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不知其中原委,聽得殷老夫人這話,也只覺得過分偏袒了秦婠而已,秦暘所為並無不妥。
但尹婉確實是個慣會做戲的,那點手段,稍稍上了些年歲,有過經歷的都能瞧出來。
方氏如今已將秦婠視為了自己人,聽聞了殷老夫人的話后,既沒說尹婉好,也未說不好,只是低嘆了一聲道:「終究還是農婦養大的。」
梁老夫人知曉,聽得這話,拍了拍殷老夫人的手,勸道:「秦暘這孩子是個好的,就是心太了些,他被蒙在鼓裏,會有這般舉也實屬正常,終究還只是個十七八的孩子,你也不能指他跟你似的,年老。」
殷老夫人也知曉是這個禮,平日裏對秦暘雖有微詞,但也不至於了肝火,今日是面對著自己的手帕,這才放任了緒。
聽得梁老夫人的勸之後,殷老夫人皺眉嘆氣:「都是些糟心事。」
梁老夫人聞言笑了笑:「你呀,幾十歲的人了,還是跟從前一般,話說你這孫子如今也十八了吧,可相看人家了沒?」
殷老夫人聞言哼了一聲:「他有主張的很,十六那年我提過幾回,你猜他如何回我的?」
梁老夫人追問道:「如何回的?」
「他說他已有心儀之人。」殷老夫人沒好氣道:「是個門當戶對的,讓我莫要手,待他有了一半職,再去提親不遲。」
「哦?」梁老夫人聞言有了幾分興緻,笑著問道:「可知是哪戶人家?」
殷老夫人搖了搖頭:「這臭小子藏的嚴實的很,我讓人打探過,也沒見他與哪家的貴有往來,這多半是他的推之言,若真有心儀的,豈會不早早定下,他也不怕待他有了一半職之後,人家姑娘早就被別人給定了。」
梁老夫人想了想道:「確有可能,但他既然都這般說了,便隨他吧,我瞧著他也不是個沒主見的。」
「不隨他還能如何?」殷老夫人嘆了口氣,看著梁老夫人話鋒一轉道:「還是你那孫子好啊,有才學有骨氣,最重要的是孝順又聽話。」
梁老夫人聞言面上帶了笑,口中卻道:「哪有你說的那般好,我與方氏能幫襯的有限,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努力,也就是你不嫌棄,才願意將心頭許配給他。」
殷老夫人連忙道著沒有的事,然後又將黎寒給誇讚了一通。
方氏見殷老夫人和梁老夫人你一句孫子,我一句孫子的,心裏暗暗有些發笑,不知曉的人冒一聽二人的話,還以為是在罵人。
那廂兩位老夫人談的愉快,這廂秦婠卻在忙不暇接。
怪只怪請的人太多,出了大堂在迎沈欣的路上,就不停的有門客來報,某府的某位小姐到了。
等秦婠來到門口,大門前已經被各家車馬堵的水泄不通,門房的小廝更是忙的不可開。
沈欣一瞧見秦婠,先是愣了愣,然後就是一聲冷哼:「你將我們請來,便是讓我們站在這兒吹風的?」
侯府自秦婠出生那年,一連三員折損在戰場上之後,便有十多年不曾大辦過喜事,這還是頭一遭有這般多的客來,門房小廝未曾見過這般大的場面,一時有些應接不暇。
秦婠聽了沈欣的奚落,再一瞧門前忙景象,朝門前站著的眾人歉聲道:「門房年歲尚淺,侯府也有多年未曾辦過喜事,一時疏忽怠慢,還請諸位見諒。」
其實門房也有請過們先去待客喝茶,可們在聽聞秦婠和秦暘會來親迎之後,都選擇了留下來,所以嚴格說來,並不能說是秦婠怠慢。
侯府雖是人丁凋零,但不管怎麼說都是有爵位的,加上兵權在握,如今秦婠與太子又有幾分糾葛,眾人既然選擇來了,便是給了秦婠面子。
再加上如今站在門前的,除了秦婠邀來的貴之外,還有秦暘相邀的幾位貴公子。
男們都不願在眾人面前失了教養,在秦婠道歉之後,紛紛笑著道無事。
沈欣沒想到秦婠非但沒有嗆聲回來,反而大方承認了,一時有些被噎住,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你轉了?」
秦婠聞言,朝翻了個白眼。
沈欣一瞧反而笑了,輕哼了一聲:「我說呢,敢今兒個是在裝。」
秦婠覺得這沈欣,不被刺幾句是渾難,當即道:「不是我裝,而是你瞧著我並沒有失了祖母寵,渾難。」
沈欣聞言反而點了點頭:「說的沒錯,我還等著你被趕出侯府,好能夠當面譏誚你,如今看來,你倒是命不錯。」
秦婠懶得跟做口舌之爭,轉眸對秦暘道:「大哥,將人請去後院花園吧。」
秦暘點了點頭,正對眾人說請,卻見尹婉一臉期期艾艾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秦暘有些為難,眾人同秦婠不管是說笑還是譏諷,總歸是有來有往稔的,可尹婉卻自始至終被晾在一旁,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同眾人介紹尹婉,畢竟的份如今比秦婠更不明朗。
就在秦暘為難之際,秦婠卻主開口道:「哦對了,還未同你們介紹,這位便是那與我同年同月同時生的,今兒個也是的禮。」
秦婠沒說尹婉是何份,但眾人瞬間便明白了過來,這位應該就是所謂的真正侯府脈了。
尹婉本指著秦暘介紹,好歹有個妹妹的份,可如今秦婠一句同年同月同時生的便將給打發了。
心下不滿,可也卻是沒法,只能朝眾人福了福道:「我原先姓尹,名為婉,諸位喚我婉便好。」
眾貴雖是被秦婠喚過來的,可也不好拂了這『真』嫡的面子,一個個笑著同尹婉介紹自己。
唯有沈欣,略帶嫌棄的看了看尹婉,轉而對秦婠道:「我還指著是個能你一頭的,如今瞧著,卻是連你都不如。」
聽了這話,尹婉面上一僵,面上了幾分委屈之來,低低道:「我的養父乃是鄉紳,自是不如婠兒妹妹的。」
這話讓眾人沒法接。
就連沈欣也沒想到會這般說,當即被堵的啞口無言。
尹婉見狀,心中頓時有些自得,可卻不知,這話看似堵了沈欣佔了上風,實則卻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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