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不由心裏有些擔心起溫停淵來,原本倒是希他能儘快找到自己,到了這會兒竟又有些害怕。
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若是他貿然前來,又會發生什麼,會不會有什麼陷阱在裝誒等著他。
沈婧見的樣子,便猜到了心裏的想法,「怎麼?你在擔心你那個溫家六爺?」
沈婧說著,臉上竟出了幾分嘲弄,「當初我和嘉禾竟然真的被你們給騙了,還以為你和溫停淵真是什麼時候定了親,沒想到,他竟然只是救場。」
聽到這話,喬玉言微微瞇了瞇眼睛,一下子抓住了問題的核心,「所以,那日城外的事你們也有參與?」
沈婧聽到這話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似的,竟真的有些開懷地笑了起來,一直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然後挑了挑眉看向喬玉言,「你猜?」
已經不用猜了,所以那日嘉禾公主帶著這一幫人出城本不是巧合……
原本以為那只是喬玉寧和溫良的安排,看來竟還有些錯怪喬玉寧了。
沈婧笑著笑著,便慢慢地收起了笑容,出幾分沒意思的神來,「現在還追究這個又有什麼意思,反正如今嘉禾也已經死了。
只是可惜,到死都不知道你和溫停淵其實早就認識,更不知道……」
說到這裏,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便住了口,然後狠狠地瞪了喬玉言一眼,又冷哼了一聲,便不再往下說了。
喬玉言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隨即心裏便升起了一個猜想,不知道這個猜想是不是事實,但是……
若萬一是……
「咱們雖然從前也不甚,但是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我這個人呢!你多也知道一些,畢竟是小地方來的,眼界有限得很。
眼下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你們到底抓了我要做什麼?你也放心,告訴我也不過是讓我心裏有個底而已,我這個人半點兒本事都沒有,你總不至於擔心我會半路逃了。」
沈婧看了半晌,忽而嗤笑了一聲,「說實話,我是真的看不上你,明明這樣小地方來的,不但沒有半點兒見識涵養,甚至腦子也不甚靈通。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公主就是看得上你?你可知道,多年,我也沒有去過丹虞公主府幾次?騙騙就為了你,還出了一趟門。」
這麼一說,喬玉言才想起來,沈婧喜歡的人似乎是安郡王。
前世的時候,以為自己真的喜歡安郡王,還暗暗地將對方當過自己的假想敵來著。
這個認知讓喬玉言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在,但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公主是個好人,當初不過是認為我被安郡王冒犯了而已,只是可惜,公主到底還是子弱去世了。」
「子弱?」沈婧嗤笑了一聲,「子可不弱,若是真的子弱得很,如何能經得住那蠱蟲日夜的噬咬,以試蠱,最後……」
往前靠了靠,似乎是怕自己的聲音被外頭的什麼人聽到了似的,「最後還將先帝給殺了。」
喬玉言聽到這話差一點兒沒能站穩,下一,就要摔倒,還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極力保持鎮定地道:「你在胡說什麼?!」仟韆仦哾
說完之後,又連忙道:「先帝不肯見丹虞公主的事兒,大啟多人都知道,公主多年也只在長公主府里生活,本就沒有進過宮裏。
更何況,丹虞公主不好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在府里休養,就是先帝過世的時候,公主都纏綿病榻不能起,這才沒有多久就去世了。」
沈婧聞言便瞇了瞇眼睛,認認真真地將喬玉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
難道溫停淵竟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你?不可能啊!據我所知,這位溫六爺對他的妻可是寶貝得很,為了的一點兒閨閣小事兒,不眠不休跑死了兩匹馬從南京趕到了京城。」
說的是魏氏的那件事,因為那件事兒夫妻倆有的發生了齟齬,喬玉言想起心裏便覺得不大舒服。
只是更不舒服的,沈婧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樣一來,喬玉言只覺得眼下的事越來越朝自己心裏的那個猜想而去了。
「雖然我父親如今已經了閣,夫君也了仕,可天家的事,到底還是和我們這些老百姓相差太遠。
更何況,你說的事兒,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似的,你若是只是就這麼跟我講一個故事,我便聽聽,下剩的,你說的這些,我簡直聞所未聞。」
沈婧便冷笑了一聲,「你便裝罷!我今兒來也不是要從你裏打聽些什麼,只不過是聽說有故人來訪,所以特意來瞧瞧罷了。
不過有一說一,你親了之後,倒是變得更好看了,看來那個溫停淵確實對你不錯,至,你算是運氣不錯,當初你們姐妹倆搶得厲害的那個溫家四郎顯然就不怎麼樣,你那個妹妹著實不如你眼好。」
喬玉言只是扯了扯角,並沒有接這話。
沈婧竟真的像是只是過來敘敘舊,說完竟轉往門外去,「眼下天也不早了,你這一路舟車勞頓,我也不是苛責的人,早些休息吧!」
說完又停下腳步,勾笑了笑,「這裏的人你隨便使喚,日常起居他們都會伺候你,不過你也要想清楚,不要起什麼不該起的念頭,這個地方,你是逃不出去的,乖乖地待在這裏,是你唯一要做的事。
你做了你本分該做的,日子便能輕鬆愜意地度過,不然……自找苦吃的話,那是誰都攔不住的,到時候就不要怪我不念從前相識的舊了。」
喬玉言鬆了口氣,至說明眼下還是安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此時的心理狀態房,已經走到了門口的沈婧竟然又一次停下了腳步,「對了,你知道我父兄是怎麼死的嗎?」
在喬玉言詫異的眼神中,沈婧的聲音比外頭的夜風更涼,「我會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