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捕頭離開之後,喬玉言與香姐夫妻倆坐在廚房飯桌上,桌上只點了一盞燈,三個人面前都放著一杯茶,但是誰也沒有心去喝。
平兒坐在角落裡,好奇地睜著大眼睛看著大人們,小小的孩子並不知道眼下發生了什麼事兒,而這些事兒又意味著什麼。
「小言,你還是趕走吧!」到底還是香姐先開口,看著喬玉言的目中,著幾分堅決,「明兒一大早,我就讓大力去買進城稅票,楊捕頭既然說了這個話,這事兒就逃不過去了。」
喬玉言抬起眼看向,「我走了,那你們呢?」
一句話就將香姐給問住了,喬玉言嘆了口氣,「我能走,你們的家卻在這裡挪不,楊捕頭是這裡的地頭蛇,你們終究還在他的轄制之下,我一走了之,他就會將賬算在你們的頭上,到時候,你們哪裡還有安生日子可以過?」
這話讓屋子裡再次陷了沉默,大力忽然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這真是沒有天理了。」
香姐也愁得啜泣起來,「這什麼事兒,哪裡有這樣欺負人的。」
「欺負人?!」大力冷哼了一聲,「他們府欺負人的事兒還了嗎?不就是見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好欺負麼?有錢他們要,有人他們也要!」
喬玉言見他們夫妻倆就算到了這樣的況下,竟然也沒有開口說要將自己送出去,心裡又是,又是難過。
好半晌,才開口問道:「那楊捕頭,家裡還有什麼人?他夫人是做什麼的?」
看樣子大力與那衙門裡的這些捕快之間確實有一點兒,聽到喬玉言問,倒是知道得不。
原來這楊捕頭的夫人也不是一般人,是前任縣丞的兒。
只是脾氣一直不大好,從前前縣丞還在任的時候,楊捕頭倒是十分乖覺,對言聽計從,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一步步到了現在這個位子上。
可自從前縣丞沒了之後,這楊捕頭便在夫人跟前氣了起來,第二年就帶回了個青樓子做姨太太,後面幾年又接連納了幾個。
他那夫人在最初的時候吵過幾次,也鬧得厲害,但是楊捕頭已經在南康縣地位穩固了,鬧來鬧去,倒是鬧得自己沒臉。
因而漸漸地也就服了,只是在家裡還厲害得很,要不然這楊捕頭的那些姨太太也不能這麼多年,就剩了那麼兩三個。
據說前段時間死了的這個,還很是寵,忽然就暴斃了。
要說沒有貓膩,誰也不信,只是他家裡的事兒,誰敢去管?
因而也就沒有人敢多說,生怕惹火上。
香姐兒見問,連忙道:「小言,你可不要想!這楊家是怎麼都去不得的!楊夫人我見過的,看著和和氣氣,裏手段厲害著呢!
你別看楊捕頭好似不將放在眼裡,可是你瞧瞧他楊家算算都死了幾個姨太太了?可見這楊捕頭還是將當妻子看的,其他的子都只是玩而已。
你長得這樣好看,以楊夫人那樣善妒的子,最開始或許會看在楊捕頭的面子上容忍你一兩年,等新鮮勁兒過去了,你就沒命了呀!」
喬玉言點了點頭,「香姐姐你想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會去楊家!」
只是覺得可笑,一個小小的縣衙捕快,竟然能胡作非為到這樣的程度。
如香姐所言,那個楊捕頭不是什麼好人,楊夫人也絕非善類。
這樣一對夫妻,就這樣生生害了幾條人命,而且還敢接著職務之便,強搶民,這還有天理沒有?
三個人商量不出什麼什麼結果,便各自回房間去了。
喬玉言躺在床上卻是怎麼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大半夜,一直到外頭鳴,才朦朦朧朧地睡過去。
等第二日天亮起床,大力夫妻兩個才在廚房下收拾好了早飯,衙門裡雷打不地就又派了兩個衙差過來。
這一次,夫妻倆都沒有什麼好臉了,可也不敢說什麼,怕得罪了人。
誰知就看到那頭喬玉言從屋子裡出來了,卻是徑自去把大門打開了,然後便倚在門欄上朝那兩個衙差打招呼,「這麼早就過來了呀!怎麼黑風寨的人還沒有搜到麼?」
大約是認定喬玉言遲早有一天會進楊捕頭的後院兒,他們對的態度比對香姐夫妻倆就好不。
「可不是,楊捕頭說梁姑娘才到我們南康縣城就遇上了這樣事兒,怕你對我們南康縣的印象不好,更怕他們那些匪人胡作非為,嚇到梁姑娘你。」
這個時候外頭其實已經很熱鬧了,勞苦大眾已經開始了一天的辛勤勞作,早早地起了床,準備吃了飯出門謀生去。
而這樣倚在門框上,故意抬高了聲音跟衙差說話,很快就吸引了外頭不的目。
本就貌,此時這般懶懶散散地靠著,蓬鬆的髮散落在臉旁,越發顯得白如雪。
論長相、論氣質,怕是整個南康縣城也找不出第二個能與之比肩的。
也就到這會兒,才有人疑,這香姐雖然長得清秀,可也只能算得上是中上之姿,如何就有一個這樣天姿國的妹子?
最要的其實還不是的長相,而是上那種氣質,完全不像是普通人家裡養出來的,活就是那些戲文里說的大家閨秀。
偏生這會兒大家閨秀又出了幾分鄉野子才有的放,反倒生出了一種奇異的。
縱使因為衙差在他們屋子裡,其他人不敢明目張膽地打量,可耳朵卻豎得尖尖的,不想錯過任何一點兒消息。
只聽的喬玉言的聲音道:「這楊捕頭可真是個心的人,我還從未被人這樣護過呢!」
那衙差一聽,似乎有戲,便連忙架柴堆火,「那也得看什麼人了!我們也沒見過楊捕頭這般熱,到底還是姑娘有姑娘的魅力,楊捕頭這是……」
說到一半便不說了,只是乾笑了兩聲,這裡頭的意思懂得人都會懂。
喬玉言便出幾分茫然的神來,似乎有些訝異,然後便嘆了口氣,「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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