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當即翻臉,冷聲痛斥苗珊珊:“你什麼意思啊!”
苗珊珊見安然變了臉,這才輕描淡寫地改口:“二嫂,我就隨便跟你聊幾句閑話而已,你不要誤會了我的意思!”
安然站起睨著對方,毫不客氣:“無論你對爺爺的囑安排滿意不滿意,都不是我能左右的!可你咒詛我兒子,我不能原諒你的毒!”
苗珊珊有些尷尬,委屈地說:“我哪有詛咒小宇,是你想多了吧!”
兩人的爭吵聲引來了姜芹和聶蒼昊,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安然氣得臉通紅,指著苗珊珊對姜芹說:“什麼事問你兒媳婦!”
姜芹見安然氣這個樣子,知道事可能不小,就問苗珊珊:“你到底說了些什麼話讓你二嫂誤會了!”
苗珊珊臉變了變:“沒有說什麼!純粹就是一些閑話而已!”
聶蒼昊冷睨一眼,走到妻子跟前安了兩句,接道:“到底為了什麼事,你說出來。我即是聶家的家主,也是你丈夫,應該為你撐腰。”
苗珊珊聽到聶蒼昊這明顯護短的話,不由更慌了,就嚷起來:“知道你是聶家的家主,何必擺明了袒護你老婆呢!不過是些閑話而已,別說當著你,就算當著爺爺的像我也沒什麼不敢說的!”
姜芹雖然對侄兒和侄媳婦揣了一肚子的不滿,可是也不敢公然得罪。
沒想到苗珊珊竟然不管不顧地就跟安然開撕了。
“你和你二嫂都是年輕媳婦,年輕人言語間可能有些攀比,話不投機吵吵兩句也屬正常嘛!到底是一家人,互相擔待些,別鬧得太過了!”姜芹趕和稀泥。
苗珊珊到底有些忌憚聶蒼昊,哪怕心里再委屈再不服氣,也就沒再說話了。
可是安然卻不打算吃這次啞虧:“你剛才怎麼詛咒小宇,有本事再從頭到尾說一遍!”
聶蒼昊的眼神頓時變得寒戾,聲音也陡然降了好幾度:“-敢-詛-咒-小-宇!”
這下子姜芹也慌了,趕推了兒媳婦一把。“你剛才到底說什麼,讓你二嫂誤會這個樣子!還不趕解釋。”
苗珊珊把心一橫把牙一咬,就盯著聶蒼昊發難:“我說的都是實話啊!當初二哥剛回帝都的時候,就有高人說二哥是天煞孤星轉世,結果克得大哥得了絕癥!爺爺一氣之下差點兒把二哥攆出帝都……”
“你哪里聽來的這些野話!”姜芹聽得魂飛魄散,趕捂住兒媳婦的。
苗珊珊用力掙開了婆婆,退后幾步,冷笑道:“這些話不都是你跟我說的麼!不然我哪里知道你們聶家的幕這麼熱鬧!”
姜芹氣得直跳腳,大罵兒媳婦失心瘋了。
聶蒼昊瞇起眸子,反倒不急不躁:“唔?你還聽到什麼幕!”
苗珊珊憋著一子忿懣之氣,反正撕破臉了,索就嚷嚷了出來:“你們聶家的家風不就是欺怕嗎?爺爺開始想攆走你,后來聽高人說天命不可違,說攆走了你將來可能毀掉聶家,他就怕了!”
“爺爺怕你毀了聶家,把什麼都給了你!憑什麼呀!你和海巖都是在外面長大,都是年后才被接回來的,憑什麼待遇就天差地別!”
“憑什麼小宇剛滿周歲就能拿到百分之二十的權,小銘就一分都沒有?難道小宇也隨二哥是天煞孤星轉世不好欺負嗎?我們小銘就是柿子好欺負嗎?你們聶家做事就一直這麼欺怕嗎?”
聶蒼昊幽冷的目從苗珊珊的上移到了姜芹的上。
姜芹趕擺手,洗自己:“我、我從沒跟說這些話!天地良心……是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簡直一派胡言!”
“這些都是一派胡言?”苗珊珊問婆婆:“你不是說這是聶家不能外傳的嗎?”
“你是瘋了吧!這麼胡說八道有什麼好啊!”姜芹是對長房不滿,可也不敢徹底撕破臉。
畢竟二房在帝都立足還是要依附長房,哪里想到苗珊珊這麼勇,敢當著聶蒼昊的面開撕。
苗珊珊就好像積攢了幾輩子的仇恨,在這一刻發了。
“不是說好了只要我生下男孩,孩子就有繼承權嗎?為什麼聶海巖不答應兌現承諾!”苗珊珊怨恨的人太多了。
除了聶老爺子、聶擎宇、聶蒼昊、還有剛一歲半的小宇也在的痛恨范圍之。另外還特別痛恨言而無信的丈夫聶海巖。
姜芹沒好氣地斥道:“權在你老公手里還是跟在你兒子手里都一樣,你這麼計較做什麼!”
“聶海巖娶我只是為了拿到聶氏的權吧!剛結婚幾天,他就跑出去掂花惹草!我生了兒子有什麼用?權也沒有拿到,人也天見不到,天天守活寡!我什麼都沒有!他就是個大騙子!”苗珊珊滿腹怨忿,妥妥的產后抑郁癥。
孩子哭起來,苗珊珊也不管。還說什麼反正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哭死死活該。
安然:“……”
這個孩子投生在這種媽媽的肚子里,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姜芹忙著低聲下氣地對聶蒼昊賠不是:“你弟媳婦可能是產后抑郁,胡說八道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聶蒼昊神寒戾,語氣冰冷:“說別的我倒不在乎!可是安然說這人還詛咒我兒子?”
姜芹趕對安然賠好話:“你弟媳婦產后抑郁,可能自己也不清楚都胡說了些什麼。你是聶家主母,別跟一個產婦一般計較。”
安然不打算接姜芹遞過來的高帽子:“什麼聶家主母?我不在乎這些虛名!我只在乎我兒子!嫉妒爺爺贈給小宇百分之二十的權,就詛咒小宇折壽!也是當媽的人,怎麼這麼惡毒!”
聶蒼昊聞言大怒,當即要求安然把苗珊珊詛咒小宇的話重述了一遍。然后他派人去找聶海巖,今天必須得給妻兒討一個公道。
見事鬧大了,姜芹嚇得面如土,只能不停地賠著好話。
奈何小宇是聶蒼昊和安然的命子,誰敢他們的寶貝,他們夫妻決不肯善罷甘休。
就這樣,苗珊珊找了好多天都沒有找到的聶海巖,很快就被獵豹的影者給逮回來了。
聶海巖被帶回家的時候還有些睡眼惺忪,一看就是昨夜酒過度的疲憊模樣。
看到家里擺這麼大的陣仗,他頓時就清醒過來了。
忙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聶海巖當即命令苗珊珊向聶蒼昊夫妻倆道歉。
苗珊珊卻是豁出去了,趁機提出條件:“你把爺爺留給小銘的權轉到他的名下,我就聽你的!”
聶海巖好像被誰捅了一刀般,大起來:“說什麼呢!”
“當初你求婚的時候說過什麼?你答應只要我懷上男胎就可以繼承權!結果到現在我什麼都沒得到,我生的孩子也什麼都沒有!”
“你就是個大騙子!你們聶家全部都是大騙子!”
苗珊珊恨屋及烏,連帶著看整個聶家都不順眼。
安然冷笑:“不愧跟苗思思是一家子的親戚,果然一樣又蠢又壞!騙你的人是聶海巖,關我們夫妻什麼事?關我們家小宇什麼事?關……”
剛要替聶擎宇討公道,突然想到了對方讓傷心的地方,就狠心略過去了。
“你可以罵聶海巖,你沒資格罵整個聶家,更沒資格罵我老公和兒子!”
見安然怒,聶蒼昊一臉冷,聶海巖慌了。
“啪!”他當眾狠狠甩了苗珊珊一記耳,勒令道:“趕給二哥二嫂道歉!”
苗珊珊尖著捂住被打的臉,當即嚷著要離婚。
聶海巖豁出去了,抓住要往外跑的苗珊珊,罵罵咧咧:“要離婚也得先道歉!不道歉別想走出家門!”
苗珊珊死命地抓撓著聶海巖,夫妻倆打一團。旁邊嬰兒床上的孩子一直哭也無人哄抱。
姜芹一直幫著繼子罵苗珊珊,對于那個哭個不停的孫兒完全無于衷——反正又不是親孫子!
聶海巖抓著苗珊珊的頭發,“噼噼啪啪”地連著扇了一頓耳,再將踹翻在地。
“二哥,我教訓這瘋人了!”他討好地對聶蒼昊說:“你和二嫂就當是條瘋狗,不用理!”
聶蒼昊沒再看趴在地上大哭的苗珊珊,只是將寒戾的目轉向姜芹。
他知道苗珊珊說的那些話是從哪里聽來的!可姜芹畢竟是他二嬸,不方便手。
但是不教訓教訓這個長舌婦,他哪里咽得下這口氣。
“二嬸,你背后怎麼編排我無所謂。我可以看在你是長輩的份上,權當你老糊涂了不跟你一般計較!可你要是敢背后詛咒小宇,我絕饒不了你!”
“二叔一個人在神病院住著寂寞,要不給你們開個雙人間?你也進里面照顧他吧!”
聽到聶蒼昊這些話,姜芹嚇得都了。
的臉發黃,哆嗦,舌頭打結:“我、我、我、沒、沒……沒有詛咒小宇!我、我、我哪敢詛咒小宇!是、是這個瘋人胡、胡說八道!”
聶蒼昊冷笑一聲,一腳踹向姜芹旁邊的桌案。
那張結實的實木雕花桌案猛地撞向墻壁,摔得四分五裂,滿地狼藉。
姜芹嚇得一屁坐在了椅子里,直心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聶海巖嚇得臉蒼白,戰戰兢兢地立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堂兄的臉。
安然走過來,挽住了丈夫的胳膊,說:“不跟他們一般計較了,我們走吧!”
該罵的罵了,該警告的警告了,從來都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格。
聶蒼昊睨向聶海巖,教訓道:“管好你的老媽和老婆!下次再聽到們胡說八道,我先割了你的舌頭!”
聶海巖趕捂住自己的,含糊地說:“再不敢了!”
回去的路上,安然有些奇怪地問道:“聶海巖好像很怕你啊!”
聶蒼昊一邊開車,一邊說:“當初他干的好事,腳踏兩只船,還嚷著誰先懷上孕就娶誰。結果沒懷上的那家揚言要廢了他,是我幫他擺平的!”
聶海巖招惹的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除了苗珊珊,另外一個往的孩也是帝都的豪門千金,豈是他隨便玩完就扔的?
如果不是聶蒼昊幫他擺平了那件事,估計聶海巖肯定會遭到報復。
安然撇,哼道:“這種忙你也幫!”
覺得,就應該讓那個聶海巖為他的渣男行徑付出應有的代價。
聶蒼昊沉默了好一會兒,解釋道:“聶海巖再不濟也是聶家的人,任由他被人廢了,聶家的面過不去!”
他一直就是護短的脾氣,幫親不幫理。
好一會兒,安然才道:“我覺得聶海巖的老婆滿腹怨惱,他們倆的日子過不久。”
聶蒼昊眸子冷了幾分:“最近我會讓人盯著那個瘋人!再敢胡說八道,我讓這輩子都開不了口!”
車廂里一陣沉默,好久安然又開口:“當初你剛回帝都的時候……還遭遇過那麼多不公平的待遇!”
無論是被家族雪藏,還是差點兒遭到家族的驅逐,聶蒼昊頂著個“天煞孤星”的帽子,那些年始終生活在聶擎宇的影里。
甚至就連聶擎宇患絕癥,也怪到了聶蒼昊的上。
聶蒼昊看安然一眼,確定沒有遷怒自己的意思,這才微微揚起角。“我還以為,你也會認為是我克死了聶擎宇。”
就因為他頂著“天煞孤星”的帽子,所有人都把不好的事賴到他頭上。
聶擎宇死了,聶老爺子始終不待見聶蒼昊,甚至就連他的親媽劉君也遷怒他。
每次回老宅,他都得承集冷暴力。
聶老爺子故意當著他的面夸贊聶擎宇,就是為了故意氣他;
劉君看到他就會想到早逝的長子,各種不痛快。
又是長吁短嘆,又是借酒澆愁的,看他的目好像看一個千古罪人!
久而久之,聶蒼昊都形了條件反——每次回老宅心就特別暴躁!
別人的看法就罷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可他就是怕安然也把聶擎宇的死怪在自己的上。
會不會也認為是他這個“天煞孤星”克死了聶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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