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輕笑了一聲,臉隨即就忽然變了,「你說什麼?二十萬?二十萬什麼?」
喬玉言有些膽怯地看了他兩眼,「就……就二十萬兩白銀啊?不,不夠嗎?」
這一下,坐在那特製的龍椅上的男子,上上下下地將喬玉言打量了一遍,「二十萬!你有多錢?一口氣能拿二十萬出來?」
喬玉言聞言便有些臉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出嫁的時候,外祖母和母親都給的比較多,而且……停淵後來又給了我許多,我也沒什麼大開銷的地方。」
說著又連連擺手,「不過我不能再多出了,我總還是要給自己留夠錢的,這二十萬夠我就伙,不夠我就算了,我到底不是生意人,總不能拿自己的家底兒去賭這個吧!」
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只願意拿這二十萬兩出來玩玩!
七皇子徹底震驚了,這個人竟然這麼有錢?!
他神複雜地看了喬玉言許久,忽然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好像一直都氣定神閑的樣子,果然不差錢的人就是有底氣。
像他們這樣的小船,跑一趟過去的本也就是四五十萬的樣子,這一口氣都能買下半條船了!
七皇子抑下自己心裏的震驚,然後隨意點了點頭,「差不多也夠了,你想伙那我就與其他人商量一番吧!」
喬玉言便歡喜起來,「那……殿下什麼時候能給我消息呢?我既然要伙,總要先出去一趟,將我的錢調起來,畢竟我也不是現銀放在銀樓里的。」
既然做了這麼久的生意,七皇子這點兒還是明白的,也沒有誰家裏能放著二十萬的現銀,更不要說喬玉言眼下就孤一人在此。
他隨意地點了點頭,有消息就通知你。
喬玉言像是得了準信,整個人都放鬆多了,「殿下放心,若是我跟著殿下,覺得穩妥,自然也會幫著殿下勸勸停淵,說到底,人活一世,不就活個平安嘛!眼下這樣的況,我自然還是以他的安為重。」
七皇子便笑著道:「這話才很是,你放心,我這個做叔叔的難道還能坑你們不?你且安心回去等著就是了。」
喬玉言這便當真放心地回去了,走了一半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折轉過頭來問道:「那……回頭我還是來這裏找殿下麼?殿下一直住在這裏?」
「那可不一定,我可能在另外幾個地方,」七皇子隨意揮了揮手,「橫豎你也不用擔心找不到我人,我自會派人去找你。」
這話的意思也很明顯了,七皇子不止這一棲之地。
一步步從裏頭走出來,等走到一半的時候,腳步漸漸地放慢了,目轉向四周。
這個地方確實建造得很像是京城皇城裏頭的某座宮殿,但是假的就是假的。
最假的地方就在於此的安靜。
即便有一兩個被認為是宮人的丫鬟來回穿行,可那規矩儀態,一看就知道不過是從那些島民當中挑選出來的適齡一些稍微好看一些的年輕姑娘而已。
這些人都沒有過嚴格的訓練本就不清楚作為一名宮人真正應該注意的是什麼。
因而他們在行間,也不會十分注意周圍的況。
原本從這個主殿的方向走回進來的地方只要順著一條路走就行,喬玉言卻在走到一半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往另一條甬道里去了。
路上遇到兩個端著東西經過的,也只是打量了一眼,連過問都沒有過問就繼續笑嘻嘻地討論著晚上吃什麼。
喬玉言臉上的表越落落大方,這邊人對的注意力也就放的越低。
終於,在繞了好幾圈之後,繞到了這座假皇城的後面,從這裏都能看到七皇子還在方才的位子上坐著,只是對面坐了另外一個人。
直接貓在了牆和後面院牆的夾層里,就算是旁邊有人經過,都不會發現。
大約也是因為時間太短,七皇子又只要求花花架子,這宮殿的牆壁也不甚厚,甚至這後面的一排窗戶都沒有糊窗紙。
於是裏頭的對話便清楚地傳了出來。
「恕屬下多言,殿下為何一直執著於要那婦人承認溫停淵的份,溫停淵承不承認都不影響咱們散步謠言出去,只要這謠言傳進京城,天下照樣會起來,咱們也就好放開行了。」
「你不懂!」七皇子嘆了口氣,「你以為我在乎的是朝堂上的那幫人?我真正在意的是這一幫油子!」
「殿下是說……這幾個省……」對面那人似乎有些發矇,「這些人早就已經臣服於殿下了,他們如今的家都全部仰賴於殿下,自從殿下將他們收編之後,他們過的是揮金如土的生活,難不在這樣的況下,他們竟然還會想著叛變?」
那人的語氣著實太過於驚訝,七皇子便冷嗤了一聲,「你以為呢?這些人吶!都是讀書科舉上來的,念得都是些什麼忠君國!你以為他們真的在心裏認同我這個主子?如果沒有我的那些手段,他們一個個地只怕早就被朝廷那些人給滲篩子了。」
這話不知道對面的人相信了沒有,那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這與咱們說溫停淵是先太子孤的事兒……」
他說到一半便自己有了猜測,「殿下難道是覺得這些人會因為溫停淵的份而對咱們的歸屬更強?」
「蠢材!」七皇子的語氣里都帶上了幾分不悅,「這都想不明白麼?虧得孤一直將你帶在邊,你難道不知道如今那個賊子登上這個位子,溫停淵是出了力的?」
「自,自然!」那人似乎是被罵怕了,當即便又道,「還請殿下賜教!」
「賜教賜教,還要我怎麼賜教?」七皇子面對自己手下的愚蠢,都有些無奈,「若是溫停淵自己不站出來,那頭那個人還是會信任他,那麼朝廷就不會下死手,不下死手,這些蠢材就還會在暗地裏觀!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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