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抬眼看見這衚衕與其他的有些不大一樣,這後院並非是普通人家的後院,而是一大幢房屋,在衚衕里有一扇後門。那二樓橫下來一塊帆布,上面寫著一個「澡」字。還有汨汨白煙從裡面飄出來。
一個澡堂子?
之前在其他地方並沒有見過城裡還有澡堂子的。
林青薇二話不說,拽著蕭弈就往那後門鑽了進去。蕭弈本還有些遲疑的,可見林青薇如此直接,便道:「喂,男澡堂還是澡堂,沒搞清楚就進去?」
林青薇道:「男澡堂我不介意,澡堂你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蕭弈笑了一聲,道,「人到男澡堂就會很吃香,但男人到澡堂就會被當流氓吧?本質都不一樣好麼。」
兩人趁著後院沒人,還是索著往前堂走去。路間遇到不來來回回的澡堂工作人員,但看們一個個穿著夥計的服作麻溜,卻能看出前凸后翹,兩人就明白了這個澡堂的主顧是男是了。
蕭弈躲藏得好,而林青薇本用不著躲躲藏藏。那些夥計們又忙得很,本無法顧及,見了林青薇淡淡行了個禮表示對客人的尊重,然後就去各忙各的了。
林青薇道:「沒想到,在封建思想的束縛下,竟還有天化日之下為子而備的澡堂。」
蕭弈道:「這有什麼,大夏民風開放是其次,主要是冬以後,不水源會凍結結冰,用水稀,而百姓家中炭火珍貴,是用來燒洗澡水便要耗去不炭火,更別說用來取暖了。所以市井之中開一間澡堂,能方便百姓,也能集中取暖。」他看了一眼林青薇,「封建思想?是個什麼東西?」
林青薇道:「沒什麼。」明白了,難怪上京以及附近一兩個城鎮都不見有澡堂子,約是天子腳下,比其他地方更加富有一些,不缺這點兒燒水的炭火。
兩人到了大堂,裡面水汽氤氳,約傳來子戲水的聲音。林青薇一紮頭就往裡面走,蕭弈忙拉住道:「你去了我怎麼辦?」
林青薇道:「來都來了,不去洗個熱水澡很說不過去吧。」林青薇探著腦袋往裡面瞅了瞅,「裡面有單間的小隔間,你可以去那裡洗。」
蕭弈氣極道:「讓我一個男人來人的澡堂洗澡,虧你想得出來!」
這澡堂有數個熱水池,稀稀疏疏有子泡在熱水池中。索裡面的視線也不是很清晰,水汽白煙瀰漫了整個澡堂,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看得見廓。只有像蕭弈和林青薇隔得這麼近,才能看清彼此的面容。外面那幫黑人敢不敢來人澡堂是一說,就算來了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倆呀。
片刻功夫后,林青薇已然舒舒服服地泡在了單個的熱水池裡。而蕭弈干站著著急也不是辦法,他趁著自己還沒有被發現之前,趕去到小隔間。竹管里有熱水流出,可供人淋浴。
小隔間雖有門遮擋,卻只能遮擋住中間要的部位。蕭弈對於子來說還是很高的,因而上方出了肩膀和頭,下方出了一雙修長有力的。
他把頭髮披散下來,水流從墨發上流淌而過,一邊心塞,一邊又不可否認,真的……很舒服。
時不時隔間外有子來來往往,因著蕭弈的高,都不由往他那多看兩眼。他耳力甚好,甚至還聽得見三三兩兩走過的人間的諸如此類的八卦:
「長那麼高,一定沒人要吧?」
高跟有沒有人要有什麼關係!
「看那結實的肩膀,長那麼壯,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也敢來這個地方洗澡啊。」
他本不需要男人喜歡好嗎!
「還有還有,看那雙,乎乎的,見了就噁心……」
蕭弈下滴著水,緩緩垂眼往自己的雙看去。只見自己兩的正順地在皮上。
他真想跑出去,讓那些八卦的人看一看,什麼做真男人!
想想,唉,還是算了。
不然一會兒真要被當做變態、流氓。
蕭弈耐著子洗了一陣,外面便有人叩響他的隔間門。他回過頭就見林青薇正站在外面,隨手遞給他一套服,道:「把這個穿上。」
蕭弈拿過來一看,眼角搐,森森地瞪著林青薇:「你竟要本王……要我穿人的服?」
林青薇道:「這不也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你是想走出去就被逮個正著還是想就此擺那些跟屁蟲啊?趕的,反正服已經在你手上了,再磨蹭,一會兒被人發現你了人家的服,你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蕭弈深吸一口氣,「這服還是你來的……」
他以前覺得這個人很可惡很狡猾,卻沒想到,這人怎麼這麼有劣呢!這才出來多久,就狗地學壞了!這哪裡還是當初那個相府嫡、宮中昭儀呢?
好像出來混江湖,比自己還上道兒!
林青薇自己也穿著一青花碎布服,正背著手耐心地等在隔間外。頭上挽了一個簡單的子髮髻,乾淨利落。但凡有人走過,對投來眼時,都瞇著眼睛回以一笑,明磊落的樣子。
這時,水池那邊傳來人的驚呼:「服呢?我的服哪兒去了?」
另一個聲附和道:「哎呀,我的也不見了!」
林青薇又叩了兩聲隔間門,從牙齒裡出一句話:「再不快點,就要被發現了。」
話音兒一落,蕭弈就氣沖沖地打開了隔間門,人高馬大地站著林青薇面前,瞪著一雙可怖的眼。
林青薇從頭到腳地將他打量了一遍,似笑非笑道:「不錯,服雖然短了點,勉強還可以遮醜。」的眼神落在蕭弈的膛上,「就是這平,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了。」
蕭弈:「……」
兩人轉就往澡堂外面去,在那邊的子發現他倆了服之前,就已經走出澡堂的門口了。
蕭弈潤的頭髮遮擋了下來,遮住了他俊臉的剛之氣,倒顯得有兩分子的,這一點十分的妥當。
兩人付了錢,就走出了正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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