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王也避重就輕,對著宮錦行道:「如此說來,我西涼的邊境守衛需要加強了,這麼多漠北人潛我西涼,竟然毫無覺察,簡直豈有此理。」
宮錦行點頭:「既然齊大人說他們已經潛逃進了我西涼境,不知道從哪一個關隘進的我西涼?還如實告知,我們也好嚴查不怠,杜絕這種事再次發生。」
齊景雲知道單憑自己一張口,宮錦行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我派了金鷹使與金鷹一路追蹤諳查王叔到雁翎關,親見他們憑藉腰牌關。而那些散兵游勇,則化整為零,趁夜分批進。」
「雁翎關?」宮錦行微微沉。
肖王沉聲道:「現在雁翎關的守將姓謝,名謝爭。」
宮錦行低低地「嗯」了一聲。
「此事本王會派人前往雁翎關,一經查實有人通敵賣國,自然嚴懲不貸。」
齊景雲見他與肖王一直避重就輕,索直白地道。
「我長安國威不容挑釁,諳查王叔竟敢螳臂當車,傷我長安王爺,殺我長安將士,雖遠必誅,絕不饒恕。
如今他們已經逃西涼境,我長安尊重西涼子民,自然不能擅自發兵追捕。
因此,我皇派遣本前來,就是想要請求攝政王大人,能派人協助齊某緝拿漠北叛軍,也還長安一個安寧。」
宮錦行自然不會一口應下:「此事還請齊大人稍安勿躁,容本王先行查明此事真假,必然會給貴國一個合理的代。」
齊景雲還未答話,聽到外面遙遙的有鷹嗥鳴之聲,嘹亮清澈,穿力極強。
齊景雲立即起:「我的鷹回來了,請容齊某失禮。」
信步走出屋外,站在院子當中,屈指塞在口中,一聲尖利的口哨之聲,瞬間也直衝雲霄。
過不多久,就見天上有一個黑點越來越大,齊景雲再次一聲唿哨,眾人方才看得清楚,那黑點正是一隻白頭蒼鷹。
蒼鷹一個俯衝,落於齊景雲手臂之上,齊景雲微蹙了劍眉:「你傷了?」
眾人定睛,發現那隻白頭鷹翅膀下面果真著一支箭羽,已經有浸了周圍的羽。
不過還好,應當是距離有點遠,箭羽的力道不大,只傷皮,並沒有太深,所以這隻鷹才能重新返回,尋到自己主人。
齊景雲有些心疼:「冒昧請問王爺,貴府上可有刀瘡葯?」
肖王搶著道:「我們滿西涼的葯全都在攝政王府,若是這裡都沒有,西涼定然是找不到了。」
齊景雲一愣:「我倒是忘記了,王妃娘娘乃是一位神醫。」
宮錦行一向以自家夫人為傲,並不反駁,命人立即去請花寫意。
花寫意正在廚房張羅宴席,今日這二人可是實實在在的貴賓,花了幾分心思,一定要好生款待。
下人回稟,立即取了刀瘡葯與刀片棉紗等,來到前院。
齊景雲真誠道:「有勞王妃娘娘,它雖然只是一個扁畜生,但是與我齊某而言,卻同好友。」
花寫意查看過這隻白頭鷹的傷,勸道:「你放心,傷勢並不嚴重,我自然會儘力,更何況,它原本就是為我的傷。
就是取箭之時會疼,它出於本能,會不會啄傷我?我不是醫,用藥麻醉的話只怕掌控不好劑量。」
「這倒是無妨,我用繩子捆縛住它的喙與雙足即可。」
宮錦行立即命人取來繩子,結結實實地捆住白頭鷹,花寫意立即取箭,理傷口。
白頭鷹吃痛,果真劇烈掙扎,發出悲鳴之聲。
齊景雲不覺心疼嘆氣:「若是我表嫂在便好了,的麻醉劑效果立竿見影,只需要打一針就可以了。」
正在仔細理老鷹傷口的花寫意一愣,猛然抬起臉來:「你說什麼?打針?麻醉劑?」
齊景雲見緒驟然激,不明所以:「忘了跟王妃娘娘說,我家表嫂,就是我長安王朝的太子妃,也是一位郎中,而且是神醫。」
因為需要全神貫注,不能分神,花寫意按捺住心裡的激,專心致志地理傷口。
等到包紮完畢,那隻白頭鷹疼痛應當是明顯減輕了,不再掙扎。
齊景雲緩緩地梳理著它有些凌的羽,眸中毫不掩飾地流出心疼來。
花寫意突然就對這個長安使臣心生出好來。
能對自己一起戰鬥的夥伴心存仁慈與關,想必此人心地也必然良善。而且又一正氣,見義勇為,絕對是可之人。
宮錦行與肖王已經開始研究起花寫意取出的箭。
「這箭鍛造與製作工藝良,絕非尋常獵戶所用,也不像是小鐵匠鋪打制,更像是軍中所有。」
「看來,不是意外,而是被對方發現,被殺驅逐的。」
「如此說來,這些想要刺殺本王王妃的人來歷不小。」
「對方的警惕心也很高,一隻蒼鷹竟然也能引起對方警惕。」
齊景雲聲道:「對方似乎是識得我,知道我的白頭鷹可以追蹤他們的行蹤,所以才會下此殺手。只可惜,我太過於輕敵,以至於讓王妃錯失了良機。」
「本王王妃過於魯莽,今日多虧齊大人阻止,否則以犯險,得不償失。」宮錦行忙沉聲道。
花寫意地沖著宮錦行皺了皺鼻子。
宮錦行低了聲音:「回頭再跟你算賬。」
肖王將二人之間的小作盡收眼底,但笑不語。
宴席準備好,下人前來請幾人席。
菜品琳瑯滿目,菜式新穎,香味俱全,一看便令人垂涎滴。
吃得肖王二人忍不住讚不絕口。
花寫意也不扭,在席間作陪。
裝作無意,問起齊景雲口中所提起的太子妃。
「聽聞貴國太子妃醫絕,非同凡響,早就有心請教一二。不知道,齊大人適才所說的麻醉劑是什麼樣子,竟然能令人失去痛覺嗎?」
齊景雲點頭:「我也多是耳聞,並未親眼見過。當初睿王妃難產,就是太子妃出手,用刀剖腹取子,母平安。而睿王妃自始至終並無什麼痛。」
剖腹產?
聽聞古代就曾有郎中可以剖腹取子,但是古代畢竟醫療落後,如此大的手過後,康復都是問題,萬一傷口染,那都是致命的。
更何況,這位太子妃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竟然就有如此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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