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寫意聽得迷，忍不住：「就是我父親一將功的那場戰役是嗎？」

於媽點點頭，帶著譏諷：「一將功？他也要有這本事！」

然後鬢角，深嘆一口氣，繼續道：「也就是在那一場艱苦卓絕的戰爭中，你母親穿著你父親的盔甲，率領你父親的部下，夜間迂余里，襲敵軍大營。

非但活捉了漠北發這場戰爭的諳查王叔，還釜底薪，險中取勝，為整場戰爭的轉折點，為西涼援軍的到來爭取了時間，保住了西涼不被漠北侵犯，立下大功。」

「你說，當年活捉諳查王叔的乃是我母親？」

於媽點頭：「不錯，你父親那夜就安安穩穩地鎮守在雁翎關，並未踏出關隘一步。

而且，那場襲之所以能功，被後來的世人津津樂道，除了你母親英明決斷，運籌帷幄，其中最大的助力，還是你的舅父等人暗中相助。」

「我舅父？」花寫意神一震：「我曾經聽我父親說起過，舅父當年是堅決不允許母親嫁給父親的。」

「其實，我也就只見過他們一面。那夜襲敵軍營地，功勞全都記在你父親的頭上，你母親對於其中的細節隻字未提。

但是的一浴戰袍是我幫忙換下來的，我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究竟經歷了什麼。

躺在床上足足養了兩日，方才能坐起來說話。你舅父等人就來到了家裡。

雖然，我並不知道你母親的出，你舅父的份，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他們的人全都一的貴氣，宇不凡，定然大有來頭。

他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家裡，我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為首之人就是你的舅父。

你舅父很心疼你母親，嗔怪不應當任一個人跑出來，讓你外公擔心，更不應當違背祖訓，委下嫁給一個這樣窩囊的男人，竟然讓妻兒幫他衝鋒陷陣，他卻貪圖功勞。

你舅父還說，那一夜，若非他們及時出現，救了你母親，你母親只怕就要葬在漠北大營了。

你母親那時候執迷不悟，還幫著你父親說好話，說去襲敵營乃是執意而為，你父親阻攔不及。

你舅父很生氣，讓你母親跟著他一塊回家向著你外公請罪，不要斷了雲家的靈脈。你母親執意不肯，哀聲央求。

恰好這個時候，你父親不放心你母親，跑回家探。你舅父等人立即就要殺了你父親，著你母親跟他們一同回去。

你母親跪在地上，哭著央求，你舅父很生氣，甚至以斷絕關係相要挾。你母親已經有了你，哪裡捨得回去？

最終你舅父氣怒之下，割袍斷，說你母親從此就不再是雲家的人，斷絕所有親關係，終生不得再踏雲家一步。」

於媽說到這裡，已經是泣不聲。塵封已久的往事重提，令心裡酸楚，難免為花寫意的母親到不值，頗多心酸。

「後來呢？」

「後來，援兵趕到，戰事逐漸平定，朝廷對這場戰爭中的有功之臣進行褒獎。因為那場襲之戰，你父親立下大功，被朝廷召回都城，封為東衛將軍。

那時候你剛剛出生不久，你父親一人進都城封，你母親只能與你留在雁翎關等你父親的消息。誰知道，你父親這一去，便徹底變了心。」

雖然明知道，這是必然，花寫意仍舊忍不住握拳頭，替母親到心酸與氣憤。

「你父親來到都城之後，擔心自己冒領功勞一事泄，所以瞞了已經親的事實。被連家的人相中，又娶了連氏為妻，生下了二小姐花如意。

你母親在雁翎關苦等他的音訊，他一再推，說事務繁忙，無暇他顧，更何況在都城沒有產業，他只能宿在軍營，你們母若是過去，沒有容之地。

後來，音訊越來越，你母親帶著你，生活也越來越艱難。多虧雁翎關的百姓與將士念及的功勞，多加幫襯，直到你四歲。

漠北人又開始猖狂地進攻雁翎關，戰事再起，我的男人與剛出生的孩子就在那場戰爭中沒了，你母親從漠北人手中救下了我的命，才僥倖活了下來。

西涼派兵雁翎關，這個時候，你母親才從將領口中得知，你父親在都城已經再娶，做了陳世。

你母親一個人呆愣著坐了一天一夜，然後就下了決定，要帶著你一同前來都城，尋找你父親要一個說法。

因為我也已經無牽無掛，無親無故，又舍不下你，就跟著你們一同來了都城。誰知道......」

於媽說著又開始哽咽起來。花寫意已經猜到，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默默地遞上帕子，幫於媽眼淚，然後握住了略有糲的手。

於媽噎了兩聲，繼續道：「千里迢迢，歷盡艱難來到都城，你父親那時候正春風得意，滿門榮。見到你母親，連氏自然容不下，他竟然妥協，讓你母親做妾室。

你母親那麼驕傲的子，怎麼可能答應？寧肯捨棄了這個男人不要，也絕對不可能伏低做小。

只是你父親擅長花言巧語，跪在地上哀聲央求幾句，你母親便心，念及夫妻分，不願將事做絕。」

「那我母親為何會住在玉屏山？」

「你母親為了這個男人捨棄了自己的家人，已經無家可歸，雁翎關沒有了你父親，又戰事不斷，十分艱苦，我們也不想回去。

連氏私下裡找，想給一筆銀子，讓離開都城，再也不見你父親。你母親拒絕了銀子，但是對你父親心灰意冷，主離開了都城。

一時間我們找不到容之地，更沒有生活來源。還好你母親有一手制陶的好手藝，尤其擅長製作陶塤。

我們在玉屏山附近找到了合適的黏土，水源也方便，於是就在山神廟裡暫且安。燒制陶，憑藉的手繪手藝，在都城竟然盛極一時，得以在這裡安立命。

你父親通過陶商得知了你母親的下落，追到玉屏山裡來，見我們住在破敗的廟裡，好歹還有一良心，命人幫我們在這裡搭建了那幾間石屋。

可就是這幾間石屋，令連氏懷恨在心，還跑到玉屏山裡大鬧一場。被你母親給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