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這縣城裡晃了一天,見到的大部分都是衫襤褸的普通百姓,即便有那麼幾個相對殷實的人家,穿得也都相對樸素。
一個地方百姓的面貌就能反映一個地方的民風與治安。
眼下這個子非但穿得比普通百姓好許多,而且還顯得有些過分招搖,臉上更是塗脂抹,離得還有幾步遠,就能問到上散發出來的廉價香的味道。
喬玉言就是再笨,也知道是做什麼營生的。
這會兒被抓著了手腕,著實嚇得不輕。
眼下在這裡半個人都不認識,也沒有任何自保的手段,若是被這個人帶走,那就全完了。
因而當即便立刻扯開嗓子喊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因為今兒府發出的告示,這會兒街上已經沒有多人了,即便有,也大都行匆匆,著急趕回家去的樣子。
聽到的呼救聲,倒是有幾個人朝這邊看了過來,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事不關己匆匆而過了。
喬玉言心裡越發恐懼,那婦人卻越發囂張,「你這小姑娘好不懂禮貌,我這是見你一個人在這裡形單影隻的,好心帶你上我家去坐坐,你這般可就沒意思了!」
「你走開,我不要去你家!」喬玉言繼續呼救,一邊拚命地想要掙的桎梏。
可這婦人的力氣竟十分大,喬玉言本撼不了分毫。
「實話告訴你,我這是好言好語地跟你說呢!你這會兒老老實實地跟我去,也省的我麻煩!」被喬玉言拉得一個踉蹌,聲音不由頓了一下,「實際上,府里,我有人,你若是不依我,也容易,我這就人去請捕頭過來查查你的底。
咱們這南康縣,多的是不知來歷的黑戶,那些姑娘們,還不是往我家裡去了!你真當你逃得過?」
喬玉言聽了這話,簡直控制不住地開始發抖,整個人就像是墜了冰窟,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簡直地獄!
「你放開我!」
「你做什麼?!」
就在喬玉言幾乎絕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有些耳的聲音,然後忽然衝過來一個人,直接一子敲在了那婦人的手腕上。
婦人吃痛放開手,喬玉言往前一跌,然後便被人扶住了。
竟是香姐!
香姐那張好看的臉上此時滿是怒容,「你做什麼拉著我妹子?」
「你妹子?」那婦人一挑眉?滿臉狐疑。
喬玉言頓時忍不住哽咽,有力抓著香姐的手,「香姐姐!」
「小言,你沒事兒吧?」
香姐的男人便站在們倆前面,目沉沉地看著那婦人。
見們竟然真是互相認識的模樣,婦人便啐了一口,罵了一句「晦氣」,這才冷笑了一聲道:「既然是你妹子,怎麼不知道在城裡小心些?
今兒爺們可是在查黑風寨的人的!這般走,保不齊是哪裡來的!我也不過是看孤一個子在外行走,好心去我家坐坐罷了!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一面說,一面便施施然掉頭走了。
喬玉言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額頭早就被冷汗打。
「你怎麼在這裡?我見著外頭的說法,就在想你是不是出得去,但是出門晃了一圈也沒見著你人,又不好張揚打聽。」
喬玉言心裡著實激至極,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本說不出話來。
香姐一看又連聲寬,「好了好了,先別說那麼多了,馬上要宵了,咱們先回去。」
說著又他男人將籃子和菜撿起來,三個人這才急急地往回趕。
沒想到在外頭兜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香姐的家裡,喬玉言心裡卻充滿了慶幸。
進了門,才發現還有個四五歲的男孩子在院子里繩,見著他們過來,連忙站了起來,「爹、娘,你們回來了!我好啊!」
喬玉言詫異地抬了抬眉,驚訝地看向香姐。
「這是我們兒子,今兒上午他舅舅才給送回來,平兒,這是溫姐姐。」
早上吃飯的時候,喬玉言便假稱自己姓溫,溫言,因而香姐便小言。
那男孩子眨著眼睛看了喬玉言好一會兒,才笑嘻嘻道:「溫姐姐好。」
香姐的丈夫進了門之後,便直接去了廚房燒火,這會兒便探出頭來,「娘子,鍋熱了,做飯吧!」
香姐便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歇息會兒,我很快就能做好晚飯。」
喬玉言激不盡,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才覺得自己累得很。
便和平兒一同坐在院子里聊天,看著他的樣子,喬玉言只覺得驚奇。
有句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孩子才四五歲,在喬玉言的眼裡,這麼大的孩子,原本正該是在長輩懷裡撒的年紀。
就算是家教嚴一些的人家,也不過是才開蒙而已,念著三千百。
可是這平兒顯然沒有進過學堂,但是與喬玉言說起話來卻十分清楚明白。
他也一點兒不怕生,與喬玉言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在外婆家住發生的事。
稚兒沒有大人的心思與想法,對於家裡忽然出現的這麼個陌生的姐姐沒有任何警惕之心,說起話來毫無顧忌。
喬玉言今天一天的擔驚怕在他這一雙眼睛和毫無保留的言語中被平,聽著他的話,便不由想起自己的外婆和舅舅來。
這會兒徐家定然已經知道了失蹤了的事兒,外祖母還不知道會擔心啥樣。
只怕就是他們都不會想到,自己現在經歷著什麼吧!
平兒不懂人世故,但是他的父母自然不會如此。
香姐還好說,喬玉言早上已經跟解釋過了,但是的丈夫顯然對喬玉言抱了些懷疑的態度。
吃晚飯的時候,那懷疑的目便一直在喬玉言的臉上打轉。
香姐見狀便輕咳了一聲,推了他一把,「你這是做什麼?沒得小言張。」
看得出來,男人大約很看重妻子,聞言便沒作聲轉過了視線。
喬玉言便將筷子放了下來,「大力哥,昨晚上的事兒,是我欺騙你在先,我現在這裡跟你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