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寫意的心裡一沉。
富貴侯立即譏諷道:「如何?王妃娘娘?早就說過,花想容心不正,捲款私逃不說,還唯恐我侯府追究,惡人先告狀。.
你聽信一面之詞,就到我侯府為非作歹,咱們到太後娘娘跟前,好生說理去!此事你要給我們一個代!」
花寫意仍舊不相信輕舟的話:「書房角角落落全都搜查了嗎?有沒有機關暗道之類?」
輕舟依舊是搖頭。
花寫意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那讓你抓的人,可抓住了?」
輕舟點頭:「抓住了,王妃娘娘。多虧您提醒,這個法子極好用。」
「擅長使毒,一般人都近不得。若想捉住這條大魚,沒有比漁網更好用的了,帶上來!」
富貴侯一愣:「抓人?抓什麼人?」
侯府下人一溜煙地跑過來,向著富貴侯回稟:「侯爺,他們將晴姨娘捉起來了!」
「什麼?」
富貴侯夫人一聽就急了:「你們將怎麼了?現在可懷有我侯府的子嗣。假如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花寫意微微一笑:「孕?為了潛侯府所使的一點伎倆而已。你以為,是真的有孕了嗎?上次我跟你所說的保胎方子,你就沒打聽打聽?」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以為你釣了一條大魚,實際上,是這條大魚自投羅網,將你拖下了水。我已經調查過這個晴娘的來歷,是主找到牙婆子,給了牙婆子一筆銀子,求人家賣給你侯府的。」
「不可能,怎麼知道我要給我兒找外室?」
因為有應唄。
花寫意不想過多解釋:「一會兒人帶上來你自然就知道了。」
輕舟領命,一招手,手下侍衛押大綁的晴娘從侯府里出來,推搡著來到花寫意跟前。
晴娘有點狼狽,頭髮蓬,上還掛著一張漁網。
見到花寫意,仍舊高昂著頭,一臉的倔強。
花寫意笑地面對晴娘:「是你自己坦白招認,還是我替你說?」
晴娘輕哼一聲:「是花想容跟你說的吧?」
花寫意點頭:「不錯,我知道你可能藏在侯府,趙妃卿的邊,但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新的份,的確不好找。這一招金蟬殼,實在高明,大家都以為你死了。」
「若非花想容毒殺了謝四兒,想必你也應當猜想不到吧?」
「的確。」
「唉,我不該貪侯府的權勢,殺了趙妃卿之後,應當立即就離開的。」
一旁的謝世子與富貴侯等人全都聽懵了,不明白花寫意與晴娘在打什麼啞謎。
謝世子忍不住問出聲:「我四弟是被你害的?」
「你四弟的死跟我沒關係,是花想容不了他的待,主提出的。我的目標是趙妃卿,我跟花想容是各取所需而已。」
「妃卿跟你有什麼仇怨,你為什麼要害?」
「我為出生死賣命,為了自保,竟然就指使人滅口殺我。若非我早有防備,先下手為強,此時死在平安客棧的人就是我了。」
「你,你是什麼人?」謝世子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不過難以置信。
花寫意淡淡吐:「就是下毒毒害三郡主與宛欣的罪魁禍首——花汝,人稱毒娘子。」
「毒娘子?」
晴娘笑,帶著些許猙獰:「給三郡主下毒的是我不假,竟敢在我跟前耀武揚威,那兩掌我還記得清楚著呢,一點毒藥不過是連本帶息還回去而已。
可宛欣的事卻怪不得我。是趙妃卿主提出,讓我製作藥丸毒害自己兒。」
「此舉太過於愚蠢了,不像是趙妃卿所為。」
「說,會小心保管那些藥丸,不會授人以柄。只要三郡主有任何異樣,立即將剩餘藥丸調換回來,神不知鬼不覺。
誰知道,太后竟突然將宛欣接進宮裡小住,紙包不住火了,為了自保,就將所有事全都一腦推到我的上,派了平安客棧掌柜殺我滅口。
我晴娘一向睚眥必報,豈能就這樣善罷甘休?」
「你說,那藥丸是妃卿讓你做的?」謝世子難以置信。
「否則呢?這樣愚蠢的事,我怎麼可能去做?」
「不可能!」
謝世子瞬間變了臉,想繼續質問,被富貴侯打斷了。
「你休要聽一片胡言,分明就是在故意推卸責任而已。」
晴娘冷笑:「殺人放火的事我都敢承認,犯得著推卸責任嗎?就是這樣愚蠢的事,若是記在我的頭上,豈不壞了我的名聲?」
這事兒,花寫意也覺得不可思議。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趙妃卿這一舉,令人難以置信。
那藥丸的確不足以致命,但是卻會令宛欣停止骨骼發育,帶來其他難以預料的影響。
世間會有哪個母親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就為了栽贓別人?完全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完全沒有理由啊?
宮錦行說過,事出反常必有妖,背後莫非還有什麼不?
花寫意無暇深思,追問道:「花汝,我問你,花想容呢?現在何你可知道?」
「這個你要問侯爺,八已經兇多吉。」
「胡說!」富貴侯呵斥。
「花想容無緣無故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而你這麼急著給謝四兒下葬,此事難免不令人生疑。莫非,你真是讓想容陪葬了不?」
謝世子面驟變,慌地瞄了一眼那口楠木棺材。
花寫意眸子里逐漸有水氣凝聚,泣了兩聲,然後就撲到了謝四兒棺木之上,拍著棺材蓋,嚎啕大哭。
「想容啊,你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了啊,你究竟在哪裡啊?誰害了你啊?要不你給我托個夢也中啊!」
富貴侯輕哼:「本侯還未追究你妹妹假扮我兒,盜了我侯府的錢財私逃,你反倒倒打一耙,跑到我侯府鬧事。花寫意,你若撒潑耍賴,休怪本侯不客氣!來人,將拖走!」
侯府侍衛立即應命而上,去架花寫意的胳膊。
輕舟追風站著沒地兒,無於衷。
花寫意哭得呼天搶地,手腳並用地掙扎,大失儀態。
天生神力,侍衛們又不敢,一時間鬧騰得歡。
「放開我!想容啊,我苦命的妹妹!當初姐姐再三勸你,不要聽信他侯府的花言巧語,你就是不聽!你從進了侯府,上新傷接舊傷,就水深火熱啊!」
整個人被侍衛凌空架起,雙撲騰,一腳就踹在了棺材蓋上。
這一腳,使了幾分力,已經釘好了壽釘的楠木棺材蓋,竟然被「咔嚓」一聲,踢歪了!出一道。
跟上次躺在棺材里那一腳,絕對有異曲同工之妙!
周圍又是一陣驚呼。
這特麼是人嗎?
富貴侯更是被嚇了一跳,真的差點跳起來,趕吩咐下人:「快蓋上,快蓋上!」
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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