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苓抬眸看著秦婠,突然一把握住了的手,懇聲道:「婠兒妹妹,他看似是一國儲君風無限,可皇后對他不喜,陸國公府對他視而不見,他一路走來可謂是一路荊棘,往後定然亦是如此,甚至比先前更加困阻。」
「我不能再陪他走下去了,可你不同,他的子我了解,他看似溫良敦厚,但實際上卻有些冷漠,若不是對你有意,絕不會贈你玉鐲,哪怕是名義上的贈都不會。所以我懇求你……」
「等等。」秦婠一臉懵,還沉浸在一個小男孩被鞭打的景里,怎麼的一眨眼,就是一副被臨終託孤的趕腳?
看向方苓道:「你是不是……」
託付錯人了?
然而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方苓打斷了,看著秦婠一臉苦:「你是不是介意我和他的事?其實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我的一廂願,但凡他對我有一義,我也不至於等了十年,如今我也死心了,即將嫁與旁人,從此以後與他再無相關,你著實無需介懷。」
「不是這個。」
看著眼前癡,秦婠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也亦快定親了。」
聽得這話,方苓愣了:「你……」
秦婠點了點頭:「今日禮你也瞧見了,正賓乃是梁老夫人,梁老夫人與我祖母已經有了結親的意向,今日就連方姨也來了,我與黎寒的婚事,若無意外,也會很快定下,所以方姐姐你先前所言之事,實屬託付錯人了。」
方苓聞言皺了皺:「此事,他可知曉?」
他,自然指的是李澈。
秦婠搖了搖頭:「我與他之間,並非方姐姐以為的那樣,我的婚事,也無需事先知會與他,待定下之後,他自然便知曉了。」
方苓聞言愣了愣,眨了眨眼看著秦婠,然後笑了。
秦婠被笑的一臉莫名:「可是我這話有何不妥?」
方苓笑著搖了搖頭:「並無,我只是在笑,我求而不得的,與婠妹妹來說卻是棄之如敝履。」
說完收了笑,鬆開秦婠的手,看著道:「婠妹妹,你真的是不了解他。皇后的母,陸家的支持,包括朝中各位大臣的支持與看重,自真正屬於他的東西極,所以,一旦他將某人或者某,劃為他的歸屬,那他哪怕雙手鮮淋漓,也絕不會放手。」
這話一出,秦婠頓時就覺得自己脖子上被套了一個形的圈。
不再自己欺騙自己,說李澈對無意,說與李澈毫無關係。
秦婠默默咽了咽口水,試探著問道:「若……若我不願呢?」
方苓一臉正的看著:「晚了,你若不願連累黎寒,趁著在他未曾發現此事之前,趕勸說殷老夫人打消了這個念頭,否則婚事不不說,黎寒的前途也必定堪憂。」
秦婠仍在掙扎:「難道,就沒有一可能,讓他放了我麼?」
「有。」
方苓鄭重的點頭,秦婠還未來得及出喜,就聽得方苓沉聲道:「我先前說過,即便他雙手鮮淋漓他也不會放手,但若有人斷了他的雙手,他便不放也得放,只是……」
秦婠連忙追問道:「只是什麼?」
方苓深深的看著秦婠,認真道:「只是這麼一來,你得做好被他恨之骨的準備,你與他之間,便是不死不休。」
聽得這話,秦婠忍不住了自己的脖子:「不……不至於吧?」
方苓聞言笑了:「至不至於,我說也是無用,婠妹妹不妨自己試一試。」
話題聊到這裡便止住了,秦婠和方苓是借著更的名目來此一敘,自然也不可離開太久。
兩人相攜回到宴席,各自在原先的座位上坐下,方苓已是神如常,同王詩晴和旁的貴說笑,而秦婠卻有些神不守舍。
陸雪見狀,湊到耳旁低聲道:「方姐姐同婠妹妹聊了些什麼?怎麼婠妹妹回來之後,便興緻缺缺了?」
陸雪同李翰是一夥的,李翰送帕子來便是挑明了此事。
陸雪神如常,待亦是如常,顯然是不怕知曉,甚至是願意知曉的。
一個李澈就夠秦婠心煩,如今陸雪又在提醒,還有一個李翰,這讓秦婠就更加心煩了,只覺得原主的爛攤子實在太多,收拾都收拾不完。
可卻不知,李翰或許是原主惹來的,可李澈卻實打實是自己惹的。
陸雪見不答,朝笑了笑:「不管方姐姐同婠妹妹說了什麼,婠妹妹都無需擔憂,左右我與二殿下都在,陸國公府在,皇後娘娘亦在。」
這話說的已經足夠直白,可秦婠心頭卻更苦了,只能胡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心中卻開始盤算起來,若是現在帶著紅苕和綠鳶,打包了行禮,逃出京城能有幾勝算。
該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陸雪也不再追著秦婠表態。
宴席又進行了一會兒,眼看著飯菜涼了又換了幾遍,眾人這才散席歸去。
秦婠將客一一送走,回到院中,借著醉酒,拆了髮髻凈了面,褪去曲裾深躺到床上去歇著了。
秦婠自與方苓一道更,回到席間之後,便一直有些神不守舍,此景被不人都瞧在了眼裡,尹婉便是其中之一。
也是自那時起,的心這才好轉開來。
散席之後回到院中,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小翠,便開始忍不住嘲弄道:「還以為有多大能耐,還不是被一個方苓治的死死的,也不想想,要才無才要德無德,憑什麼同方苓那個京城第一和第一才爭?!」
「太子送了頭面來,便迫不及待的戴上了,那模樣簡直令人作嘔,好在得意沒多久,就被方苓給教訓了,依我看,陸雪也好方苓也罷,之所以面上維護,不過也是為了顯出自己大度賢惠罷了。」
尹婉嘲諷完秦婠,轉眼對小翠道:「二殿下今日送玉佩給是何意?」
小翠聞言淡淡道:「主子的心思,豈是奴婢一個下人可以揣的?但有一事,小姐莫不是忘記了?」
尹婉聞言皺了皺眉:「何事?」
小翠低低道:「主子曾說過,他的側妃之位,其中之一乃是為興安侯府嫡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