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再傻也知道況有些不對勁。
尹婉的份,眾人已經心知肚明,出了護國寺的事之後,沒有將送到莊子里,是秦暘一力維護的結果,如今祖母讓父親當面認下為義,對來說,應該是最好的結果和造化了。
可卻拒絕了,難道當真是看上了秦暘,怕這義的份會阻礙到?
不對啊,義就是義,又不礙著什麼,表兄妹都能結婚更何況是義呢?
秦婠看了看一言不發的興安侯,又看看了俯首在地的尹婉,突然靈一閃。
我去!
不會吧,我以為你最多是要當我大嫂,結果你TM告訴我,你想當我娘?!
秦婠氣的髒話都要冒出來了,恨恨的朝秦暘瞪眼,實在沒忍住惱聲道:「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連秦婠都能看的明白的,秦暘又如何看不明白,他愣愣的看著尹婉,實在沒想明白,為什麼事會發展到眼下的地步。
這些日子,為他端茶倒水,日日給他送點心,他不是懵懂無知的人,自然明白尹婉打的是什麼主意,可是他沒有拒絕。
一則,尹婉背後有人,他雖不知是誰,可也知道這人背景定然比侯府要強上許多,最起碼侯府與背後之人對上,是極為不利的。
侯府已經經歷的太過,到他這一輩,他已不想再讓祖母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這也是他棄武從文的原因,他不能讓侯府無後。
二則,尹婉的出現雖給侯府造了一定的困擾,可沒有,父親也沒有由頭和借口回來,哪怕只衝著能讓近十年未曾歸家的父親回家,他也會善待幾分。
三則,終究是在侯府出的事,一個子清白被毀,又無依無靠,他願意讓旁人誤會,來給面,免得下人們欺無依,讓境艱難。
可他萬萬沒想到,尹婉竟然……
竟然有了這麼齷齪的心思!!
秦婠的喝斥聲在耳旁回,秦暘第一次覺得秦婠罵的對,這都是他惹出來的混賬事!
若當時他沒有太過心,擔心尹婉去了莊子孤苦無依將留下,也不會有今日這般難堪又骯髒的局面!
秦暘冷冷的看著伏地的尹婉,冷聲道:「你說的對,你不配!」
聽的這話,尹婉的子抖了抖,自侯府以來,唯一真心待,照顧的人就是秦暘了,就算發生了那樣的是,他也從未嫌棄半分,反而待越發和善。
而現在,秦暘的語聲里卻滿滿都是厭惡,好似是什麼髒東西一般。
尹婉不敢去看秦暘的面,知道自己很臟,不僅是子臟,就連心都是髒的,可是能怎麼辦?!
俯首的尹婉握了趴在地上的手,這一切都是拜侯府所賜!若不是他們侯府本就飄搖,又怎會被二皇子送進府里,若不是秦婠不肯前去桃花林,又怎會被人玷污?!
這一切都是他們欠的,都是他們害的!
尹婉咬了牙,如今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利,已經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想到此,一不做二不休,抬起頭來,用最擅長的凄楚眼神看向興安侯,淚盈盈滿目祈求:「小子願為侯爺做牛做馬,只求能在侯爺邊有一安之地,還侯爺全。」
這已經把話擺在明面上說了,這是徹徹底底的不要臉了!
秦婠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殷老夫人險些被尹婉這話氣的背過氣去,厲聲喝道:「混賬!你心懷不軌我侯府脈,如今還恬不知恥妄想一步登天?!來人,將這個不知恥的混賬,給我扔出侯府!」
這話一出,不遠瞧熱鬧的幾個僕人,立刻朝尹婉走了過來。
尹婉卻毫沒有慌,從開口之時,就已經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局面。
轉眸看向殷老夫人,緩緩開口道:「小子無足輕重,老夫人要打發也就打發了,只是不知,老夫人可得住侯府聲明被污衊?」
「你這是在威脅老?」殷老夫人冷哼一聲:「我侯府百年門楣,世代忠良,老倒要看看,你和你那背後之人能如何污衊我侯府!」
說完這話,殷老夫人轉眸朝家僕道:「來人……」
「慢著。」
就在殷老夫人要命人將尹婉給扔出去的時候,興安侯卻開了口,他看向尹婉道:「你當真要追隨我左右?」
尹婉點了點頭:「是。」
「好。」興安侯開口道:「你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明日一早出發隨我去西北。」
「父親!」
聽到興安侯的話,秦暘急急開口:「父親,……」
「不必多說。」興安侯擺了擺手,對尹婉道:「你下去吧。」
尹婉沒想到會這般順利,愣愣的看了興安侯一眼,這才在小翠的攙扶下起了,朝興安侯行了一禮:「小子謝過侯爺,小子告退。」
尹婉一走,門口原本喜氣洋洋的氣氛,頓時就冷了下來。
殷老夫人顯然被興安侯氣的不輕,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興安侯一眼,抬腳朝府走去。
興安侯嘆了口氣,默默跟上,留下秦暘和秦婠兩個人站在原地,默然不語。
秦婠偏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已經失了神的秦暘,冷笑了一聲:「大哥可還滿意自己看到的?」
秦暘聞言面上頓時青一片紅一片,他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可面對秦婠面上的譏諷,解釋的話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解釋什麼呢?
解釋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還是解釋他是無心之過?
秦婠看著他的模樣,嘆了口氣搖頭道:「大哥,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顆恩之心,更何況本就人指使機不純,你是侯府世子,毫無底線的心善只會害了你自己,也會害了侯府,你好自為之。」
秦婠走了,留下秦暘看著的背影,頭一次深刻的意識到,秦婠長大了,而他卻還停留在原地。
以往都是他看不上這個妹妹,而如今,卻是開始看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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