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喬玉寧的事之後,溫家和喬家就忽然回到了原來的關係,互相之間不再往來。
只是這段時間,兩家來往切,在京中並不是什麼。
更何況以溫家的門第,留意他們家的人不是沒有,這自然也知道兩家有意結親。
這忽然不往來,再加上那日大相國寺的事兒,這些人便有了些揣測。
只不過兩家的門第擺在那裡,那些捕風捉影的謠言也不敢隨意流傳。
喬玉言並不知曉這一切,原本就沒有想過與溫良親,對於這一點自然沒有什麼覺。
可是這樣想,別人就不會如此,比如老太太。
溫良和喬玉寧做出這樣的事來,老太太心裡一直沒能過去。
不知道喬玉言心裡的打算和謀劃,只相信自己原本看到的,當真以為喬玉言喜歡溫良,結果卻落得這麼一個離譜的結局。
老人家心裡便對自己有了些埋怨。
畢竟是生活在京中多年的人,這些圈子裡的事兒也一清二楚,知道眼下看著雖然沒有什麼,但是背地裡只怕已經有人將長孫兒編排上了。
更何況,長孫兒遇到這樣的事,其實也主要是怪。
若是沒有起與溫家結親的念頭,也不會有今日之禍。
所以老人家一改常態,在姚若依的事塵埃落定之後,便接了好幾家的帖子,還吩咐人送到了清溪臺。
只說這些年沒有在外頭走,如今想要活活筋骨,要喬玉言陪著一道去。
喬玉言不解其意,只當是因為那件事,心裡煩悶,才想多往外走走。
想到老人家上了年紀,有鬱悶的事不能悶在心裡,喬玉言便沒有拒絕,安排好了府里的事,便開開心心地陪老太太出門。
如今又不是前世那個對京里規矩一概不懂的小姑娘,在外頭自然不會怯,所以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老太太一路上心似乎還不錯,與介紹起宋家來。
這宋家與喬家原本有些親戚關係,只是如今隔得輩分遠了,互相之間走得不再頻繁,不過一年三節卻是不曾斷過,日常也還有些零星的往來。
宋家老太太和老太太關係卻是極好,平日里常有書信往來,老太太這些年都懶怠出門,兩個老姐妹卻還能一年見一兩回。這與溫家的事,老太太都沒有瞞著對方。
喬玉言來京中的時間短,自然對這宋家不,但管家這些時間,來往的賬簿心裡有數,自然也知道些。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只是希自己陪著老太太過來,能老人家開心些。
眼見著在宋家,老太太與宋家太太聊得不錯,也就放下心來。
且宋家的姑娘都十分好相,雖然沒有多共同語言,卻也能互相客氣推讓,等回去的時候,老太太臉上的笑容便又更深了些,還問起喬玉言對宋家的看法。
喬玉言想了想,覺得還好,便如實說了。
然後接下來沒有幾日,老太太便又提出要陪著去,喬玉言也不拒絕,只是事堆積,更加忙碌一些而已。
這一次回來的時候,便聽到了芙蓉苑裡喬謂升和徐氏的爭吵。
「只是讓去月華庵里住一段時間,分明是心不正,若是不磨磨的子,日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說這話的是喬謂升,聲音不大,但是聽得出來是刻意低了怒意。
徐氏的聲音卻激烈很多,「寧姐兒這件事確實是做錯了,可不過就是做錯了一件事兒,難道就要將給釘死不?
孩子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明明一直以來的好得很,怎麼忽然就心不正了?再說那月華庵是什麼樣的地方?
平日有個什麼事兒,眷過去住個幾日,便是一兩個月也沒有什麼,你讓寧兒去那裡苦修一年,其他人知道了心裡會怎麼想?
與溫家那件事並沒有人知道,你非要鬧得人盡皆知嗎?這樣對你,對咱們家,對言姐兒和二房的容姐兒又有什麼好?」
一句一句,分明是心裡想了許久的話了,說出來又快又急,喬謂升沒有了回的餘地。
「你這……你這話說的,難道做錯了事兒,就什麼都不要付出了嗎?你這不是在孩子,你會害了!」
「怎麼就不知錯了?你看看這些時間以來的表現,你看看給我抄的那些經書,這都是用抄的,可憐從那件事之後茶飯不思,整個人都瘦了相,還要用這種方式懺悔,你還要如何?難道要死不?」
喬謂升沉默了一會兒,喬玉言便聽到他說,「難道做這樣的事,讓你心裡心疼,就沒事了?就能彌補之前犯下的錯了?」
「你還要怎麼樣?難道不是你的兒?難道你這個做父親的,因為這一件事,就不認了?」
喬玉言聽到這裡,連忙快步走了進去,果然看到徐氏臉上一臉的淚水,分明是十分傷心。
急忙走近,出手帕來替母親拭淚,轉而對喬謂升道:「爹,便是您心裡真的覺得要給寧姐兒一點教訓,也該顧慮顧慮娘的子,這懷孕的時候,子的緒本來就比常人更細膩些,我看有些事,不如等娘生了孩子之後再說吧!」
徐氏聽到兒的話,心裡更是酸脹難言,只靠在喬玉言肩上輕輕啜泣。
喬謂升似乎是沒有想到長也站在徐氏那一邊,登時一句話說不出來,看著們母兩個好一會兒,才一甩袖走了。
徐氏依偎在喬玉言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緒才漸漸地平穩。
忽然又想起柳嬤嬤的話,臉上登時有些愧,輕輕握住喬玉言的手,神極度不自然,「言兒,這事兒……是娘對不住你。」
喬玉言卻反握住的手,笑得溫婉大方,「在言兒心裡,娘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其實都沒有什麼,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若是娘真的擔心寧姐兒,若是爹爹真對做出了些什麼樣的罰,惹得您終日擔心,損傷了,那我才真的要難過死了。」
徐氏眼圈兒又是一紅,喬玉言這樣的話,反而讓心裡更加愧疚了,「你妹妹……其實本心並不壞,就是一時間子左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