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老太太的一番談,讓喬玉言的心涼了一截。
不知道七皇子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今有多強。
可堅信當今聖上不是一個昏庸無能之輩,南方這些地方的平定只是時間問題,那麼到時候徐家將會面臨什麼?
懷著這樣的心,再看徐家園子裏的樹木蔥蘢,再看那些亭臺樓閣,都覺得全是幻影,好像下一刻或許就會化為灰飛。
在這樣的緒下,徐璐再在找出去四玩,喬玉言都有些提不起神。
「哎呀!都說人了親就了魚眼珠子,你可不要這樣。」
喬玉言不由好笑,「你這又是在什麼話本子上聽來的歪話!」
徐璐憤憤不平,「你也不要說我是什麼歪話了,你再這樣悶在家裏,我可就真的覺得你了魚眼睛了,走吧走吧,好賴你那位姑爺也不在,等明兒你去了京城,咱們又難得在一塊兒了。」
不得不說,徐璐還是最自在的,家裏的大小事兒從來不用心,每日裏想著的就是吃喝玩樂,若是個男孩子家,那妥妥就是一個紈絝子弟。
不過徐家一向便是如此,對孩兒的要求比男孩子要寬鬆得多,徐老太太總覺得姑娘家只有在親之前的那些年才是快樂的,一旦了親,數不清的煩惱就來了。
因而家裏的孩兒們都不許被過多的束縛了,都讓們每日裏開開心心地過。
從前喬玉言也是如此,與徐璐,那是一起玩鬧出來的。
「今兒春熙班在荔香園開堂會,你不去都會後悔的!」
喬玉言不由挑了挑眉,「你還稀罕這個!」
「你知道什麼!春熙班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外頭走了,據說是之前被某位大給買走了,一整個戲班一起買的,不過應該是謠言,不然現在也不至於就出來了,你快點兒!」
一邊說還一邊將喬玉言的服往杏兒手裏扔,然後又著急忙慌地在梳妝臺上挑首飾,「你去京城兩年竟然還養好了些,這不得要好好打扮打扮,不然多浪費了。」
難得這麼好的心,喬玉言也就不得不將心裏的煩悶暫且下,由著只會幾個丫鬟上上下下地拾掇。
有了在旁邊不停的催促,不過小半個時辰,姐妹兩個就坐上了出府去的馬車。
荔香園並不遠,從前們兩個時不時地就會溜出府去那兒聽戲,有的時候大人不知道,兩個人不敢驚人,也不敢去車馬房裏要馬車,就一起走過去
那時竟也不覺得累,好像總有使不完的勁兒。
不過從前也聽不懂戲,湊過去湊熱鬧不過是為了看那戲臺上那些花旦的扮相,同時也是為了和其他人家的小姑娘們聚會的時候能有些話題來說。
說話間馬車就行到了,一見著徐璐的臉,掌柜的就笑開了花,「徐家姑娘來了,快快快,快請上樓,這位是……」
說到一半,便一拍腦袋道:「瞧瞧我,竟然差一點兒沒能認出來,表姑娘不是?竟是好久不見了,您今兒可算是來對了,今兒有春熙班的戲吶!」
喬玉言笑著謝過,便和徐璐一起上了樓。
在江州,荔香園是最大的戲園子了,今兒他們來的這個院子裏,是分上下層的,上頭的那一層是給達貴人門坐的,上頭有一間間用竹簾子隔開的包廂,包廂沒有門,就正對著臺下的那個戲枱子。
兩個人一坐定,就有茶博士端上來了茶水點心,還殷勤備至地將今日的戲本子遞了上來。
不過江州就是這點好,畢竟是小地方,沒有京城那麼多規矩,比如們這樣出來,面對這些外頭的人,並不用扣一頂冪籬在頭上,只管拋頭面,並沒有任何人會說什麼。
只是這樣一來,喬玉言的容貌自然而然地就吸引了不或明或暗的打量。
大約是在京城待久了,還有些不習慣,徐璐卻與有榮焉,「你瞧瞧,放著這麼一張好看的臉,不知道利用,如果我是你,恨不能天天招搖過市。」
喬玉言不由忍俊不,「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呢!」
徐璐卻振振有詞,「我可真沒有胡說,只是可惜了,你實在是英年早婚,不然江州這多好男兒不由得你挑麼!」
這王婆賣瓜,倒是越誇越有勁兒了,喬玉言連忙讓打住,「戲都快開了,你還沒唱完,不然待會兒你直接上臺去跟人家一起唱好了。」
好不容易將給說住了,徐璐終於有一刻能安安靜靜地開始吃東西了,包廂外頭就忽然停了一個人。
這人停的時間有點兒長,導致喬玉言和徐璐都察覺到異樣,不約而同的抬起眼朝人看過去。
「真的是你徐璐!」
徐璐一看到來人,臉上就出了幾分膩煩,卻又不得不努力扯了個笑容出來,「你也來了啊!」
喬玉言認真一看,竟還是人。
要不是自己的記憶實在是有些太遙遠了,應該第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
只是這個人……
喬玉言無奈地看了一眼徐璐,果然和自己一樣無奈。
「你還好意思說!今兒大家聽說春熙班會來,都跟瘋了似的要定包廂,你原來知道,竟然也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也不至於方才花了兩三倍的價格從旁人手裏買到了這個包廂。」
喬玉言這才想起來,似乎很早之前就聽說,這江州的春熙班有徐家的份。
只是時間久了,著實將這件事給忘記了,這會兒聽到這人的話,便知道大約是這麼個緣故了。
徐璐只能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要不是我表姐回來,我也沒想到會來聽戲,就更不會知道春熙班今日要來了,著實不是我故意的。」
這個時候,底下又上來幾個年輕的姑娘,立時與們包廂外的子混到了一起。
那最開始的子便直接對徐璐道:「你有好消息沒有告訴我們,那你可不能再小氣,連點兒東西都不給我們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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