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咬牙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要是以後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你最好想想你想要個什麼死法。」
林青薇嗤地笑出了聲,道:「我還沒那麼無聊到要賣你的八卦。」說著就看了看僵的蕭弈,「你敢不敢走路自然一點?腰部和部扭起來。」
蕭弈看著林青薇自然而然地走路作,儘管上的青花碎布再普通不過,但就是有種天然人的風,影微微搖曳,優雅從容。
他眼神不由深了深,道:「那是你們人的特長,我不會。」
恰逢轉角有兩名黑人正守在那裡,似乎正等著兩人出來抓個正著。後也有黑人追了上來與那兩個匯合。
蕭弈一見之下,非常眼尖,然後下意識地就扭著走起路來,腰部和部扭擺得很是顯眼。
倆就這樣從黑人跟前走過,黑人卻沒有發現。
待走出許遠的距離了,林青薇方才帶著笑音道:「做得不錯嘛,這麼風,哪還用人教。」
蕭弈森森地看一眼,不多言語。他已經暗暗下了決定,待自己的人追上來,一定要第一時間把這些黑人做了!
眼下確實是非常時期,不得不喬裝打扮。這口窩囊氣蕭弈忍了。只怕那些黑人一路追著不放,是得了皇上授意的,保護林青薇只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想必是為了取他命吧。他現在又帶著林青薇這個拖油瓶,不是他們的對手。
兩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了城,可是馬丟了,暫時只得用雙腳走路。也不知走了多里路,總算看見荒郊野嶺的有一戶農家。兩人一致覺得,借宿農戶總比住客棧要低調得多,況且眼下也快要天黑了,不知到下一個城鎮還要多久,走了這麼久都很累了,便試著先去通一番。
這是一家普通農戶,住的是一對普通的老百姓夫妻,屋前有個小院,院兒里養著一些鴨。背後還有一頭耕田的牛。
蕭弈雖然穿的是人的服,可他量高大,五廓雖然,卻不難發現滿滿都是男兒氣概。
因而,當兩人敲了門,而農戶的主人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不可忽視地注視到蕭弈時,就愣在當場。
蕭弈高冷地側著,恰到好地表現出他的難為。
為了避免被當大變態,林青薇還是上前一步說道:「這位夫人,年關將至,我姐妹二人出門探親與家人團聚,奈何路遇大雪封山,實難前行。我姐妹倆趕路多時又累又,見得夫人這戶人家喜不自勝,不知可否能在夫人這裡借宿一晚?」
不等那位主人拒絕,林青薇就拈了一塊銀子托著主人的手放在手心裡。
這到了年關,哪家不缺銀子的。主人一瞧,這一塊銀子能讓家置辦好些年貨呢,正好解了燃眉之急。且看林青薇生得十分麗,言辭舉止皆是得當,印象自然不會差。主人看了看手中的銀子,推了一番道:「這位姑娘客氣了,前些日剛下過一場大雪,姑娘家的出門在外委實不方便,若是借宿一晚倒不是大問題,只是,姑娘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林青薇道:「若是夫人肯收留我們一晚,這個不多。剩下的,不如夫人給我們備一頓晚飯吧。」
見如是說,主人也不再客氣,便引了林青薇和蕭弈進院子。只是一邊走一邊看向蕭弈,言語之間有些試探之意,道:「看姑娘生得小玲瓏的,與這位姐姐卻是相差甚遠啊……」
林青薇笑瞇瞇道:「夫人想說我姐姐高大威猛是不是?」
主人眼神從蕭弈平坦的脯一閃而過,而後訕笑了一下。
林青薇順著主人的視線回頭看了蕭弈一眼,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姐姐從小便是生男相,就連這子骨都與男子一般無二,大約是該前凸后翹著長的,結果竄個頭上了,難免就扁平一些。而今快二十了,村裡卻至今無人提親,也是急煞了家人。還請夫人莫要見怪,姐姐平時不說話,對人也冷冰冰的,但心地還是好的。」
主人點點頭,深表同:「這個我明白,想來這姑娘也不容易……」
蕭弈:「……」
這農戶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就只騰出了一間房。主人覺得,既然是姐妹,同住一間房應該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這次不等林青薇回答,蕭弈就先著嗓子說話道:「我和我妹妹從小都是睡一張床的呢,多謝夫人。」
林青薇見條件有限,暫時也只好將就一晚了。
到了晚上,農戶家的男主人回來,也是十分熱的。夫人準備了一桌晚飯,鄉村野味不知比客棧那些茶淡飯好了多去,林青薇比平時都還多吃了一碗米飯。
天黑了下來,簡便的房間里點著豆大點兒的油燈閃閃爍爍,將房間照得昏黃朦朧。
靠著牆邊,有一個炕頭。夫人臨時往下面添了一些灶里做飯時燒過的炭火,因而炕上也暖烘烘的。林青薇把包袱放在一旁,活活子骨就朝炕上走去,後蕭弈進房關門,朝著林青薇笑兩聲,道:「好像這姐妹份,還比較有便宜占。」
「你睡牆角吧。」林青薇淡淡地發號施令道。
「……」今天這一天,蕭弈已經夠憋屈的了,道,「為何要我睡牆角?我不是你姐麼?咱倆不是從小都睡一張床麼?」
林青薇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蕭弈穿著青花布,挽著雙手,再挑挑眉頭,別提有多麼的邪魅狷狂,道:「演戲演一半,到這個時候你倒要過河拆橋了?」
林青薇勾一笑,道:「是又怎的。」
「你花的是我的錢,卻要跟我搶炕?」蕭弈一步步朝走來,低笑兩聲道,「我不介意跟你睡在這一張炕上,炕頭熱烘烘的,人綿綿的,也不枉我隨你南下一趟吧。」
林青薇坐在炕邊,瞇了瞇眼,道:「我若記得不錯的話,今日恰好過了七日,正是給你二次解藥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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