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容滿臉喜藏都藏不住,立刻便從椅子上跳下來,當先忍不住道:「羽林衛指揮僉事?那就是四品了!爹爹升了兩級!」
姚氏自然也歡喜,卻還顧及面,連忙笑著呵斥,「老太太跟前,什麼樣子?還不快坐好!」
寧和堂里一片其樂融融,老太太笑著道:「小孩子在自己家藏不住事兒也正常,不過吏部的正式任命還沒下來,在家裡倒也罷了,在外頭可莫要張狂。」
喬玉容連忙給老太太道了個萬福,「謝祖母提點,孫兒知道了。」
聲音脆生生清亮亮,人聽著也覺得喜悅。
喬玉言便道:「這也是聖上的一番考量了,雖說是升了兩級,卻是親軍衛的指揮僉事,職不打眼,可卻是落在實的,可見是真看重二叔。」
說這話,讓其他人有些詫異,姚氏聞言也不由思量起來。
「這話說得不錯,」老太太卻微笑頷首,「雖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可那科舉豈是那麼容易的?京中多的是讀書不的,這些世家的兒郎們可不就要走這親衛軍的路子,掙些功勞好升上去?」
也就是說,這其實是一個有人脈有油水的部門。
喬玉容眼睛又亮了亮,姚氏倒是方才喬玉言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想到了,這會兒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兩分。
到底是忖著份,不好太張狂。
獨喬玉寧坐在喬玉容旁邊笑得臉都有些發酸。
再看那邊喬玉言言笑晏晏的樣子,心裡忍不住腹誹,二房的好事兒,們跟著樂什麼?
而且旁邊的喬玉容因此來去簡直沒有一刻安分,更讓覺得不舒服,彷彿是被有意炫耀似的。
「二叔這回升了,是咱們全家的榮耀,我自然知道嬸嬸是要有所表示的,只是如今咱們一家在一,那我便要搶嬸嬸的這份差事了。」
喬玉言卻笑地起,給姚氏行了個家常蹲禮。
姚氏疑地看向,卻見轉臉對品蘭道:「今兒家裡有喜事兒,府里上下賞兩個月月錢,再去醉芳樓兩桌上等的席面,好等晚些時候二叔和父親來,咱們全家關起門來樂一樂。」
「哎呀,這怎麼行?怎麼還你來張羅呢!」
姚氏連忙起,卻被喬玉言給按住了,「嬸嬸要說這話,那就是外道了,如今又沒分家,自然是要走公賬的。」
見次子媳仍舊不安的樣子,老太太便發了話,「你慌什麼?你侄兒說得對,既然熱心辦,那你就安心著就是,大不了就當是孩子孝順你們倆的。」
喬玉容撇了撇,心裡又忍不住得意。
這個喬玉言這段時間在府裡頭可是風得很,那些個管事婆子個個兒見著都拿著笑臉奉承,分派起事來,也帶著幾分倨傲的樣子。
可如今自己父親一升,可不就兒地上前討好了麼?
因此又想到平日里出去,與其他各家姑娘見面的形,從前父親只是個的小,那些人自然一個個都看不起自己。
可現在,爹已經升了正四品了,只怕再見面,可見都要變了臉了。
想到這裡,把一張小臉揚得高高的,連一旁喬玉寧與說話,都只是微微撇過眼過去看,並沒有轉過頭,更沒有側過子。
喬玉寧暗暗握了拳頭,心裡氣得要死,這個沒腦子的喬玉容,竟然現在就在面前拿起款兒來了!
再看那邊正跟老太太姚氏言笑晏晏的喬玉言,更覺得口悶得難。
倒是不心疼,拿公中的錢去做人!
那是爹賺來的錢,那是伯府的錢!
憑什麼給二房出?他們一年到頭才給多錢到公中?
都說喬玉言會管家,這就是所謂的會管家?
分明就是收買人心,這樣浪費,難道老太太和徐氏都不知道嗎?
可是這話如何能說,只要咬了后槽牙,將那口氣給悄悄咽回去。
等出了寧和堂,喬玉容便開口邀請一道走。
可看著臉上那樣的笑容,喬玉寧卻覺得刺眼得很,想到對面這個人已經是正四品家嫡出的大小姐了,心裡更是氣悶。
「不好意思了,三妹妹,我姨娘這兩日有些不大舒服,我還要去瞧瞧,不能與你一道了。」
喬玉容聞言似乎很有些失,不由噘了噘,「你姨娘不是沒什麼事兒嗎?」
前些時候喬玉寧攔著喬謂升要他去看裴姨娘的事兒,並非沒有人瞧見,雖然因為上次整頓了之後,府裡頭閑話的事了許多。
可這種八卦消息如何能完全遏製得住?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
而且第二日喬玉言就請了有名的大夫上門往棲雲閣去了,結果大夫只開了個溫補的方子,說是裴姨娘多靜心便可痊癒。
這不就是在說裝病麼!
因著這事兒,裴姨娘在府里算是又丟了個臉,這幾日越發不怎麼出門了。
而且喬玉容也覺得喬玉寧有些拎不清,一個姨娘而已,便是親娘又如何?裝病裝得這樣,竟還要過去表孝心?
因此又想到之前自己娘親跟說的關於溫四公子的話來。
喬玉寧不過就是個庶,真正能跟爭一爭的實際上就只有個喬玉言罷了。
可如今爹也是正四品,雖然比大伯還差兩級,但是自己比喬玉言強啊!
這麼一想,心裡頭便越發覺得從前自己百般喜歡的二姐姐不過如此。
是個藏不住事兒的,心裡怎麼想,臉上就容易表出來,「既然這樣,那你就去吧!等你有空了,到我那裡去玩吧!」
喬玉寧心思敏,這一句話的語氣就讓覺得很不舒服,再一眼看過去,對方眼底里分明閃過一抹輕視。
這淡淡的一眼,卻如一個響亮的耳甩在臉上,方才憋在口的那氣彷彿忽然被點燃,要炸開來了。
喬玉容?!
喬玉容這個蠢貨竟然敢看不起?!
以為自己是誰?有什麼資格看不起自己?那一點比得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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