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們都是咱們的家生子兒,便是真的打殺了這一家子心思惡毒的東西也沒什麼,到了堂前也是有正經名目的。
可是這樣一來,到底於咱們家的名聲有礙,若是日後有心人非要將這樣噁心的話放到弟弟妹妹的頭上,可不是能咱們噁心一輩子?」
這一下不是老太太了,就是喬謂升也皺了眉頭。
這話說的沒錯,他如今在朝堂算不得什麼大人,可他並非是一個不圖進取之人,在朝自有自己的一腔抱負。
更何況日後若是有了兒子,豈能不為自己的親生孩子打算?
若是真有那一日,還真有可能會有人拿這樣的話說事兒,只說哥兒還在肚子里,上就背了幾條人命,到時候才真是人頭疼。
老太太這會兒乾脆站了起來,對喬玉言的話不能更贊同了,「言姐兒說得有理,不能為這麼個糟心的東西,壞了咱們家的名聲!」
喬玉言連忙上前摻了老太太,越發乖巧道:「依我看,不如將他們流放到并州去。」
「流放?」老太太疑了一下。
喬玉言便給解釋,「我知道父親與李將軍好,如今李將軍正在并州鎮守,且那裡苦寒,咱們只要將他們的罪狀遞上去,然後將這一家子都發配到那兒去,又不怕他們膽敢跑了,也算是一場恩德。」
喬謂升還沒有說什麼,老太太便掌而笑,「好好好,我看這好得很!你跟李家那哥兒自小在一,他那裡你自然是放心的,必不會這一家子好過。」
喬玉言笑著點頭,又道:「更何況,那林孝升家的原是二嬸嬸跟前的人,出了這樣的事,嬸嬸才是左右為難呢!如此一來,們是咎由自取,又不至於丟了命,也省了嬸嬸心裡不上不下。」
姚氏原本確實是存了與徐氏打擂臺的心思,林孝升家的便是有意安***去的。
只是後來天長地久的,自己曾經的丫頭也有了自己的事兒,且當初為了現自己沒有私心,契也給了公中,這丫頭便有了自己的心思,與姚氏也不甚親近,看上去倒是老老實實地當起了自己的管事娘子。
可好事沒有的,如今壞了事兒,倒是誰都往上來瞧,如何不氣悶?邊那些丫鬟婆子們,只當狠心絕,曾經的婢遇到事兒,一句好話都不說。
可是這樣的況下,事關長房的脈,怎麼好開口?要不然丈夫也不會一直按著的手了。
眼下喬玉言用了這麼個法子將人的命保了下來,又說看了自己的面子,回頭再打發個丫鬟送點兒東西去路上,也就全了分了。
所以一時間竟然還有些謝喬玉言。
喬謂升看了兒一眼,忽見對自己使了個眼,想了想,便點了頭,對著外頭的那一家子道:「既然大姑娘替你們求,便是看在還未出世的世子面子上,就饒你們一家子狗命,先看押下去,等府來拿人!」
那林孝升一家子最開始聽到喬玉言開口保他們一家子命的時候,臉上都出欣喜的表來。
後面聽說要流放到并州去,就變得迷茫了,不知道流放是個什麼樣的概念,更不知道流放到并州意味著什麼。
倒是林孝升,沒讓他死他倒像是極大的不願意似的,只掙扎著要鬧,不過立刻就被有眼的堵上了,直接拖了下去。
寧和堂里的人都散了之後,喬玉言便跟著喬謂升一路來到外書房。
等所有人一退下,喬玉言便先跪了,「兒大膽胡行事,請爹爹責罰。」
喬謂升看著跪在地上的兒,沒好氣地笑了笑,手將人扶了起來,「既然是我點頭首肯的,又哪裡算得是胡行事?且這一次我確實是被氣得急了,倒不如你一個小丫頭考慮得周到。」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語氣里竟然有幾分的驕傲。
喬玉言沒有注意,只謙虛道:「這也是爹爹縱容兒大庭廣眾之下大放厥詞。」
「但你方才要我如此行事,只怕還有別的安排,眼下沒有旁人,你可以說說你心裡的想法了。」
方才喬玉言幾句話說明了將那一家子流放比杖斃要更好的原因,可是還對著他使眼,分明是有些話不好說。
「爹,你相信這件事是林孝升做的嗎?」
喬玉言這話一問出口,喬謂升臉上的神便收斂了,目灼灼地盯著兒稚的臉龐,那一雙眼睛與母親何其相似!
看著這雙眼睛,他的心裡竟然就生出了幾分莫名的信任,只是沉著沒有開口。
可他沒有即時否認,便說明了問題的關鍵。
喬玉言直接搖了搖頭,「我也不信!」
「林孝升不是單一人在咱們府里,他是家生子兒,一家子老小的命都在咱們手裡握著,怎麼會如此愚蠢,做出這樣的事來?」
「正是如此,眼下一家子的命都在他手裡握著,若是背後有人,不就應該供出來了麼?」喬謂升挑了挑眉,「說不得他就是一個如此糊塗的人呢?」
喬玉言無奈道:「若當真如此,那按照如今的懲罰,也有我前頭說的諸般好,若是真的背後有人呢?那得是什麼樣的勢力,或者說他得了多大的利益,才會不顧家人也要守口如瓶?
可若是如爹爹所說,直接一家子杖斃了,那也就是這麼一下子,一家人一起下了黃泉也就是了,他實際上除了對死的恐懼和對家人的愧疚,並沒有什麼心裡上的煎熬……」
後面的話,喬玉言沒有再接著說了,喬謂升不是普通人,這樣的話,難道還不知道後頭的未盡之意?
流放并州,一家人一起在苦寒之地吃苦,與從前使奴喚婢的日子天壤之別,他日日都會到家裡的埋怨,日日都會遭的折磨,那他能忍到何時?
這也就是為何非得是并州不可的緣故了,因為沒有人會救他,同樣的,想死,也不容易!
喬謂升自將這裡頭的關鍵想明白了之後,便一直含笑看著自己這個姑娘。
喬玉言說完了,才發現了這一點,臉上不由的有些泛紅,「爹爹為何這樣看著我?」
「你既然有這份聰慧,如何能那所謂的安郡王騙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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