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去雅廂中,而是在雲雀樓二樓的大廳。
這裏是半封閉的狀態,雖然沒有包廂,但每張桌子之間,都用屏風隔開,互相窺探不到對方。
而他們之所以坐在這裏的原因,還是因為在雲雀樓的一樓中央,有一位相貌還算上乘的子,坐在那裏,抱著琵琶在彈奏曲子。
這是雲雀樓近來幾年才有的節目,能來到這裏消費的人,非富即貴。
這些人中有的人,又比較注重神層面上的,所以便找了一些會彈曲的子,讓客人們在用膳的時候,耳朵也能跟著一起……
這子彈的曲子並非是什麼十分出名的曲子,但聽著卻十分的舒服,在用膳時聽著這樣的曲子,也算是一種別樣的。
坐在這裏,可以將一樓表演的子,盡收眼底。
那邊,在珍品齋買完宣紙的慕辭非,也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在他從珍品齋中走出來的時候,腳步一轉,就向著雲雀樓的方向走去。
也是極巧,慕辭非在方走進雲雀樓的時候,遇見了也向著這邊走來的段景河。
「雲衾,」段景河見到好友,角翹著,與之打招呼。
「景河,你怎麼在這?」慕辭非止住腳步,不解問道。
段景河家裏面的睦元居,也有酒樓,他出現在這裏,捨近求遠,實在是奇怪的很。
「來……取取經,」段景河挑眉看向慕辭非,「雲衾也是要進去?」
慕辭非沒有否認,於是兩人自然而然的便一同走了進去。
兩人在小二的帶領下,一起上了二樓,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他們坐的位置,正好就是挨著封沁抒那些人的。
隔著一扇屏風,能聽到旁邊的說話聲與笑鬧聲。
聽著隔壁不時傳來的歡聲笑語聲,慕辭非眼眸深深,眼神複雜,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而段景河此時對一樓那彈琵琶的子很是有興趣,一眨不眨的瞧著子看,所以本就沒有注意到慕辭非的不同尋常之。
隔壁這裏,他們幾個人先是吃著緻味的菜肴,伴隨著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不過在此期間,封沁抒明顯要比從前消沉了許多,也沉默了許多。
羅繪錦看在眼裏,這個人的格裏面,將娘封凌雪的開朗繼承了個七七八八,也是十分熱心腸的一人,所以看著封沁抒這般,便有些看不下去。
轉眼珠,想著要如何,才能活躍一下這席間的氣氛。
更確切來說,是「活躍」一下封沁抒,讓開心一些。
想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看著此時大家也用的差不多了,羅繪錦道:「不如來玩擊鼓傳花?」
擊鼓傳花,一群人圍著坐在一起,其中一人背對著他們以槌敲鼓。
鼓聲響時,開始傳花,當鼓聲停止,花在誰的手中,誰就要按照擊鼓之人的要求,去做一件事。
又或者是罰酒一杯。
羅繪錦提出來這樣的一個建議,倒是沒有人反對。
於是,羅繪錦便招呼了小二,去取擊鼓傳花要用的鼓,與花過來。
沒過一會兒,小二便將羅繪錦要的東西給拿了過來。
幾人商量一番,決定擊鼓之人先由楚軼來擔任。
楚軼沒有反對,便來到那鼓前,他轉過了,雙手拿起來鼓上面放著的鼓槌。
他道了聲「開始」,就開始擊起了鼓來,或許是因為他是天生的的練武料子,從他手中流淌出來的鼓聲,也十分的有氣勢。
紅布製的花在眾人手中快速的傳著,氣氛有些張,花傳到封沁抒那裏的時候,像是握著一個燙手山芋一般,連忙甩給了一旁的親哥哥封景時……
……
卻在這時,鼓聲戛然而止,封景時與封一諾同時抓著一角,封景時最先反應過來,一下子就鬆開了手裏的花。
於是,這布花,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封一諾的手裏面。
封一諾也不惱,笑了出來,斜睨了旁的封景時一眼,眼裏閃著一無奈。
封一諾此人,生的很像其母蘇襲月,眉眼冷清淡漠,配上白皙的與清俊的面容,帶上了幾分慾的氣息。
且他的周氣質偏冷,給人的第一覺就像是一朵高嶺之花一般,十分的難以靠近。
那種覺就像是……明明他就在你的面前,但你還是覺,他好像距離你特別的遠。
也是因為這樣的氣質,讓封一諾格外的人。
他在京城中的一眾貴心中,甚至都超過了他的大堂兄封驚羽的地位。
他的這種子,在人的眼中是人迷人的,但在男子的眼中,當然不會如此認為。
封一諾向來不茍言笑,所以楚軼也不敢想出什麼捉弄人的招數來捉弄他,想了想,楚軼的目,停留在這桌子中央。
那裏放著一個瓷瓶,瓶中著幾枝漂亮的花,那是幾朵薔薇。
楚軼隨口道:「一諾,不如你將這花……送到隔壁間的人的手中?」
封一諾先是看了那花一眼,那花鮮紅,艷滴,接著,封一諾便將眼神投向了楚軼的方向。
他輕飄飄的一眼,卻彷彿含著無限的警告。
楚軼默默的移開視線,不再去看封一諾。
封一諾倒也沒有再說什麼,想了想,站起。
微微俯將那瓶子裏面的一支薔薇拿在了手中,然後便轉向著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