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負責盥洗的宮人們都嚇了一跳,端著盆的手都抖了起來。
陸皇后朝榻上看了一眼,卻只看到被褥,怒斥道:「什麼人頭?裝神弄鬼!」
說完,親自上前來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
忽然,一顆人頭出現在了床腳,那人頭似乎還不甘心,一雙眼瞪大著,直直的與陸皇后看了個正著。
饒是陸皇後手中人命無數,猛然與這人頭相也被嚇了一跳,僵立在了原地。
雲姑見狀立刻上前,立刻用被子將人頭蓋住,而後轉眸掃了一眼在場的宮人冷聲道:「今日之事,若是泄半句,這人頭便是你們的下場!」
聽得這話,所有宮人子都是一,紛紛低了頭只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沒聽到。
可那人頭的模樣卻深深的印在腦海里,宮人們齊齊抖若篩糠。
這時,陸皇后回了神,深深皺了眉頭,朝這些宮人冷聲道:「滾下去!」
宮人們聽得這話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下了。
待們退下之後,陸皇后才對雲姑道:「將那個東西理了,莫要礙了本宮的眼!」
雲姑應了一聲,上前一步用床單將人頭包好,而後快步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此時的陸皇后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回來冷聲開口道:「死的是什麼人?」
雲姑低聲回答道:「是太子府主院小廚房的廚娘。」
聽得這話,陸皇后先是一愣,而後冷哼一聲:「看來,翅膀是真的了。」
雲姑沒有接話,轉而問道:「娘娘可要換個住?」
「換?」陸皇后冷笑:「本宮為何要換?這坤寧宮死的人還麼?就這地下還不知道埋了多人,本宮會在意這些?!」
雲姑聽這麼說便沒有再勸,只是道:「奴婢替娘娘更換床鋪。」
陸皇后嗯了一聲,雲姑便去撤換床鋪,正在掀開被子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荷包,手了見並無異樣,這才將荷包遞到了陸皇後面前。
陸皇后皺眉看了一眼手接過,打開荷包取出裏面的字條來展開,只見上面娟秀的小楷寫著:「皇后似乎忘了什麼井水不犯河水,此乃警告,若再有下次,莫怪我不顧念二皇弟的義,皇後年紀大了,該懂得為子孫積福才是!」
「混賬!」
陸皇后看后怒不可遏,一下就將荷包和字條仍落在地,怒聲道:「區區一個秦家的兒,居然也敢來威脅本宮!」
雲姑默默將地上字條撿起來看了一眼,沒有吭聲。
說實話,在看來,在皇後派人去謀害秦婠落胎之後,秦婠只是送了一顆人頭來警示,還留下這麼一張勸誡的字條,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甚至,還有些婦人之仁。
可是陸皇后卻不這麼想,只覺得一個原本被踩在腳下的螻蟻,一朝翻居然也敢向示威!
不過一個螻蟻而已,仗著秦家的份,仗著李澈寵著,竟然也敢來同囂!
李澈不了也就罷了,一個秦婠還不了麼?!
至於秦家,如今西北戰事已起,兄長與西涼已經達同盟,還怕秦家作甚!
陸皇后只覺得口一怒氣,憋的恨不得殺個人來宣洩!
轉眸看向蕓娘道:「替本宮傳信告知國公爺,本宮要秦婠的命!」
雲姑聞言一驚,正想要勸說,卻看到陸皇后猙獰的面孔,還有那已經氣到發紅的雙眸,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無用,便只得低低應了一聲是。
陸皇后給秦婠下藥,還得秦婠險些胎的事,暗衛終究還是沒有敢瞞著李澈,在夜間的時候,悄悄將消息傳遞給了韓先生。
韓先生聽聞了來龍去脈之後,便知曉陸皇后並不會因為秦婠的警告而收手。
又是一晚的批閱,韓先生來到李澈旁低聲將事說了一遍。
李澈聽聞頓時面若寒霜,他猛的站起來就要回府。
韓先生一把拉住他,低聲勸道:「娘娘特意吩咐莫要驚殿下,顯然是想讓殿下專心科考之事,若是殿下此時回去了,豈不是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心意?」
「再者,據青雷所言,娘娘雖食了一些麝香和藏紅花,卻半點也沒有損傷,若真是有損,絕不會是眼下這般況。還有幾日便結束了,殿下莫要辜負了娘娘一片苦心。」
聽得這話,李澈握了握拳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按捺著坐了下來。
他轉眸看向韓先生冷聲道:「婠兒就是太過純善!若那毒婦當真能收手,又豈會等到現在?!的腦中本沒有悔改二字,只會變本加厲,說不定此刻正在想著如何取了婠兒的命,好報這辱之仇!」
不得不說,李澈對陸皇后確實了解。
韓先生開口道:「我以命青墨加強太子府守備,也將青荇派了回去,只要娘娘不出府,即便是陸國公手也無法傷娘娘半分!」
這對李澈來說是不夠的,他眸中皆是冷:「治標不治本,豈能因為那毒婦,便將婠兒困在後宅之中!」
聽得這話,韓先生有些無奈,秦婠如今有孕在,即便沒有陸皇后這事兒,也不會出府的。
但他看了看李澈面上的冷,識趣的沒有說,只是低聲問道:「殿下打算如何?」
李澈正要開口,外間暗衛突然稟道:「陸公子求見。」
李澈和韓先生對看一眼,冷聲開口道:「喚他進來。」
陸子昂如閑庭漫步一般進了屋,看了一眼堆積如山的答卷,抬眸笑著對李澈道:「忙著呢?」
李澈現在心欠佳,委實沒有興趣與他打太極,冷聲問道:「你來何事?」
「沒什麼。」
陸子昂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徑直找了個凳子坐下,看著他道:「只是今兒個知曉了一些事,想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畢竟你忙的很,而我卻閑的慌。」
他這話,再配上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委實讓人覺得有些欠揍。
李澈冷著眸沒有答話,一旁韓先生開口道:「衛公子知曉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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