撤的手指已經沒有出了,聽黎撤說道:「我這是工傷,你應該……呲……」
怎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林青薇手指往他指腹上稍稍用力一,原本不出的手指頃刻又沁出了鮮紅的珠,林青薇拿著簪子,就將那珠滴在了另外兩朵梅花的梅蕊上。
黎撤:「你好沒人。」
「這樣才更好看不是嗎?」林青薇似笑非笑地從懷中搜出一粒藥丸來,手指一便了末,撒在了黎澈的傷口上,看了看他,道,「不過是借你兩滴,你用得著這樣生無可嗎?」
「一滴要好幾天才能補起來的你知不知道?」
「不用啊,我給你吃兩顆葯一天就能補起來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林青薇就坐在黎澈旁邊,看著黎澈將剩下的部分做完。無非是打磨簪子,讓簪子看起來更加亮和緻。那銅本來就很不起眼,奈何從黎澈手裏出來,就好像是一件藝品一樣,讓銅簪也變得麗而華貴。
最後黎澈還在簪子上加了兩顆墜子,看起來多添了兩分俏皮,更加適合林青薇的樣子。他把簪子遞給林青薇,道:「總算做完了,給你。」
林青薇問:「你覺得我應該戴在什麼地方比較好?」
黎澈看了看林青薇素麵朝天的樣子,雖然如今不至於出門就裝扮男子的模樣,但總歸沒有在宮裏時那般繁複。穿得簡單便捷,頭上也沒有過於花哨的髮飾。
黎澈將發簪在了的髮髻里,手指輕輕了那兩顆墜子,在的鬢髮間輕輕晃。黎澈看著眼前的人戴上他親手打磨的簪子,覺得眼前人比之前更麗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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