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秋闈之日，喬家沒有人應試，但是喬謂升畢竟供職於禮部，對於此事多多有些相關。

除此之外，喬家與平日裏並沒有任何兩樣。

但是外頭的氣氛卻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街頭巷尾多的是談論此番大比的，甚至已經開始有人在推測京城這邊解元人選。

一些底下的暗莊也順應時勢開設了相應的賭局，參與之人竟然還不。

原本只是小規模的地下注，後來隨著時間，這樣的賭局越來越多，發展到街邊的茶肆酒樓里都有了小小的賭局。

幾個平日裏相的茶客，請店鋪里的掌柜的做個見證，幫忙收個底錢，然後各自下注，再給掌柜一定比例的辛苦費。

有了一家兩家，其他的茶樓酒肆里也就紛紛效仿。

這裏頭呼聲最高的就是長興侯府的五公子，和甄家的二公子。

還有一些平日裏也有些名氣的試子，不過喬玉言也不，也只不過聽聽就罷。

只是心裏有些憾，竟然沒有記住前世這一科最後是誰得了解元，不然趁著這個機會狠狠賺上一筆也是好的。

果然人還是要多讀書，這就是因為自己對讀書不興趣，所以讀書相關的事也就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這才沒有留意。

想到這裏，便將自己翻了兩頁就看不下去的《孟子》又撿起來，看了一篇之後，就覺得有些頭昏腦漲，往前翻翻，今天已經看了兩篇了，心裏覺得甚是用功，便心安理得地放下了。

還是拿起一旁的賬本核賬比較輕鬆一些。

珍珠便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請往寧和堂去一趟。

那日自大相國寺回來之後，喬玉言第二日上午便悄悄地見了老太太，將帳勾的事兒原原本本地告訴了。

老太太也未曾料到竟然能出這樣的紕，臉上的神當時就變了，然後便喬玉言不要管，自去與宋家說明況。

現在將自己過去，除了這件事，也不做其他的考慮。

果然，等到了的時候，老太太正一個人在室，一個伺候的人都不見。

見著過來，便指了自己對面的位置，「你坐下吧！」

喬玉言也不多言，聽話地坐在了的對面，「祖母找我來……」

看向老太太的目中帶著幾分探究，然後就看到老太太輕輕地點了點頭。

「查到了？」

「不是宋家人做的，」老太太瞧了一眼外面，門外只有一個珍珠立著，其他人未得吩咐，不敢靠近，「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喬玉言便點了點頭，實際上想著也不可能是宋家人所為，畢竟這真是一點兒機都找不到。

「我與宋家太夫人這麼多年的，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得很，查出來的結果我也相信。」

喬玉言便連忙問：「查出了什麼？！」

「結果就是……」老太太頓了頓，臉上有幾分遲疑，更多的是不解，「結果就是……沒查出來。」

喬玉言的眉頭便皺了，在與老太太的言談中，非常相信，宋家老太太是一個非常有手段又十分明能幹的人，竟然都沒有查出來嗎？

「東西是在給你母親之前的幾天時間裏換掉的，這東西宋大跟前的丫鬟時不時地要經手拭，最是清楚，但是一眼認出這東西不是原來的那一對。

可是從摘下來到給你母親這中間也過了大半個月，是誰掉的包就要慢慢查來往的人，誰知這個時候就有個丫鬟自殺了。」

「是什麼人？」

「奇就奇在這裏，這人竟然是個無之人。」老太太長長地嘆了口氣，「查起來竟然都不知道當初是誰帶進府的，這麼多年就在院裏做些不輕不重的活計，人一向勤快，誰都可以指使得，所點兒跑的事兒。

在不久之前，就替人跑了趟宋大的屋子，結果這個時候，在屋子裏上吊自盡了，你說……」

喬玉言明白老太太後面沒有說完的話，心裏也覺得這件事實在是蹊蹺。

喬家的地位就擺在這裏，就是再招人恨，徐氏肚子裏的這一胎也不可能會值得人佈局幾年，在宋家埋一個這麼深的釘子。

喬玉言陷了沉思，老太太也沒有再說話，祖孫倆一時沉默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怕喬玉言心裏有疙瘩，老太太又補充道：「不過你放心，宋家太夫人不會就這樣放任這件事過去必然還會好好探查。

只是，眼下那個丫鬟已經死了，許多事要查起來不那麼容易，不是一時半會兒會有結果的。」

「孫兒明白。」

「你娘那裏你就不要說了，就當這件事沒發生吧！你前面找的那個借口不錯，過兩日銀樓打好了新的，再給送過去吧！免得心裏擔憂，反而不好。」

這也是喬玉言的打算，自然沒有什麼不依的。

老太太長長地嘆了口氣，但到底沒有再說徐氏的胎，反倒說起另一件事來，「那日宋家的事，你吩咐容兒兩句，不要傳揚出去了，我瞧著最近出去的多。」

喬玉容不知道是怎麼與姚氏商議的，竟然讓姚氏答應了讓去鋪子裏轉悠。

這個小姑娘從此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沒事兒就去那兩間鋪子裏問東問西。

因著原本這兩件鋪子是公中的，所以裏頭的人與府里各的外管事也十分相，便有不言語流傳進來。

喬玉言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好，未出閣的子，多學一些經營上的事兒，日後只有好，至於面子……

只要不傳出去，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也就很明確地表示，希鋪子裏的掌柜能夠多多地幫喬玉容了解裏頭的門道。

都表了態，那些的小聲音自然而然地就沒了痕跡，想來老太太心裏也清楚，既然沒有出聲，便是不反對的意思了。

現在聽到這麼說，便知自己猜得沒錯。

「祖母放心，容兒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我們倆對這件事就當沒有聽說過就是了。」

老太太卻擺了擺手，「你還是去與說一聲，此事不可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